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在省城一户人家做保姆,照顾一位瘫痪在床的老太太。这十年来她一切饮食起居都是妈妈一个人在照料。比如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换尿布,什么时候吃药,甚至晚上什么时候让她吐痰,妈妈都把握的很好,虽然老太太生活不能自理,但她的气色一直红润,精神也很好。
随着老太太年龄的增长,今年的4月,终于走到了生命的最后,走的时候很安静,脸色平和。
但是我的妈妈却非常伤心,虽然老太太不是妈妈的亲人,但是十年的相处,早已经融入到她生命中的每一部分,真实而清晰的刻在了每一个日子中。
“你阿姨去了,有空来看看。”电话那头是妈妈的抽噎声。
02
我是下班后坐着同事的车来到妈妈“工作”的地方,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夜幕已经弥漫开来,城市霓虹闪烁,万家灯火开始明亮,来来往往的行人匆匆的赶着回家的路。
由于在晚上,我下车之后迷路了,妈妈打电话就开始着急起来,我一边安慰着妈妈一边从地铁绕行找到了她,她穿了一个花格子的衬衣,晃晃荡荡的,脚上穿着拖鞋,头上的白发在闪闪烁烁。
“你来那么多次了,还会迷路,真是晕的很。”说完生气的扭头就走。
“我错了,妈妈!下次不敢了……”我嬉皮笑脸的搂着妈妈的脖子,同她道歉,求她原谅。
“赶紧走,家中正在炖着羊肉汤,时间长了会糊锅……”我才知道妈妈接到我的电话直接过来接我,甚至连鞋子也没有换,没成想我竟然迷路,让她有些愠怒。
03
我们一起回到了“家”。同家中的叔叔(主人)打招呼。妈妈去厨房做饭。一会的功夫,一碗飘着香味的羊肉汤面条端上来,一碟香油咸菜,一盘虾,还有一只烧鸡,都是我喜欢吃的食物,看的我眼睛都直了。这个时候肚子也开始“咕咕”直响,不由分说,下筷子就开始“风扫云残”。直到所有的食物都进了肚里,才感到真的太撑了。
其实我平常晚上都是不吃晚饭的,原因是怕胖。但今天心情高兴,一下子吃了那么多的美食,脑子中不再想胖与不胖的事情。
在吃的过程中,妈妈在旁边一个劲的说道:“要多吃,女孩子吃的胖才好看。”说着又拿了水果之类的东西摆满了桌子。
那一会感觉真好,有人问候温饱,有人关心冷暖,妈妈在的地方,就是我心灵栖息的地方。
晚上的时候,我和妈妈躺在一张床上,她说这么多年她一个人在外打拼的辛苦,讲述她从开始学做保姆到成为“保姆状元”的过程,我听的心中很感动。
她说刚刚开始从农村来到城市,自己不认识一个字,但是不怕辛苦。无论是照顾小孩,还是老人,都是尽心尽力。每次都是让“主人”称赞不已。
特别称道的是妈妈在照顾老人的过程中,自己配置一些治疗褥疮的药膏,特别灵验,只要涂抹在老人身上,他们就不会有褥疮。在医院照顾老人的时候,受到很多大夫的称赞。
妈妈说这是这么多年自己辛苦努力的智慧总结,才让今天的她更加的自信与淡定。才会收到那么多人的尊重。
04
想着妈妈这么多年一个人辛苦的支撑我们这个家,我的心中顿时难过与心疼起来。
老家盖房子,弟弟结婚、生孩子,后来又在城市中买了房子让孙子来上学,这一路走来真是辛苦妈妈,但她从来不在我的面前唠叨,抱怨,平时传递给我们的也是她生活很好,不要挂牵。
妈妈生活很节俭,屋内的灯出门就要关掉,平常餐桌上不允许浪费食物,吃多少盛多少。有空闲的时候去街上捡塑料瓶子增加收入。用这些节俭下来的钱填补家用。
在这个夜晚,我躺在妈妈的旁边,看着她满头花白头发,心中思绪万千,我轻轻给妈妈说:”妈妈我爱你,这么多年支撑这个家,辛苦了……”
我分明看到了妈妈脸上的泪水,她轻轻的转过头去。
“睡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干活那!”
04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她已经起床做饭,把洗漱用具放在我的床头,让我多休息一会。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早上8点多了,我伸着懒腰,精神饱满的来到客厅,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窗前一盆芦荟的叶子翠绿翠绿的,甚是喜人。一阵微风透过窗户吹在脸上,轻轻的,像妈妈的手抚摸着我的脸庞。
当我渐渐的长大,身上的身份开始增加,压力也在递增,每天都是劳累和疲惫的。工作上接不完的电话,处理不完的客户问题。生活上一地鸡毛,让我感到除了累,还是累。只有在妈妈身边,我感到心里安静,没有压力,我感到了爱,感到了温暖,这些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
小时候总想着要脱离父母的管制,长大了当经历了生活的风风雨雨后,还是希望回到父母的身边,听听她的唠叨!
世上只有妈妈好,是真的很好!
杨敏 无戒学堂学员 一个在写作路上正在努力的行者 希望用真诚的文字打动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