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格律诗词押韵与对仗之我见
文/高塬
为学、任教、试写了几十年格律诗,最爱欣赏的莫过于毛泽东先生的诗词。他在戎马倥偬中吟于鞍马雪原的诗词,内涵丰富,大气磅礴,激人奋进,给人一股蓬勃向上的力量,具有旺盛的生命感召力。他的诗词,上承李杜苏辛,荟萃其大成集于一身;下接地气,吐纳乾坤之精髓。又不同于古时的文人墨客,抒发的是家国情怀。在使用字韵上,很少用生僻苦涩僵死的古字。看看他与几位学究大儒的唱和诗,其高下泾渭分明。我是仿照老人家的诗亦步亦趋,走到现在只是个半路出身。
王力先生作为一代语言学大师,苦心孤诣,毕其一生,研究音韵格律,深谙其道。他结合诗词格律的种类、平仄、对仗、用韵、节奏,把诗词的奥秘和美逐步拆分展示,总结出汉语用字音韵一览表,归类梳理出十三种韵部,简单明了,灵活实用。 平水韵中有一半以上的韵字已经名存实亡, 打开《搜韵 检测工具 ,检测报告中第二排及其以下的韵字,诘屈聱牙,苦涩难懂,面目生僻可憎,个别纯属僵尸,其现代读音与第一排千差万别,明显不能与其搭配成韵;即是使用了,读者看着别扭,心里难以接受。而诗人一旦放弃使用这些韵字,用韵的字韵范围缩小了,就更难写好一首格律诗词了。
王力先生的《汉字押韵常用字一览表》,去掉了《搜韵》检测报告中第二排及其一下的部分韵字,他并没有说明这是新韵的押韵常用字,平水韵就不能使用,我认为平水韵完全可以使用。现在的诗词界规定,新韵与平水韵二者只居其一,不能混用。我认为在使用押韵字上,可以通用。比如“梦”字,新韵把它与“风、红、同”等归属于同一类“一东韵”上,平水韵完全可以采纳,老是归在原来的韵部。我就不信“梦”字在古代还有其它什么读音,是不是原来归类时出错了。这种使用押韵字的方法,不能说是新旧韵混用,而是新旧韵的灵活应用。试想,新韵认为“梦”与“东、风、红”等字押韵,你还能固执地认为“梦”与它们不押韵吗?
在对仗上,什么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古人归类了三十多种对仗法,什么名词对名词,动词对动词。其实,动词与形容词都可对,谐音都可对。比如:
杜甫诗句: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阔形容词,流动词,难道不是工对吗?
杜甫诗句:
皂雕寒始急,天马老能行。
形容词急,对仗动词行。
杜甫诗句:
短褐风霜入,还丹日月迟。
入动词,对仗,迟形容词。
杜甫诗句:
无计回船下,空愁避酒难。
下,对,难。
杜甫诗句:
洑流何处入,乱石闭门高。
入动词,对仗,高形容词。
杜甫诗句:
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
动,对,多。
杜甫诗句:
浮云连阵没,秋草遍山长。
没是动词,对仗,形容词长。
李白诗句:
天清江月白,心静海鸥知。
白是形容词,知是动词,这也是工对。
李白五律中的诗句:
天清江月白,心静海鸥知。
白是形容词,知是动词,这也是工对。
李白五律诗中的句子:
花将色不染,水与心俱闲。
染,对,闲。
李白诗句:
天长落日远,水净寒波流。
远,对,流。
李白诗句:
霜威出塞早,云色渡河秋。
早,形容词,对仗名词秋。笔者以为,这个秋其实应该看作动词,变成秋天。
李白诗句:
客散青天月,山空碧水流。
月是名词,对仗,动词流。笔者以为,碧水流,应该看成一个整体名词,碧绿的水流。
李白诗句:
未成霖雨用,先失济川材。
动词用,对,名词材。笔者以为,用应该看作名词用处。所以词性要灵活理解,才能写好对仗。
李白诗句:
日斜孤吏过,帘捲乱峰青。
过是动词,对仗形容词青。
所以青,也不一定非得对仗颜色词,白,黑,红。 有时,名词也能与动词相对仗,这是因为名词有使动用法,在古汉语散文作品中频频出现,用在格律诗中,可以赋予诗词的灵动性,跳跃性。我们有些老学究,死抠词性,常爱点评,卖弄自己懂的多,束缚自己与他人。可以说,当今网络上,充当教师爷的教人如何写好诗词。其实都是砖家,你见过他一首象样、合格的作品吗?堂堂教授,连一首七绝都洋相百出。
“诗言志”。一诗一词在符合写作要求的前提下,只要有内涵,有新意,有自己的风格即可,削足适履,主次颠倒,大可不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