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径文学社作品(继往开来)
赏雪鱼渡江
文/山风
正月二十一日,雪仍纷扬地下着。被雪唤起童心的我,按捺不住踏雪的冲动,冒雪来到三里之外的鱼渡江畔,徜徉在人迹罕至的江边雪原,享受着那无尘的冰雪世界。来时,无论平地还是坡路,少遇行人,与我同行的是一条弯弯曲曲烙在雪地上的摩托车印。从痕迹看来,车行得艰难,我不觉为这着急出行的人担心了起来。但想起若干年前的父辈们,大雪天才有空去山地里砍柴,用两片棕叶包裹破旧的胶鞋以防寒防滑的情景时,心头的担忧才释然了不少。

一条弯弯曲曲的摩托车印……
鱼渡江,是巫水流经冷水坪村边的一段。一路奔涌向西的河水,被一座山迎面阻挡,转头向南绕行,在此形成一个长而宽的深潭。这里,是我儿时常来砍柴、放鸭的地方,现在却是一处在建的休闲度假山庄。山庄已拉通了沿河的土路,河岸边矗立着两处景观亭。走近山庄,见数行小孩和狗的足印在雪地里错杂,让我想起曾经的童趣。再往里走,路上却只能看到两行梅花式的足印向前伸展,足印时而并行,时而缠绕到一起。我想这应该不会是野兽的行踪,该是两条亲昵的小狗吧!它们一定是快乐的,否则,没必要到这没有粉丝的雪地里作秀“撒狗粮”的。

两行梅花式的足印……
踏着一轴雪地“梅花”图前行,不时听到路旁小树上传出沙沙的响声,有时真是鸟儿在扇翅飞动,有时却是积雪滑落的声音。停留在路旁草木上的小鸟,似乎不太愿意挪窝,只有当人走近,才懒懒地飞出十几米。我不想过多打扰鸟儿,走进不远处的亭子。凭栏远望,远处的田野、道路是一色纯白,村后的树林却是青、白斑驳。目光收回到眼前,江水却丝毫不理会雪的飘洒,仍幽幽缓缓地流着,大片的白雪一入水,瞬间融入清清的涟漪,不留下一丝痕迹。岸边停着竹筏,但没有钓翁。我也没有柳宗元笔下那孤寂的心情,一朵朵沙沙细语的雪花,仿佛是一个个精灵,是我的朋友。

我走向不远处的亭子……
望着纷飞的雪花,我想起高中时好友的留言:“地上的水要变成天上的云彩,需要不断的升华;而天上的云彩要变成地上的水,则只需要沉沦。”不知好友从哪是摘来这样的妙句,从那时起,它却一直深深印在了我脑海,激励着我不断求索前行。现在看来,云彩、白雪、清波,不都是水的美好姿态吗?云彩有它的绚丽,白雪有它的纯洁,溪流有它的清新。三者见仁见智,各有千秋。水升腾成云彩,婉如登高望远,游目骋怀;雪融入清流,恰似游子归乡,报效故土。也许最重要的,是远离污浊,守住冰心,才可以在清清白白间自由切换吧!正如当下,有人愿挤身都市的繁碌拚搏,有人却愿回归乡村的悠闲宁静。无所谓对错,无愧于人,无塊于心,当可自由转身。

好想让心中的潭水升华成天上的云彩
远处山林间一声脆响打断了我的思绪,是松枝被雪压折的声音。我知道,雪更大了,走出亭子,先前的那两行“梅花”已被严实盖没了,我来时的足印也变得浅浅的。我走出山庄,在江边抖落身上和帽上的雪花,以免耽搁一片云彩的回家。(2022.3.21)
(配图由作者提供)
山风“雪趣”系列:《雪趣(一)那年那月那雪天》、《雪趣(二)雪地鸟影》、《雪趣(三)赏雪鱼渡江》。
勾魂轻音乐《一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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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山风,本名肖宇亮,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人。曾学于理工,谋生于通信业。喜安静读书思考,思绪游走在现实与远方之间,以诗酒为乐,偶作小文。有诗、词、赋刊发于多家刊物。
(山径文学社肖殿群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