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归乡 话苍凉
禹琴/黑龙江
我的家乡是东三省最大的自然村,也是乡政府所在地。小时候全村有一千五百多户,近七千人口,十四个生产队,小学六个学年二十五个教学班,学额都在五十人左右,初高中在一起。课间操抬眼望去黑压压的人群特别壮观。村子是一条条整齐的街道,民房之间杖子隔开,民风淳朴,人与人之间都很和谐,见面热情打招呼,谁家里有困难,大家都能尽力相帮。
恢复高考后,村子里的孩子们一茬一茬走进高校,土地承包,地少人多,一个青壮年劳力一年用四十几个工时就可以把粮食收到家,大把时间都无事可做,再加上物价上涨粮价却不涨。所以一年下来只能温饱,日子还是紧紧巴巴,所以青壮劳力开始进城打工。再后来大学毕业的孩子们在城里安家,一部分父母被接到城里生活。村里的人口急剧下降。
流落他乡的游子们,哪一个没有思乡情结,哪一个不关注家乡的变化,梦绕魂牵,都想回家看看。
每年的清明节,一排排名车,一波波穿着光鲜亮丽的后生回家祭祖,看一眼荒草覆盖的坟茔,留下一堆堆的纸灰,回头看一眼曾经养育自己的土地,走了。
年龄越大,对故乡的情感越深,看着原来生机勃勃的学校,教学楼高耸,六个年级仅剩百余名学生,有的一个班就三两个孩子,一部分被父母带到城里,一部分被家长送到市里,偌大的操场,稀稀落落,让人感伤。在看看街道上,一些留守老人人,无精打采,拖着疲惫的身躯,能让人想到他们生活的艰难。村子里好多民房无人居住,年久失修,歪歪扭扭,本来是绿油油的菜园杂草丛生,给人一种荒凉凋敝的没落感。
学校里,再也听不到朗朗的读书声,校园里再也没有一场露天电影有两千多的观众的轰动场面,清晨没有了生产队的钟声,没有了社员下地的说笑声,村子还在,少了灵魂,多了游子梦中的牵挂,引发了为故乡招魂的冲动。
作者简介 :高禹琴,黑龙江五常人,新西兰诗画摄影社会员,诗心斋微诗社成员。作品散见澳大利亚新西兰综合之《澳纽网》专栏,《华人头条》,新西兰《先驱报》美国新报等。
国内曾在《散文诗刊》《三江文学》《芳菲文艺》《当代诗歌瞭望》《诗评专栏》 网易,头条,新浪.搜狐等平台发表诗歌,散文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