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吴昌硕撰联代挽张之洞说起
——近代民族自强及吴昌硕与张之洞交集的草蛇灰线
韩焕峰 祁凌霄
吴昌硕是西泠印社首任社长,近代书画篆刻艺术的杰出代表,一代巨匠。在篆刻艺术上,传统刀法之外,吴昌硕又辅之以敲、击、凿、磨等方法,创造性地将金石味开拓至生辣苍茫淳古浑厚的新境界。篆刻手段和艺术境界,至吴昌硕,都实现了时代性的大突破。吴昌硕精研石鼓文,以篆籀入画,以篆隶写草,以世事沧桑入诗文,得“苍茫古厚,不可一世”之誉。此外,吴昌硕古道热肠,提携后进,惠及当时后世,余风泽厚,令无数艺术大师生出“景行行止,高山仰止”之慨;张之洞是清末军机大臣,“不言革命的大革命家”“中国重工业之父”。他殚精竭虑,呕心沥血,致力于民族自强,所创勋业,生前身后,改变了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教育等诸多格局,推进了近代民族自强进程。在二人漫长的一生中,曾有过交集,而交集所留下的资料,则为后人深入研究两位先贤、研究中国近代以来民族自强和艺术突进,提供了宝贵的线索。

图1:2021年第九期《西泠艺丛》期刊封面
一
2021年11月8日,当笔者收到2021年第九期《西泠艺丛》期刊时,首先被吸引的是封面上的这幅行书,再一细读,是一副挽联,其中有“南皮相国”字样(图1),左下方钤有“思源堂”(图2)和“钱君匋”(图3)二印。墨迹无款,但从字体和风格上看,当是吴昌硕所书。“思源堂”和“钱君匋”二印亦说明,这件墨迹是西泠印社前副社长钱君匋收藏过的。因笔者是沧州人,又是西泠印社中人,见到这幅鲜见的吴昌硕墨迹和其中的“南皮相国”字样,便激发了探究其源流的浓厚兴趣。这是一份非常珍贵的资料,实属罕见。学术期刊首次披露,可谓是引出探索研究吴昌硕与晚清名臣张之洞之间关系、近代中国自强和艺术突进的草蛇灰线。

图2:思源堂

图2:钱君匋
为便于读者了解,在具体考证这幅墨迹时,笔者先对吴昌硕和张之洞两位先贤做一简要介绍。

吴昌硕(1844年8月1日——1927年11月29日),浙江省孝丰县鄣吴村(今湖州市安吉县)人,初名俊,又名俊卿,字昌硕,又名昌石、苍石,多别号,常见者有仓硕、老缶、苦铁、大聋、缶道人、石尊者等。晚清著名书画篆刻家,“后海派”代表,杭州西泠印社首任社长。后与厉良玉、赵之谦并成为“新浙派”的三位代表人物。与任伯年、蒲华、虚谷合称为“清末海派四大家”。他集诗、书、画、印为一身,融金石书画于一炉,被誉为“石鼓篆书第一人”“文人画最后高峰”。在绘画、书法、篆刻上都是旗帜性人物,在诗文、金石等方面均有很高的造诣,是一位承前启后,身兼多能的一代巨匠。吴昌硕热心提携后进,近现代诸多艺术大家如陈师曾、齐白石、王一亭、潘天寿、陈半丁、赵云壑、王个簃、沙孟海等均得其指教或受其深刻影响。

张之洞(1837年9月2日——1909年10月4日),字孝达,号香涛,晚年自号无竞居士、壶公、香岩、抱冰老人等,谥文襄,时人皆呼之“张香帅”。是晚清推动民族自强、体制改革的主导者之一,洋务派代表人物,今河北省沧州市南皮县人。与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并称为晚清中兴四大名臣。咸丰二年(1852年),16岁的张之洞中顺天府解元,同治二年(1863年)27岁,高中一甲第三名探花,赐进士及第。历任翰林院编修、浙江乡试副考官、湖北学政、翰林院教习庶吉士、翰林院侍读、四川学政、左春坊左庶子、司经局洗马、翰林院侍讲学士、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山西巡抚、两广总督、湖广总督、体仁阁大学士、军机大臣、太子太保等职。在教育方面,张之洞创办了自强学堂(武汉大学前身)、三江师范学堂(南京大学前身)、湖北农务学堂(华中农业大学前身)、湖北武昌蒙学院、湖北工业学堂、慈恩学堂(南皮县第一中学前身)、尊经书院、广雅书院、两湖书院等。在政治上主张“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工业上创办汉阳铁厂、大冶铁矿、湖北枪炮厂等。凡近代教育、报业、军事、矿业、铁路、电报、政治改革、警察制度、银元铸造、公路修筑等诸多方面,都有开拓之功。名著《輶轩语》《书目答问》启后人治学之门径,《劝学篇》则驳斥康有为等人不务实际的冒进,深入晚清现实,提出可实际操作的渐进改革思想,至今仍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具极大指导价值。张之洞去世后,后人辑有《张文襄公全集》,当代则有河北版《张之洞全集》和湖北版《张之洞全集》两部。

二
现在谈谈吴昌硕这幅墨迹。
墨迹写在一张花笺上,原文“代赵廉访挽南皮相国:年垂八秩,位冠百僚,伊傅共勋名,将看图像麒麟阁;南粤宣猷,两湖驻节,江山同啸傲,回想伤心鹦鹉洲。”
其中“南皮相国”在近代以来,一指张之万,一指张之洞。二位均是南皮人,且是堂兄弟,又都是清廷重臣,按这副挽联内容,所指应是后者。“廉访”,古代对监察御史或按察使一类官的代称,而与张之洞关系密切的赵姓任此官者应是赵滨彥。很多人不知道滨彥,却知道诗人北岛,北岛原名赵振开(浙江湖州人),是赵滨彥的曾孙。北岛的叔父赵延年,就是小学课本中鲁迅先生版画像的作者,著名版画家。

赵滨彥是张之洞开展清末新政、推动民族自强时的得力下属之一,字坚白,号渭卿,归安人(今浙江湖州市)。曾任上海制造局督办,两淮盐运使,广东按察使,湖南布政使等。张之洞创办的近代军事企业湖北军工厂,前身是他在两广总督任上创办的广东制造局,而赵滨彥担任制造局会办八年之久。1901年,清朝廷令中外大员就变法事宜提出建议,张之洞与刘坤一联衔,连上奏折三道,即著名的《江楚会奏三折》。以此折为纲领,近代中国开始了全面的自上而下的变法改革。张之洞首先在湖广推广兴学计划,在总督衙门开设学务处,作为推广新式学堂的“总汇之所”。这年8月5日,张之洞正式委任赵滨彥和郑孝胥为学务处总办,可见对赵滨彥的重视和信任。而这种新经验,也成为张之洞进京后筹划全国教育行政管理的良好基础。
吴昌硕代赵滨彦撰写的这副对联,上联中嵌入许多历史典故。其中的“伊傅共勋名”句,把张之洞喻为商朝贤相伊尹和傅说;“麒麟阁”句,认为张之洞的功绩可与汉代“麒麟阁”里十一位大功臣相比。下联中点出张之洞在两广和湖广总督任上时的功勋。“南粤宣猷”则引出一段清末中国唯一一次打败列强的历史。

原来,张之洞在山西巡抚任上时,就积极为抗击外国列强筹划铁、煤等物资。1884年,中法越南战争起,清廷宣山西巡抚张之洞来京召对越南战事。召对中,他对形势的分析,切中利弊,深合上意。所以三天后,张之洞走马上任,署理两广总督。在两广总督任上,张之洞运枪炮、筹物资、推荐起用老将冯之材。经力战,获“镇南关大捷”,直接导致法国茹费理内阁倒台,取得清末对外战争的唯一一次大胜。
下联中末句“鹦鹉洲”则是汉阳名胜,张之洞心仪之地。他曾一度想把总督府衙等迁往“鹦鹉洲”,后因别人劝说此处是刘表部下黄祖的地盘儿而作罢。“回想伤心鹦鹉洲”,正是寄托了对张之洞深深的哀思。从这副挽联中,可窥吴昌硕对张之洞深刻、全面地了解。上、下联对仗工稳,用典允恰,文采斐然,寄寓深远,情真意切,充分体现吴昌硕的才情和对张之洞的敬崇。

俞樾
三
为何赵滨彦请吴昌硕代挽张之洞?他们之间各有什么关系?细考,这里面关系错综复杂,研究起来有点绕。
据考,三人发生关联,与一个隐藏于三人后的纽带人物有关,此人便是经学大师俞樾。
先说俞樾与赵滨彦。俞樾与赵滨彦有世谊,俞父俞鸿新,是赵父赵景贤的老师,俞樾与赵景贤是同科举人,俞樾比赵滨彦要长一辈。再说俞樾和吴昌硕。俞樾是吴昌硕拜杨岘为师的介绍人。而吴昌硕与俞樾的孙女婿洪尔振(字鹭汀)是挚友,洪尔振又受知于张之洞,是张之洞“所得士”(吴昌硕为洪尔振治印见图9)。张之洞任四川学政办尊经书院,原拟请俞樾入川掌教,因故未能实现,但二人互相倾慕已久。最后,赵滨彦之所以受知于张之洞,除了个人才具之外,与他的父亲赵景贤也有很大关系。
赵景贤曾任湖北道、团练总办,太平军兵乱时力守湖州危城三年,被俘不屈,最后殉国,12岁的长子赵深彦闻讯自杀殉国。赵景贤殉国后,咸丰帝下诏称其“劲节孤忠,可嘉可掬”,加恩赠巡抚,按巡抚例抚恤,在湖州建专祠,付国史馆立传,授骑都尉,谥“忠节”。俞樾《春在堂随笔》中对此也有一段叙述:“赵忠节名景贤,字竹生,乃先君门下士。甲辰之秋,余与同举于乡者也。自幼倜傥,虽翩翩公子,而有侠丈夫风,呼卢纵饮,意气浩然。及咸丰之季,东南沦陷,君独守湖州城,历三载余,卒死于贼。论者谓张睢阳、文信国(唐张巡、宋文天祥。笔者注)合为一人,洵不虚也。”
在张之洞眼里,赵氏一门忠烈,故作《题湖州赵忠节公(景贤)围城蜡书遗墨》二诗凭吊。其一云:“忠唐挫羯数睢阳,尚待昌黎为表章。生遣突围亡庙食,恩波如此感先皇。”其二云:“麦麹芎䓖写赫蹄,千春光气吐虹霓。齐肩只有嘉兴沈,贞苦双忠并浙西。”二诗之下,张之洞自注:“海盐沈文节公(沈守廉,字洁斋,浙江嘉兴府海盐县人。光绪年间永宁道观察使,居官爱民有政声。去官时,士民遮道挽留,留朝靴一只悬辕门以纪念。笔者注)以广西学政被执,不屈,欲谋内应讨贼,事泄遇害。其蜡丸书稿,亦蝇头细书,今存其家。”

赵滨彦致梁鼎芬札
四
现在谈谈吴昌硕、赵滨彦、张之洞的直接关系。
吴昌硕在艺术上获得长足进步,与他身边收藏家提供所藏名迹有关,赵滨彦就是其一。赵滨彦(1856年--1915年),字坚白,号渭卿,归安(今浙江湖州)人。赵景贤次子。中法战争爆发,赵滨彦上书请缨,在两广总督衙门听差,调两淮盐运使,再调广东按察使、湖南布政使等,以老年多病辞职。武昌起义后,南归,先住苏州,后又修复湖州故宅、故祠。曾精刻张之洞《劝学篇》上下两册,有《湘藩案牍钞存》行世,而此吴昌硕代挽的张之洞联在一般资料上即属名为赵滨彦。其实,赵滨彥不仅是朝廷命官,还是一位大收藏家。他的斋号为“苏黄米斋”(取宋人苏东坡、黄庭坚、米芾三位书法家之姓),收藏宋、元、明、清名家墨迹甚多,且藏有黄庭坚《砥柱铭》。其藏品中钤“坚白”印者,世人多误为同时期另一收藏张鸣岐(张鸣岐,1875年——1945年,字坚白,山东无棣人。1894年甲午科举人。历任两广学务、营务处、广西布政使、广西巡抚等职。后沦为汉奸。笔者注)。2019年11月19日,中国嘉德拍卖赵滨彦曾收藏的赵孟頫《致郭右之二帖卷》,以2.67亿元天价成交,创当时赵孟頫作品最高成交纪录。赵滨彦故居在今湖州市衣裳街竹安巷11号,与赵孟頫的别业莲花庄仅仅一河之隔,湖州赵氏,属历史上的名门望族。吴昌硕也是湖州人,二人有乡谊,也是金石文字上的深交。吴昌硕在赵滨彦的藏品里,得以观赏宋元名迹,开阔眼界,深研传统,也投桃报李,多次为赵滨彦题写收藏签。二人相知甚深,赵滨彦挽吊对自己有知遇提携之恩的名臣张之洞,请吴昌硕这位金石巨子代撰并不意外。

吴昌硕制张之洞印
从这副挽联中,可窥吴昌硕对张之洞的全面了解,充分体现了作者的才情和敬崇之心。2010年8月西泠印社出版的《吴昌硕印谱2》显示,吴昌硕曾为张之洞刻过两方名印,均为“张之洞印” 。二印章法取回文式阴刻,一方边款刻有纪年,一方无边款纪年。边款内容为:“香涛先生索刻,已丑春日,吴俊。”按干支纪年推算,这方纪年印是吴昌硕于1889年所刻,那年吴昌硕45岁,尚且年轻。故这两方印看上去显得气息靡弱,不似吴昌硕后来篆刻面貌。按吴昌硕的艺术成长经历来看,此时,他的艺术风格尚未成熟,二印当属早期作品。通过吴昌硕为张之洞刻此二印,足能说明他二人有过交往。
据荣宝斋1998年11月出版的《中国书法全集·吴昌硕卷》和《吴昌硕年谱长编》载,吴昌硕曾两次到过湖北。第一次是咸丰十年(1860年),太平军起义波及到江南吴昌硕家乡安吉鄣吴村,为避战乱,吴昌硕随父亲辗转流亡,历尽艰险,父子被乱军冲散,吴昌硕只身逃亡。在同治二年(1863年)至1864年,他流亡于皖、鄂间,直到1864年中秋,始从皖鄂辗转回到故乡,结束了五年的流亡生涯。吴昌硕第二次到湖北是宣统二年(1910年)。这年,67岁的吴昌硕与友人诸宗元、商笙伯等从苏州经南京沿江而上,七月到武昌。他们游览了张之洞故居“抱冰堂”“黄鹤楼”等名胜。《吴昌硕年谱长编》载:庚戌七月中旬,自将上溯至鄂,登黄鹤楼、游抱冰堂,商言志、诸宗元陪侍。此时,吴昌硕有《长江与笙伯哄饮》《江行入鄂境》《黄鹤楼口号》《游抱冰堂与笙伯、伯平、贞长》诗记其事。《游抱冰堂与笙伯、伯平、贞长》诗云:“青山笑吾老,蹑足飞崖登。来自田间者,升堂揖抱冰。绝伦髯信美,闻政汗如蒸。汉江秋为气,遐观一倚藤。”抱冰堂,是张之洞的生祠。1907年,湖广总督张之洞奉调离鄂进京任军机大臣、体仁阁大学士,僚属为纪念他,于1909年夏建成。这年10月,张之洞与世长辞。从这首诗中,可见吴昌硕瞻仰完“抱冰堂”是多么的感慨!自谦来自田间者,升堂作揖美髯公,对张之洞为推进中国近代化、实现民族自强而宵衣旰食的勤政精神而深深感动。赞扬、尊敬、怀念之情溢于言表。

吴昌硕
吴昌硕曾言自己不善诗文,故砚铭多由沈石友代作。但沈石友代做多限于砚铭,而吴昌硕看重自己的诗文其实胜于金石书画,一生有大量诗文流传,且质量颇高,不善诗文的话不过是他的自谦。以吴昌硕对张之洞的仰慕,又加赵滨彦的重托,如挽联吴昌硕再请人代作,与情理不合。以赵滨彦与张之洞的关系及才学,赵亲自撰联也未尝不可,为何要请吴昌硕代撰?墨迹又是怎么留存下来的?
推测有以下几点:
其一,当时吴昌硕知名海内,由这位金石学家撰写,不仅书法好,还能提高葬礼的品位和规格,且张之洞也是金石大家,亦可告慰逝者。
其二,赵滨彦了解吴昌硕与张之洞的关系和交往,请吴撰写,以二人的名义送,一举两得。
其三,1909年10月4日张之洞在北京逝世,吴昌硕已定居上海,两地相距甚远,但当时电报盛行,邮路通畅,通过电报告知噩耗,写好后专寄或派人取都有时间。况且张之洞在北京去世开吊,各外交使节、王公大臣和僚属友人致祭一年多后,才于1910年12月15日运到老家南皮安葬。
其四,古人作文作诗都有留底稿的习惯。花笺应是吴昌硕抄录的副件底稿,故留传下来。
其五,花笺钤有“思源堂”“钱君匋”二印,属钱君匋收藏无疑。原件现藏“钱君匋艺术馆”,墨迹收录在《吴昌硕全集》。钱君匋如何收藏到的,还待考证。
吴昌硕为赵滨彦撰联代挽张之洞时,已寓居上海,四年后的1913年,成为西泠印社首任社长。2007年,张之洞在文革中被遗弃的遗骸被人们苦寻找到,再经一年多的时间,公安部鉴定中心核对确认。2008年10月4日,在距张之洞去世后99年的忌日,遗骸被安葬在他最初入土的墓地中,并修建了张之洞墓园。一代名臣的在天之灵,终得告慰。

张之洞
结语
吴昌硕的一纸花笺墨迹引出了这么多话题,原因所在:一位是艺术大师,一位是晚清重臣,吴昌硕是湖州安吉人,张之洞是沧州南皮人,他们之间的交往鲜为人知,而通过这纸花札,二人的交往情况开始揭开神秘面纱。这件资料以吴昌硕、张之洞为核心,涉及到数位中国政治、文学、艺术上的一流人物,也牵出探寻和研究近代中国民族自强和艺术发展的许多线索。吴昌硕与张之洞的关系,目前尚未见有人研究,更无较系统的文字面世,笔者以此文的考证为线索,抛砖引玉,希望有更多识者,详细、系统、深入地梳理一下西泠印社首任社长吴昌硕和晚清名臣张之洞的关系,为中国名人研究留下可贵的文史资料。
2021年11月26日 于沧州瓦斋

本文作者简介
韩焕峰:字寒石、号瓦痴、别署不息斋主、瓦斋主人。1948年3月生,沧州博物馆研究员。现为西泠印社理事、中国楹联学会书法委员会委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河北书协篆刻委员会名誉主任、沧州市文联名誉主席、沧海印社社长、沧州国学院第一副院长兼书画院院长。担任“百年西泠 · 中国印”西泠印社大型篆刻海选活动,“百年西泠 · 金石弘源”大型国际篆刻选拔赛,西泠印社第九、十届篆刻评展,“介堪 去疾杯”全国泰顺石篆刻大赛,“吴昌硕国际艺术奖”诗书画印大赛复审评委,“东楼书院杯”《诗经》篇目全国书法篆刻大展评委会主任。

祁凌霄:沧州日报人文周刊副主任,文化八仙桌系列访谈主持,沧海印社理事,沧州书协理事,沧州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会长。
编辑:孔建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