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耿志平/甘肃

世界上究竟有多少条路,大概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清楚。
我们每天都在路上行走,或直或弯,或长或短,或近或远。

在祖国广袤的土地上,有那么多的路,而我却只是在自己的这片天地里走来走去,从蹒跚学步到健步如飞,从青丝飞扬到两鬓斑白,从活蹦乱跳到身心疲惫,从心无挂牵到细致入微。不觉间在合水的这方热土上,走过了几十个春秋,家乡的每一个变化都在眼底呈现,尤其是家乡的路。
从金家砭到太白四十里路,说是路,有些地方就是一根独木桥,孤零零地垮在河的两面,要过去就得有胆量和技术,那一条弯弯曲曲的葫芦河,顺着整个川向东流去,要到太白,就要过很多次河。有些浅的地方直接就在河水里放些石头,大人们常说:紧过猎石,慢过桥。踩着石头过河的时候,差不多都是小跑着。有些水深的地方用两根木头,看着不知深浅的河水,我就紧张起来,甚至有点腿软。
那时候只有拉木料的卡车才会来到这个山村,车必须涉水过河,我三年级在太白上学的时候,住在场部的宿舍里,不小心被玻璃割烂了手,又是在寒冷的冬季,右手肿得像块小面包,胳膊也肿得脱不下衣服,一个周末和同学走回家,在家里休息了一个礼拜,母亲用茄子辣子杆熬水,帮我退肿,很快就恢复了原状。晚上我搭乘一辆拉木料的卡车,在过河时,冰层破裂,车卡在河里,司机踩着油门拼命往出开,同行的人下去查看情况时没有关好车门,车子晃动,我从副驾驶座上掉到了河里,冰冷的河水瞬间弄湿了我的衣服,在漆黑的夜里,只有车灯是亮的,他赶紧把我从河里拉出来,衣服外面已经结了冰,我冻的瑟瑟发抖,我们赶紧捏去水,小小的身躯有半截都冻麻木了,我并没有哭,只是想着明天还得上学,又没有可以换的棉衣,这该如何是好。
那段路走了有几个小时,等到太白时已经半夜了,第二天没我有去学校,还是隔壁的张阿姨知道情况后,把我的衣服拿去她家用火炉烤干的,那时又没电话,父母并不知道她最小的女儿经历了怎样的惊吓。几十年过去了,每次去太白,我就会想起那天的恐怖,如果掉下去被车轱辘碾压了,后果不堪设想。
以后搬到固城,虽然不用过河,但是那是一条土路,下雨的时候泥泞不堪。如果下连阴雨,我们去学校的时候就非常困难,有时脚陷在烂泥里,必须同伴帮忙往出拽。雨过天晴又是尘土飞扬。每天一趟通往县城的班车就是走出去的唯一交通工具。也不知是车太小还是人太多,每次都是人挤人,人挨了,有些上不去的,就从车窗上往进钻,整个车厢全是人,想挪动一下都困难,有时候车门关起来都费事,实在关不上了,最外面的就只得下来,一脸的无奈。
看着远去的班车,送行的人站在尘土飞扬的马路上,为自己的家人能坐上车而高兴,看着背着包下来的旅客,就给说一些安慰的话语。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太白到平定川的路,也在十多年前把路改了道,只需要过一座桥,路面都是柏油马路,再也不用担心出不了门了。素有:八百里秦川不如董志塬边,董志塬不如固城烂泥河摊之称的固城川,也是宽阔的柏油马路,每天大小车辆,往来穿梭,路旁的新农村,红色的琉璃瓦,白色的瓷片贴的墙面交相辉映,那一人多高的玉米地,在蓝天碧水的陪伴下茁壮成长着,每年都是丰收年。
鲁迅先生说:“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如今的合水每个乡镇,每条乡村公路都是水泥或者柏油马路,好多农户家的路都被硬化了。往日泥泞不堪的路成了历史,成了上了年纪的人的心头记忆。而年轻的零零后,一零后,并不知道以前的路是什么样子,如果给他们说起,他们还以为你瞎编乱造呢。
这两条路只是我走过的许多路中的两个缩影。如今的高速公路,高铁已经缩短了去外面的距离,以前去西安要六七个小时,缩短到四五个小时,如今坐高铁从西峰或者宁县去西安,只需一个小时。看看窗外的风景或者睡一觉就到了三秦大地。这在几十年前是不敢想也不能想象的事情。

公路的变化推动了与外界联系的桥梁,“要想富,先修路”,不是一句口号,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从独木桥,泥泞不堪的土路到石子路,柏油路,水泥路,再到高速公路,甚至到高速铁路。这都是国家经济腾飞和综合实力的最好证明。民富国强,国富民安,我们有强大的祖国保驾护航,才有我们的现世安稳,我们才能每天拿着手机在5G时代享受高科技带来的便利,与亲人朋友联系,享受国家发展带给每个人的幸福生活。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成为庆阳网红作者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