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稻花香，稻穗黄
熊攀 著
第67章 憧憬未来
曾美玲出院后，一家四口高兴地回到川江五中的小卖部。吴巧巧做了一桌美味佳肴犒劳女儿和女婿。曾远卓见到两个外孙喜不自胜，亲了这个亲那个。随后他打开瓶“稻花香”酒，给自己和女婿斟满，坐在方桌前高兴地边饮酒边聊天。
曾远卓品了口酒，笑呵呵问，“家福啊，这俩孩子也得取名了，你想好了没有？”
坎家福吃了两口饭菜，“爸，我想好了。女儿就叫坎钰馨，‘钰’是金属旁右边一个‘玉’，‘馨’是‘惟吾德馨’的‘馨’；儿子就叫坎钰龙。”
曾远卓眼前一亮，用筷子指了指，“好名字。‘玉’本就是宝贝，金镶玉，更是宝中之宝；‘馨’， 香气传播得很远。坎钰馨，以后不管她走到哪，走多远，都给人温馨和喜悦，真是好名字。”他吃了一口菜，“儿子叫‘钰龙’， 这‘龙’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是权势、高贵、尊荣的象征，又是幸运与成功的标志，金镶玉的龙，更显尊贵尊荣、幸运与成功；还有，你家乡后面有一条湖叫‘祥龙’湖，也表明你不忘本。好，这两名字取得好。哈哈哈。”
坎家福激动端起酒杯，“爸，您说的太对了，我正是表达这些意思。您的理解更远胜于我，来，我敬您。”
岳婿俩高兴地碰杯喝酒。
曾美玲突然放下碗筷绷紧脸，“我不同意。”
坎家福吃了一惊，他放下酒杯看着她。父母也是吃了一惊望着她。
曾远卓和颜悦色地问，“美玲，爸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明白呀？钰馨、钰龙，多好的名字，你有什么不同意的？”
“爸，这名字是好听，意思也好，但我就不想我孩子的名字里出现‘玉’字。”
吴巧巧和丈夫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看着家福。
曾远卓哈哈大笑，“美玲，我明白了你什么意思了。”他用筷子指着女儿，“我们的女儿还在吃醋哩。”他往嘴里押上一口菜，“美玲，你说的是彼‘玉’，家福说的是此‘钰’，家福心里根本没有你想的那层意思。”
曾美玲噘着嘴，“爸，我就不同意嘛。”
吴巧巧一笑，“我说美玲，你就不要小心眼了。你爸说的对，家福给孩子取的名，没有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你呀，再不要由着自个儿性子来，今后凡事听家福的，准没错。”
曾美玲瞅了父母一眼，扭捏两下身子，“爸、妈，你们怎么什么都向着他说话呀？”
曾远卓呵呵笑着用筷子指着她，“你这孩子，你们都一家人了，我们向着他，不也是向着你吗？”
摇篮里，坎钰龙又撒了泡尿，那尿射出摇篮外。曾美玲赶紧起身，她拿过一块尿布，来到摇篮前给儿子换上。
曾远卓哈哈大笑，“好，好啊，从今以后，这家里就热闹非凡，快乐无限了，啊。来来来，家福，我们干。”说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坎家福不敢迟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坎家福提着喜糖和香烟到姚校长办公室报喜，姚、王两位校长正好都在，“姚校长、王校长，双喜临门。美玲生了一对龙凤胎。来，抽喜烟，吃喜糖。”
姚、王听罢呵呵笑了。
王重喜手一指，“好小子，家福，一炮双响，龙凤呈祥，你真是有福之人啊。”他接过他手里递来的喜烟和喜糖。
姚平安笑呵呵接过他递过来的喜烟和糖，“家福，王校长这名字取得好啊，你小子遇上王校长什么好事都会成双，以后可跟着王校长好好干。”
坎家福拿出火机，给两位校长点燃烟，“那是，我会跟着两位校长再接再厉的。”
王重喜抽了口烟，“家福啊，这孩子有了，你也就真真成大人了，以后啊，好好干工作，好好过日子，好好培养两孩子啊。”
坎家福向两人拱拱手，“谨遵两位校长的教诲。”他停一会，“还有件向两位校长报告。”
姚、王两人微笑地看着他。
“是这样的，再过几天就要高考了。任跃进叔叔的女儿今年也参加高考。我和她约定，我一定去送她进考场，所以我想请三天假。”
姚、王两位校长呵呵笑着对视了一眼，王校长看着，“家福，你信守承诺、重情重义，这没得说，何况还是为任总的女儿，你去指点、鼓励，都没问题。”他看了姚校长一眼，“我的意见，最多准你一天半假，考试第一天你去送她，当天赶回直接到我们学校的住地。”
姚校长呵呵笑道，“家福啊，你虽没带毕业班，可备考工作方案的制定与执行，你是重要参与者。”他看了王校长，“我同意王校长意见。”
“谢谢两位校长的抬爱，我就请一天半假。我先走了。”他提着装喜糖的袋子，走出王校长办公室，到办公楼其它办公室给老师们一一报喜送喜糖或烟。
当天下午，他带上红墨水染的鸡蛋，挎一黑色的包便乘车前往江城。坎家福到达江城任跃进家的别墅的时候，已是下午五时。一家人见坎家福到来，满心欢喜。
任跃进放下手中的《楚天都市报》，热情地相迎让座。匡美珍腰间系着围裙，笑嘻嘻到桌前倒茶，“家福啊，前两天中华就说你会来送她进考场的，我和你叔听了呀，都高兴好几天了。来，先喝杯水，等会阿姨好好做几个菜。”
坎家福接过茶杯，喝了两口水，“阿姨，谢谢您和任叔叔常惦记我。”他放下茶杯，揽过自己身上背着的挎包，拉开包的链口，从包里拿出装有三个红鸡蛋的塑料袋，“阿姨、叔叔，你们看我带来什么了？
匡美珍惊喜接过塑料袋，“哟，红鸡蛋。家福，你当爸爸了？”
坎家福呵呵大笑，“阿姨，您当上奶奶；任叔叔，您当上爷爷，中华妹妹当上小姑了。美玲生了对龙凤胎，我特来报喜。”
任中华咯咯笑着拍手，“家福哥哥，真太好了。恭喜你。”
匡美珍笑得合不拢嘴，“龙凤胎？哎呀，家福，你真好福气啊。”
任跃进哈哈大笑用手指着他，“家福啊，你小子就是个福相。”
屋子外传来庞玉冰喊中华的声音，坎家福赶紧起身“嘘”了一声，然后躲进任新华的房间里，匡美珍拿起红鸡蛋进入厨房。
任中华走到门口相迎，“玉冰姐姐，好长时间都没见你了，我好想你的。”她上前挽住她胳膊迎进屋里。
任跃进和匡美珍也起身相迎。任跃进呵呵一笑，“玉冰，中华说的是啊，不仅她想你，我和你阿姨也都惦记你。来来来，快请坐。”
任中华微笑地扶庞玉冰在沙发上坐下。
匡美珍倒杯水递给她，“玉冰，阿姨马上做饭去，等会就在这吃饭。”
庞玉冰端着茶杯，“叔叔、阿姨，不用麻烦，我刚吃过了。前段时间，忙着写毕业论文和参加论文答辩，都没时间看您们还有中华。现在中华要高考了，所以，我一定要来的。”
任中华笑嘻嘻，“玉冰姐姐，你真好。不仅漂亮有学问，而且还会关心体贴人。”
匡美珍看了女儿一眼，“中华，你说得太对了。今后啊，好好跟你玉冰姐姐学学。”
庞玉冰咯咯一笑，“阿姨，看您说哪里话。我看新华和中华兄妹俩，日后都有大出息。新华上北大，中华今年不是北大也是清华，今后，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任跃进哈哈大笑，“中华，你玉冰姐姐这样看好你，不会有太大压力吧？”
任中华一本正经，“尽我之所能，顺乎自然尔。”几人一听，哈哈大笑。
匡美珍频频点头，“好，女儿说得真好。尽最大努力，顺其自然。哟，我做了一锅酸梅汤，玉冰，你等会，阿姨去给你弄一碗。”
她向厨房走去，不一会端碗酸梅汤从厨房来到客厅。庞玉冰赶紧起身上前接过她手中的碗，“阿姨，谢谢您。”她在原座位坐下。
任跃进看着她问，“玉冰，你研究生毕业了，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庞玉冰喝了口酸梅汤，“叔叔、阿姨，等到下个月底，我就去北京读中医学博士了。如果可能，说不定和中华妹妹一起去北京。”
任跃进惊喜地看了她一眼，“读中医学博士？哎呀玉冰，太好了。我看以后啊，你一定能像李安欣教授一样出类拔萃，非常了不起。”
任中华也沾沾自喜，“玉冰姐姐，你真了不起。”
庞玉冰一笑，“中华，你也很棒呀。我们一起加油。唉，中华，你马上就要高考了，放松点，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后天、大后天，我都陪你进考场，怎么样？”
任中华迟疑了一瞬。庞玉冰一惊，质疑地眼光盯着她。任中华见状，“玉冰姐姐，我太高兴了。只是，我觉得这大热天的，你天天跑来跑去，挺辛苦的。”
庞玉冰神情放松，“中华妹妹能吃这苦，我做姐姐的怎就怕辛苦啊，我看就这么定了。”她咕噜咕噜将酸梅汤喝完，“叔叔、阿姨，我就不打扰了，我们明天再见。”她起身告辞，任跃进夫妇和女儿一起送她走到大门外。
庞玉冰微笑拉过任中华一只手，“中华，养精蓄锐，今晚休息好，明天精神好，临场发挥好，一切就OK了。”
任中华嘻嘻点头，“玉冰姐姐，谢谢你。”
庞玉冰朝任跃进夫妇俩一笑，“叔叔、阿姨，您们请留步，我们明天见。中华，姐姐明天早上来接你，再见。”她微笑向任跃进等人挥手，转身离去。
坎家福早已经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他站在客厅内，透过窗户目送着庞玉冰的背影，扶着窗户框边轻声地不间断地喊着她的名字，随后紧闭双眼，眼如雨下。
任跃进等人回到屋里，见他站在窗前泪流满面。任跃进上前扶住他，“家福啊，来，我们去客厅坐会。”他扶他到沙发上坐，“中华，给你家福哥哥倒杯水。”
任中华应声而去。匡美珍从茶几上拿过两张纸巾递到坎家福手里。
坎家福接过纸巾擦拭泪水，“叔叔、阿姨，我真的没脸面再见她……我这一辈子都对不起她……”
任跃进扶了扶他的肩，然后在他身边坐下，“家福啊，叔叔知道你对玉冰的感情。刚才你没和她见面是对的。玉冰好不容易从那段感情里走了出来，如果两人现在相见，不知会出现什么状况，对她再次造成伤害却是肯定的。”
任中华端杯凉开水过来，放到坎家福跟前。
匡美珍在他相邻的沙发上坐下，“家福，你叔说得对。依阿姨看，这次玉冰读医学博士，可能和你的这段感情有关系。表面上看她从那段感情里走了出来，但她是为追求上进，还是逃避感情，现在无法说清。医治感情创伤最有效的药物是时间。相信不久以后，玉冰就会完全从这段感情里走出来，开始她自己新的生活。”
坎家福流着泪，“阿姨，我对玉冰的伤害，这辈子也无法弥补，我只能默默地祝愿她、祝福她。”他擦拭了脸庞，“中华，哥哥就今天陪你去考场看看，明天就让你玉冰姐送你去考场。”
任中华高高地仰头再点头，“家福哥哥，你今天送我到考场，也算是信守了自己的诺言。那我们走吧。”
坎家福站起身来，两人一起出门。两人向华师一附中校园的方向走。任中华问，“家福哥哥，你心里还爱着玉冰姐姐，是吗？”
“中华，怎么问这个问题呀？”
“我看你刚才很伤心懊恼的样子，就随便问问。”
坎家福低头往前走，然后抬头，“其实，哥哥心里一直都很爱你玉冰姐，非常的爱。只是，现在哥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待她了，而只能默默地关注她、关心她，永远地祝福她。”
“家福哥哥，我觉得你和玉冰姐姐都挺好的，就像我的亲哥哥和亲姐姐一样。当然，我也希望以后，你们俩能打开心结，彼此能像好朋友、好兄妹一样相处。”
“哥哥希望这一天能早点到来。可不知道这一天什么时候能到来，也许需要一二年，也许得一辈子。”
“家福哥哥，你说的也太悲观了。玉冰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她最多只会怨你一段时间，不会永远记恨你的。”
“但愿如此吧。”他看了她一眼，“中华，听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哥哥心里舒畅多了，谢谢你。”
任中华咯咯一笑，“家福哥哥，如果是这样，那太好了。”
两人边走路边说着话，不觉来到华师一附中校园。两人在警戒线前停住了脚步。
坎家福望着教学楼，“华师一附中是一个出人才的地方啊。中华，和哥哥说说，你今后有什么志向呀？”
任中华也向教学楼望去，“我哥的理想是成为一名经济学家；我的理想，是想当一名航空航天科技工作者。”
坎家福看着她，“好啊中华，你们兄妹俩都有大志向，真了不起。今后啊，我们大家会更加爱‘中华’了。”
任中华咯咯咯笑个不停。
坎家福伸出右手掌，“中华，一颗闪烁的新星，将从华师一附中的天空升起。来，明天高考了，加油。”
任中华微微一笑，抬起自己的右手掌，两人欢快击掌。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熊攀，男，出生于1966年，湖北汉川人。大学毕业后先后担任中学语文教师，市委组织部干部、市委党校副校长。先后在《青年文学家》《蒲阳花》《当代作家》《光明网》《湖北日报》《首都头条》及新媒体上发表多篇报告文学、散文及小说。其中短篇小说《飘逸的长发》获2021年度《当代作家》年度文学作品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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