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与浮粮店的故事

  文/毕长代

     话说唐代开国元勋程咬金，原本是东平县斑鸠店人。传说是上天土福星下凡，生得身高一丈、腰大十围、力大无比、胆识过人，从小练就一身好武艺，惯用一把开山斧，打起仗来勇猛善战神出鬼没势不可挡。辅助唐王李渊、秦王李世民父子推翻了隋朝的残暴统治，建立了唐朝天下，并在玄武门政变中帮助李世民夺取了皇位，成为唐太宗李世民的得力干将。去世后被葬在唐太宗陵旁，其图像也被悬挂于凌烟阁，与其他二十三位开国功臣一起永昭后世、流芳千古。

    程咬金小时候有个姑姑嫁到浮粮店，因为娘家就这一个侄子，所以对程咬金分外疼爱。姑夫史文俊是个武举人，武艺高强，经常行侠仗义，对程咬金影响很大。表弟史大奈与程咬金更是情同手足、亲密无间，二人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谈论人生。所以程咬金常来姑家小住，一住就是十天半月，常常是母亲不叫就忘记了回家。

    由于家中贫穷，长大后的程咬金不得不做起了贩卖私盐的买卖，并把落脚点选到了浮粮店姑姑家。一个偶然的机会，程咬金结识了绿林好汉尤俊达，两人情投义和，结拜为兄弟，并一起在历城山区抢劫了靠山王杨林进贡给隋炀帝的饷杠。因财宝数额过于巨大，为安全起见，他们将财宝分为三份，一部分放到了历城武南庄尤俊达家里、一部分放到了东平斑鸠店程咬金家中，另一部分则放在了浮粮店程咬金姑姑家。为稳妥起见，姑姑与姑父建议将这一部分财宝分别藏匿在几个隐秘的地方，又暗暗做了标记。

    再说靠山王杨林身为隋炀帝嫡叔，手中一对囚龙棒打遍天下无敌手，在自己管辖的地盘上轻易丢了王杠，怎肯善罢甘休，于是立即严令各州府县限期破案。东平郡东阿县令苏史光不敢怠慢，连夜安排衙役捕快四处搜查。其中有一个叫高怀忠的捕头，长得人高马大，如同狗熊一般，平时仗着在衙门公干，耀武扬威，专干鱼肉百姓、横行乡里的坏事，人送外号“高坏种”。他对苏史光说道：“小人常听说斑鸠店程咬金与浮粮店的史大奈名为表兄表弟来往甚密，实则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向来不守朝廷法度。前几年因贩卖私盐曾打死衙门两名捕快被判了大辟（相当于现在的死缓），后遇大赦方才出狱。如今这宗大案恐怕是其二人所为。”苏史光听后沉吟道：“本县也曾多闻那程咬金的恶名，只是这案件重大，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如何肯招？”高怀忠真不愧“坏种”的称号，只见他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下，便立即来了主意，对苏史光附耳说道：“这个容易，老爷可让人给他送一请帖，说是敬慕他兄弟二人是江湖好汉、武艺高强，请他们到县衙做个保境安民的都头。他如果没有作案，必然坦荡而来，如果是他作案，则必定做贼心虚，不敢前来。届时直接擒拿也就是了。”苏史光闻听大喜，随即派人去给程咬金、史大奈二人下了请帖，请二人按时前来县衙就任。

   程咬金与史大奈接到苏县令的请帖后，情知苏史光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但是如果不去，就等于承认自己有作案嫌疑，给苏史光派兵抓捕自己留下口实。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便和姑父一起商量如何应对。姑父听后沉思道：“苏史光老贼老奸巨滑，这是设的鸿门宴，名为请你们保境安民，实则是投石探路啊！如若去了，可能会遭他的毒手，但如不去，也会引起他的怀疑。”程咬金道：“一个小小的县衙，能有多大的风浪？即便是龙潭虎穴，就凭我兄弟二人，也能搅它个天翻地覆！”史大奈也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想试探或诱捕我们，我们就将计就计，给他来一个反客为主，掀翻他的老巢，叫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罢，三人拍掌大笑。

    第二天吃过早饭，程咬金与史大奈兄弟二人便直奔县城而去。三十多里的路程，二人边走边说笑，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县衙大堂门口，只见县令苏史光正襟危坐，捕头高坏种带领一百多个士兵衙役手持刀枪棍棒列队前后左右。看到程咬金与史大奈二人雄纠纠气昂昂的气派，值守的衙役便高声喊道：“二位英雄驾到！”苏史光看了高坏种一眼，高坏种会意，立马跑出来对二人拱手相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欢迎二位英雄，苏大人正在衙内恭候，快快请进！”

   程咬金与史大奈看了看高坏种那奴颜婢膝的样子，用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而后大步流星地直奔大堂。苏史光一看二人的英雄气概，不由暗自吸了一口凉气，这与自己想像的民间草莽截然不同，一下子就像矮了半截。他连忙站起来拱手让座：“二位英雄大驾光临，顿使蓬荜生辉。快快请坐！”程咬金与史大奈二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便分坐在苏史光的两边，高坏种则坐在了下首。不大功夫，酒菜就摆满了桌子。苏史光满脸陪笑道：“略备薄酒，不成敬意，请二位英雄赏光！”程咬金说道：“无功不受禄，我二人不过是老爷治下的子民，老爷有什么吩咐直说就是，何以这么麻烦？”苏史光说道：“近日境内外有草贼抢劫越货，百姓难得平安。本县闻知二位乃是江湖好汉，素有美名，因此想请二位屈尊到县衙来做个马步兵都头，一来保境安民、造福一方，二来光宗耀祖、名垂青史。只是不知二位英雄意下如何？”程咬金回答说道：“多谢老爷好意。小人只不过是民间闲散之人，有什么武艺？平常懒惰惯了，又不懂衙门规矩，做不得什么都头，也不想什么光宗耀祖、名垂青史。老爷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小人就告辞了。”说罢起身要走。见此光景，高坏种从腰里拔出一把匕首，从盘子里插了一块肥肉，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真是给脸不要脸！”说罢照着程咬金就甩了过来。程咬金一看，立即张嘴咬住，紧接着将刀拔出，也插了一块肉，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顺手将匕首回敬过去，这高坏种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程咬金来这么一手，看着匕首飞来，也想张嘴咬住，怎料咬金力大，匕首一下子从高坏种口中穿过，让高坏种当场毙命。苏史光一看，立马吓得尿了一裤裆，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周围的衙役士兵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见高坏种倒在了地上，情知大事不好，但是没有苏史光的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程咬金、史大奈二人倒是显得从容不迫，互相看了一眼，意思是走呗。只见程咬金一伸手抓住苏史光的官袍领子，从椅子上提了起来，说道：“麻烦大老爷送送小人吧！”说完，也不管苏史光同意不同意，就像老鹰捉小鸡一般提出了县衙，史大奈紧随其后，并从腰中抽出七节钢鞭，如同玩耍一般舞得呼呼直响，只见那钢鞭就像风车一样罩在身上，士兵衙役无一人敢于向前。直到出了城门，二人回头一看，确实无人追来，便将苏史光扔在地下，说道：“多谢老爷相送，就此告别。请老爷以后善自珍重，不要为非作歹、欺压百姓。不然的话，高坏种就是榜样。”那苏史光此时已经瘫如软泥，只能连连点头，嘴里含糊不清地答道：“是是是……”

  程咬金与史大奈兄弟二人回家后，广结江湖好汉，举起反隋的义旗，很快在东昆仑山聚起一支一万多人的农民起义队伍，后来又到了瓦岗寨，被推举为“混世魔王”。因义军发展所需，他派人到斑鸠店自己家中和武南庄尤俊达家里将埋藏多年的财宝悉数取出，唯独浮粮店姑姑家的财宝因当年埋藏得过于分散，最终有一部分没找到。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金银财宝的支撑，使瓦岗寨这支农民起义队伍成为推翻隋朝建立大唐的主力军。他与浮粮店的这段故事，也通过民众口口相授,代代相传，流传至今。

作者简介：

       毕长代，中共党员，东平湖管理局退休干部。热爱文学，擅长写作，著有长篇章回体历史小说《父子狀元》、散文集《人生随笔》。

         现任东平水浒诗院院长，创办了《水浒诗刊》为主编，兼任东平县作协楹联艺术研究委员会特邀名誉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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