浩化人系列之一——报到
于 波
1987年7月至2005年3月,我的身份是浩化人。十八年,我的青春,我的最美好的年华是在这个叫浩良河化肥厂的地方度过的。它坐落在汤旺河畔的浩良河镇,是归属黑龙江省农垦局的尿素厂,农垦总局局直高中就在这个厂。
1987年7月,我从齐齐哈尔师范学院毕业,到位于佳木斯的黑龙江省农垦总局教育局报到。当时接待我的是教育处王处长。他对我讲,按规定我会被分配到生源所在地——红兴隆管局重点高中。我不愿回去。正巧,农垦总局直高级中学来教育处要大学生。他就介绍我认识了化肥厂教育科的额老师,额老师跟我介绍了化肥厂和学校的情况,建议我去看看再决定。当时,他的儿子也帮忙说他们那儿怎么怎么地好。这个孩子叫赵雪松,后来这孩子成了我的学生。这样,王处长给我开了介绍信,我就踏上了西去的列车。
当我来到这个距佳木斯得坐两个半小时火车的浩良河镇时,被它的美景吸引了。它三面是山,松花江支流汤旺河环绕着它。火车在镇前依山有个一S型的转弯,所以初来的人,都会转向的。当火车上的邻座告诉我这条河叫汤旺河时,让我想起抗联英雄李兆麟奔袭几百里,消灭汤原森林伪警察和七个小日本的老钱柜战役,这里是抗联的根据地啊!确实,从浩良河镇开始往西就进入小兴安岭林区,青山绿水。让我这个摄影爱好者有了好感!
穿过镇里靠近山边是浩良河化肥厂。我来到学校,才发现,学校挂两个牌子:一个是农垦总局局直高级中学,另一个是浩良河化肥厂中学。两栋三层教学楼在当时是不落后的建筑。尤其化肥厂的住宅区,非常干净,都是楼房,让我这个从风沙不断的齐齐哈尔生活过的人眼前一亮。我喜欢这里!
拿定主意,我又回到浩良河火车站买了回佳木斯的火车票,这回坐的是快车,快车到佳木斯一个半小时,比慢车节省了一个小时。上车后,我坐在了一个军人的身边,严格地讲是一位趴着睡觉的女兵身旁,她对面是一个小男孩。随着她不停地变换睡姿,她的军帽掉落在座椅下。我弯腰捡起,放在了小桌板上。她坐起来说着谢谢的同时,擦去嘴上的口水。啊,坐起来比我还高,长得眉清目秀,辫子齐腰长。经过攀谈。她是文艺兵,会弹钢琴,她父亲是哈尔滨军区首长,母亲是哈军工的教授。因为我还要送女朋友回齐齐哈尔,想提前买车票。她答应我帮我买从佳木斯去齐齐哈尔的火车票,争取弄到座号。那个时代有倒卖座位号的。她说,坐对面这个小男孩的爸爸就是佳木斯车辆段的,到时让他爸爸帮帮忙。她还告诉了我她的名字,我就叫她文艺兵小张。
在友谊农场的家里度过了短暂而又愉快的暑假。我和女友又坐上了从友谊开往佳木斯的火车。到佳木斯已经是下午了。刚走到出闸口,就听到广播找人:“从友谊来的于波出检票口请等候,有人找”。出了检票口遇到了我高中同学张志国,他说听到广播找人,就在这守株待兔,看看是不是他高中同学于波。这时,文艺兵小张笑盈盈地跑过来。原来她是导演,让我和老同学相见。志国说他快到进站时间了,去浩良河化肥厂报到。我说,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我也分到了化肥厂学校。
晚上,我们坐上了佳木斯开往齐齐哈尔的火车。我们的座位是硬座车厢里补票的办公桌桌面。那时,车厢的过道都站满了旅客。凌晨一点多,火车到达哈尔滨,当时还下起了小雨。我送小张到车门口,她突然问我,“能不能跟她一起下火车”,我摇了摇头。她默默地消失在站台的风雨中,我依稀看见她的长发在雨中飘动。“再见了,文艺兵小张。”
回到我的座位上,女朋友依偎着我的肩头,伴随着列车的律动声睡着了。
去浩良河化肥厂报到,是大哥陪我去的。我又带上了我上大学时皮箱,它很大,有现在两个拉杆箱那么大。上大学时,大哥送我到佳木斯。现在大哥送我去上班,也是看看这个地方怎么样。大哥说,曾经化肥厂到友谊农场来招工人,大家都觉得那儿不好所以去的人不多。这个厂是七十年代备战备荒为人民时建的,尿素厂是可以生产炸药的。是防范苏联核打击才选在山沟里建厂的。在火车上,坐在对面的老头听说我去浩良河化肥厂上班。他说,“那可是个好工厂,那里的工人不论男女都发增白粉蜜!”至今我还记得老头说这话时羡慕的表情。
原以为报到要去学校办手续,结果校长要我去厂安全办先进行安全教育。到了安全办,一个带大盖帽穿着制服很有派的老头用他那带有浓郁河南口音的普通话,给我单独地讲了一个多小时。尽管它有讲义,但自始至终都没看一眼。这个认真严谨的老头后来成了我的岳父。
2020.3.17深圳市颂德花园

于波,1965年出生于黑龙江省友谊农场哈建。1989年开始发表摄影作品,黑龙江省摄影家协会会员,现为深圳市红岭中学教师。

艺术热线:
山东一城秋色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大红门艺术馆
《都市头条》
13325115197(微信同号)
策展、推介、评论、代理、销售、
图书、画册、编辑、出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