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运

 作者/攸学常

老岳父虽已年近八旬，但打麻将的兴致不减当年。女婿为了哄老爷子开心，说：“爸，您尽管去玩，输赢我给您兜着。”

老岳父玩了十来天，突然有一天不去了。

女婿问究竟：“爸，咋不去了？”

老岳父沮丧地说：“每天都输，手气太差。咱又聋，跟不上点儿，算了，不玩了。”

看着老岳父心有不甘的样子，女婿笑道：“爸，每天不就十块八块嘛，给，拿去玩，有钱难买乐呵。”说着，塞给老岳父一张一百元大钞。

不到十天的功夫，老岳父又把女婿给的一百元输光了。当女婿再给钱的时候，老岳父不肯再接。女婿语气坚决地说：“爸，有钱难买乐呵，拿去玩！”

如此这般，当第三次老岳父要“金盆洗手”的时候，女婿鼓励老岳父说：“爸，您的手气不可能一直差，您就只管听我的，继续玩！给，拿着！”说着又给了岳父一些零钱。

哎，说来也怪，从此以后老岳父牌运大转，偶尔输点，但以赢为主。天天乐得合不拢嘴。

老岳父满脸笑容，精神倍增，挺直胸脯说道：“俺就说嘛，咱牌技没问题，只是手气差了点。俗话说，谁都有过年吃饺子的时候。”

在一块玩牌的那三个老头相视无语，会心一笑。

戴大口罩的妈妈

作者/攸学常

妈妈曾在县农行上班，女儿感到特别骄傲。跟学校的小伙伴们没少炫耀：“俺妈说她见过的钱比咱们吃的盐都多。”

妈妈四十岁赶上全省农行系统裁员，下岗待在家里。

女儿在学校再不提妈妈干啥，开家长会也多叫爸爸参加。

妈妈闲不着，在胡同口果子（油条）摊又“上了岗”。妈妈炸果子时一年四季都戴着大口罩。妈妈说：“自己有过敏性鼻炎，不能闻异味，另外，油烟对身体也有害。”

一年后，妈妈又在果子摊下岗了，在女儿所在的高中干起保洁来。

妈妈依然戴着大口罩，并且比以前更大，直留两只眼。

女儿有时碰见妈妈，喊一声“妈——”。妈妈也不理女儿，只管干自己手里的活儿，低声回一句：“赶快去上课！”每次如此。

放假回家，女儿质问妈妈为什么这样。

妈妈看看女儿，半天说：“闺女，你真的不明白？”

女儿看着妈妈，眼圈湿润，惭愧地说：“妈妈对不起，以前都是女儿不懂事！”

作者简介：攸学常，笔名，文子尚，男， 河北省南宫市人。河北省作家协会小小说艺委会会员，邢台市作协会员，有百余篇作品散见于报刊和网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