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 命（27）
文/彭太光
万聚文书记在萍乡报上看到过好多篇莫世言的文章，对那篇《跨越情感的悲剧》，印象最深。因为写的是邮电的真人真事，文学色彩又浓，让人读了有种反思咀嚼的感觉。由于时常能看到莫世言的文章，万书记对莫世言有些另眼相看。
万书记也是从码文走上领导岗位的。他一直以来都是在做文秘、秘书的工作。在芦溪县政府，做过政府办公室的文秘，当过县人民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后来提拔，在长丰乡当上了书记。对于喜欢甚或爱好码文的人来说，他是会关注他身边熟悉的人的文章的。
开始的时候，万书记并不知道乡里的乡邮员莫世言爱好文学，并且已经在相关的报纸、电台发表了好多篇的作品。是乡政府办公室的郭主任告诉他的。
那天，万书记来到乡政府的办公室，说：郭主任，新来的乡邮员姓什么?
办公室郭主任说：姓莫，叫莫世言。他在萍乡报上时常会发表文学作品呢。
哦，是他？！这个小伙子不错。我订的《参考消息》，基本上能在当天看到。
当天的《参考消息》、《人民日报》、《江西日报》等主要报纸，是清晨四点一刻从北京开过来的火车到达萍乡火车站。萍乡市邮电局的邮件报刊转运车，会提前二十分钟左右到达萍乡火车站的邮件转运站的站台。萍乡市邮电局为了能够及时处理到达萍乡的当日的报刊邮件，经与萍乡火车站协商，在萍乡火车站的末端，建设了一个一百平米两层楼的邮件转运站。一楼处理邮件，二楼是员工值班用房。值班的员工，就是接发进口的报刊邮件和交接出口的邮件。转运车缷掉出口的邮件装上进口的报刊邮件，回到市邮电局，差不多是四点四十分左右的时间。市邮电局邮件分拣中心、报刊分拣组的员工，已经做好了准备，分拣当天到达的邮件、报刊。当天的报刊邮件分拣好后，各路邮件报刊押送员，会将本线的报刊邮件用专用脚踏三轮车装上车，赶往市长途汽车客运站。市邮电局与市长途客运站也是有协议，每条线的长途汽车，都会留驾驶仓副驾驶坐的位置和空间给邮件押送员。长途客车一路行驶，凡是有乡镇站点的站台，就会有邮电局的接发工作人员接发报刊邮件。
长丰乡的报刊邮件，是去莲花线的长途客车负责带运。萍乡市区出发，经南坑乡到达长丰乡。到达长丰乡的时间，差不多是八点十分左右。莫世言七点半左右就用过了早餐。他用过早餐，八点不到就到了邮电代办所。他会帮着徐桂香一起去接邮件。因为莫世言的父亲莫开年跟押送邮件的押运员都是老同事的关系，所以押运员都是认识莫世言的。
莫世言处理好当天送的报刊邮件，将第二天送的，放进了报刊邮件柜里。将头天未送的取出来，放进了专用邮袋里。长丰乡，由于路程远，一天送不完当天的报刊邮件，便分作了隔日班。当天到达的报刊邮件，只有当天班上的学校、单位、村民小组、村民能够收到，隔天班的要第二天才能收到。
万书记不一定天天呆在乡政府的办公室。他只要下基层，他订的《参考消息》必须是当天能够阅读到。而莫世言是如何做到，万书记能够在下基层时，也能阅读到他订阅的当天的《参考消息》呢？
方小勇在交班的时候交代过：万书记的《参考消息》，他每天都要阅读到，除非他不在长丰乡。后来，办公室的郭主任也是这样跟莫世言说的。意思就是，你在投送报刊邮件时，千万要记得：别忘了万书记要阅读的报纸。
万书记订阅的报纸，没有放在徐桂香投送的单位里。乡政府所在地的单位，都是徐桂香负责投送。按说，乡政府机关的报刊投递，应该包括万书记的报纸。可万书记在不在乡书记办公室，只有郭主任知道。为了方便送达万书记的《参考消息》，万书记订阅的报刊就全都放在莫世言这里投送。
莫世言是有些心计的人。他知道，作为乡书记，是乡上最大的官。在万书记这里印象好了，就会给自己带来好的结果。所以，当万书记下基层了，下基层调研就是去村部或者水电站或是林场。至于去那个村，那个单位，这个是万书记、郭主任才知道。莫世言不找别人，专找郭主任。平时万书记在乡上办公，万书记的报纸也是郭主任交给他的。而当万书记下村部或下单位调研，郭主任就会说：万书记今天去磨头了，或者说是去羊田了，或者说是去浒岭了、张坑了……。郭主任只要告诉了莫世言万书记下基层调研的信息，是当天路线上的村庄，莫世言就一定能够找到万书记所在的地方，或者是将报纸放村委支书家，或者是村上将报纸转交给万书记。
若是万书记不在当天送报刊邮件的线路上，而万书记又要看到当天的报纸，莫世言就会将报纸放在郭主任的办公室。郭主任就会打电话给徐桂香，交代她有某村的人过来办事，就要他到乡政府的办公室来取万书记的报纸。要是到吃午饭的时候都没有人过来取报纸，郭主任会找知青点的郑主任，要郑主任帮忙将万书记的报纸送过去。
各个村，差不多每天都会有人来到乡政府所在地办事：买卖农副产品，购买日常生活用品，办理出生证、结婚证什么的都有。只要有人来，郑主任就会知道。郑主任知道了，要对方将万书记的报纸带过去，对于村民来说，就是求之不得的事儿。顺便捎带的事情，又巴结了乡上的人，又能近距离见到万书记，何乐不为？
有了这些各个方面的张罗，万书记要看的《参考消息》等报纸，基本上是没有中断过。所以，他记莫世言的好。
五月一号，乡政府召开各村委以上的干部表彰大会。这个会议，乡政府已经作了多日的筹备：乡政府工作报告，万书记、文乡长的讲话稿、劳动模范和代表的发言、对获得“五一”劳动者、优秀劳功者颁奖等。郭主任通知莫世言参加表彰大会。
五月一号，不是星期天，莫世言是要正常上班的。郭主任通知他参加会议，那么，当天的报刊邮件就不能送下去。郭主任说：各个村的村干部都要来参加会议，报刊邮件可以要他们带回去的，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对于村上的干部，莫世言已经混得都是很熟的了。在这些村干部的家里，莫世言几乎都吃过饭。郭主任这样说了，又是乡政府正式通知的，莫世言不去送报刊邮件是不违反局规定的。为了安全起见，莫世言打了电话给王所长，说明了这么个情况。王所长有点纳闷：莫世言怎么有资格参加乡政府的“五一”表彰大会呢？
作者简介
彭太光，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萍乡市作家协会理事、秘书长。已出版散文集《走过春天》、《感叹时间》，长篇小说《走过秋天》、《高山上的花瓣》、《欲火（上）》、《祼局》。
作者QQ：2546961237。电话：13320099688
电子邮箱：[email protected] 诚招：电影、电视剧改编、拍摄、图书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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