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日 拾 趣
耿志平/甘肃

周末的天气,就像善变的孩子的脸,拉的老长,愁眉不展,原本已经收起来的棉衣,又不得不穿上,骑着心爱的“黑马”自行车,与朋友去掐苜蓿。当她叫我去的时候,我草草地吃了点东西,扔下碗筷,就飞奔而去。
路旁的柳条,摆着柔软的身姿,像是和我们打着招呼,那鹅黄色是那么惹人喜爱,我还没注意到,你怎么就在春风的吹拂下悄悄的带来了春色。
看着这些可爱的柳枝,让我想起了童年时在河边用柳枝做“咪咪”的快乐。把折下来的柳枝,用力拧几下,就“骨肉分离”了,掐成一寸长的段,用牙齿刮或者用手撕掉前端的皮,皮有苦味,一个小乐器“口琴”就做好了,我们都叫它“咪咪”,不管男孩女孩,人手一个,呜呜哇哇,响成一片。其实那个声音一点都不好听,甚至有些聒噪,但我们却很喜欢,乐此不疲。
嘀…嘀…汽车的喇叭迎面而来,我赶紧收起思绪,集中精力,看着路面。我和朋友骑行在下坡路上,车速飞快,不得不捏着车闸。风从身旁刮过,我感觉身轻如燕,要飞起来了一样。路旁的松树绿的可爱,时不时有一株水桃树开着雪白的花,扑面而来,就像新娘洁白的婚纱。杏花的花苞挂满了枝头,看起来整个树都红了起来,不再那么暗淡。李子树的枝丫上,一簇簇淡绿色的花蕾,有米粒那么大,如果不受天气灾害的影响,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
等我和朋友到那块苜蓿地时,已经有八,九个人了,我们另外的四个朋友,都来好一会了。空旷的苜蓿地,看起来还是一片荒芜,在远处看不到绿色的存在。只有走近了,才能看见一丛丛的苜蓿混在去年干枯的苜蓿杆中,个头矮小。不过还胖乎乎的,看来,这块地挺肥沃的。
我们也赶紧动手,只是每掐一下,苜蓿杆就会扎手,我们都笑着说,都怪嘴馋,要受这罪。嫩嫩的苜蓿最多五六公分高,很不好掐。
平日养尊处优惯了的朋友们,都没有干过农活,没有几下子就觉得腰酸背疼,细嫩的手也被戳破了,每个人都“伤痕累累”。不一会,地的主人来了,说:“这片地是我800块钱承包的,每年还没等长高,就被城里的这些女人来掐了,过几天我收费呀,”有人问:“你按斤收吗?”。主人说:“按斤能称多大一点斤两?按人头收,只要你进到地里,就收钱。”有人反驳道:“有些人手快,有些人手慢,你按人头那样不公平。”地主人说:“那我不管,谁让你们来的?”我们都知道,他也是无可奈何,和我们开玩笑。正说着,又来了一辆白色轿车,下来四,五个人,还陆陆续续来了几个骑自行车和电动车的人。我们就觉着不好意思,赶紧走了。

看着扎烂的手,才深深地体会到粒粒皆辛苦的道理。看着地主人无可奈何的表情,我有些内疚了,他说苜蓿每年收割两次打成捆卖钱,现在采摘了,肯定影响生长速度,但这是附近唯一的一块苜蓿地,也不知什么时候被路人发现,就像发现了宝藏,还没等主人收割,就被他人尝了鲜。
回家的路多数是上坡,只能骑一会,推一会,我打着口哨,她们唱着《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我也加入队伍,我的破锣嗓子在田野上回荡,一曲还没唱完,就气喘吁吁,上坡路还戴着口罩,自然不能尽兴。
回来碰见熟人,说:“你掏五块钱买上一些吃,多方便,何必要费这事?”她看着我那点可怜的劳动成果说道。我笑着说:“自己掐的吃起来香。”她说:“你细疏的,”意思我舍不得钱买。其实她哪里知道,重在过程,掐苜蓿只是一个由头,周末骑车玩才是目的。我心里想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子非我,焉知我之乐”。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成为庆阳网红作者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