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           疼

                 唐建武（甘肃）

       春来了，牙又疼起来了。许是上火了，烂牙根发炎了，不敢在右边嚼东西了。这不算什么，要紧的是，那边牙一直热热胀胀的疼，好像塞进了什么东西，弄得人烦躁的，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小时候牙疼时，试用各种方子，皆是一时之效，没有一劳永逸之法。用冷水冲一会儿，疼痛减轻了一点，如斯者再四，折腾一晚上，头昏脑胀的，啥也干不了。就像那一二年级的小孩子，你制止了他一会儿，他又吵起来，真不让人安生。

       用醋泥冰，用门锁门环冰，吃冰，喝冰糖水，都不济事，就是这么麻缠。

       有一医，只要十块钱，用纸包了一包白的、黄的、红的、绿的、棕的等各色大大小小的药片，一种一粒，一天两次，药多成掬，开水灌下，第二天晨，居然不疼了。

       又有一同事，说他爸系赤脚医，有一偏方，只需配十个小纸包，一包一元，共十元，不用吃完，就会好。我去时，他说未配好，系秘方，我不可亲见，须晚上去取。晚九点，他打电话。去，十包药已配好。拿回，就灯下一看，一包五六粒，大大小小不等，白黄绿红棕各有，似与那医的配方差不多。吃了两天，不疼了，没有再吃。

       又，牙又疼，去药店，买两盒药，十五元，吃两天，药尚剩多一半，不疼了，停药。

       今天牙疼，下班回家，路遇牙科张大夫，我的老同学，卫校毕业，已是科室领导。平时爱跟我说笑，你们太学生如何等情。说起牙疼，他说，得到牙科去，钻，上药，填，前后六七次尚可。我问上药为何？他说杀死牙髄，填上就不疼了。我说多少钱，他说连装牙套子，得五六千吧。我说不管这烂牙，有人说会得心脏病。他说，兴许是吧。

        回到家，牙又开始疼了。这牙就是怪，你忙时它不疼，闲一会儿就疼得人难受。这时，一个朋友发来短信说，你在干嘛？我答：我在牙疼。他说，好巧。我有个朋友是口腔医院的，家里可以看，一颗牙一千五，下来看，我请你吃饭。我说好。

       挂了电话不一会儿，牙突然间就不疼了。我高兴地喝了一杯好茶。孩子说，你又是躯体感觉吧，开学恐惧症。

唐建武，七零后，甘肃合水人，中学语文教师。喜好读书，业余写点文字，记录情感，记录生命历程。曾在省市报刊上发表作品。《孤寂怡人》是第一本散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