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川故事-泐山观音泉

文‖胡采云   

      在汉川南河乡泐山的半山腰上，有两汪清泉，名曰观音泉。泉水甘冽清甜，一年四季不竭不盈。当地人代代传说泐山上被压着两条龙。那两个泉眼是其中一条白龙的两只眼睛。

      话说是在很久以前，南河这儿遇到了百年大旱。田里的秧苗干成了枯草，青松翠柏干成了光秃秃的枝条，池塘干得见了底。再连续干旱下去，一方老百姓都会因为没有水喝而渴死。方圆百里内听不见鸟啼，也听不到狗犬声。人们整天唉声叹气，跪在门口摆着的香案前，作揖磕头，祈求老天普降甘霖。

      有一天，洞庭龙君的大太子白龙，它驾一团白云从这儿上空经过，看到下面严重干旱出现的惨景，随即动了隐恻之心。它为了拯救苍生，天规天律全然不顾，给人间行云布雨，花一个多小时，降落下了一场大暴雨。大雨过后，这里的老百姓得救了，但白龙却因此遭了殃。洞庭龙君盛怒之下，揭掉了它身上的鳞片，把其化为人形关进了泐山。它被关押的地方是一个葫芦形山洞，里面很大，但出外的洞门却是一个很狭小的窗口，人在里面根本不能出来。龙太子饿晕了，只能扯几把洞里的青苔充饥，渴了就用舌头舔石壁上渗出的水珠。若是想看看外面的景色，只能从洞口伸出头来看。

      那时，泐山四周人烟稀少。山麓下只住着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住有一对夫妻和他们膝下的宝贝姑娘。当家的男人专门上山打猎，妻子专门纺纱织布。姑娘则在屋里描花绣朵。这姑娘因为是他们的唯一宝贝，就给她取名叫珍珠。

      珍珠长到二八妙龄时，如同一朵出水的芙蓉。珍珠平时绣花绣腻了，喜欢到山林花丛间采摘花朵，捕捉蝴蝶。离她家不远处，有一泓清澈透明的泉水，珍珠经常到潭水边，解开墨黑墨黑的长秀发，在清泉中摆来摆去地揉洗。洗完后，就以清泉当明镜，慢慢地梳理发髻，描眉画眼。这泓泉水，正好在龙子被囚禁的山洞下丈把远处。珍珠每次来洗发梳妆，龙子都看得清清楚楚。珍珠那细细的两片柳叶眉、一对灵秀秀的凤眼、红朴朴的鹅蛋形脸庞，一下子牵系住了龙子的心。

      这一天，珍珠姑娘到泉水边，解开墨黑黑墨的长秀发，低头正准备洗濯时，发现泉水中映出了一位英俊后生的面容。她抬头一看，上面山洞口中一位青年从里面伸出头来，正温情脉脉的看着她，珍珠羞涩地低着头。他先向她问了一声好，珍珠娉娉婷婷向前朝龙子道了一个“万福”礼，并好奇的问: “你是哪里来的一位哥哥?怎么被关在这儿山洞里呀？”

      “我是洞庭龙君的长子，因为擅自降雨给人间，犯了天条，于是被关禁在这里。一晃已有六载不见天光。”

      “既然是龙子，怎么不是龙形？”

      珍珠有点不相信的问；这一句话正触到了龙子的伤心处，他眼噙泪水的说：“我身上的龙鳞甲被父王狠心地揭掉了。要想还原成龙形，还得等三年囚禁日满了后，父王才得差人送鳞甲来……”

      珍珠仔细把龙子一瞧，看见他身上有一根铁链锁着，他身上沾满了草屑，衣衫褴褛。那洞内长满了青苔，于是，珍珠赶紧回家拿来一件她爹爹的衣裳，送给了龙子。龙子万分感激地穿上了，从这天起，珍珠每天都来看望关在山洞中的龙子。两个无话不谈，越谈越投机越谈情越浓。珍珠敬佩龙子的人品才德，龙子爱慕珍珠花容善心。

      她们二人，一个是英俊的龙子，一个是人间美丽的姑娘。不久他们彼此相爱了。在一个风清月朗的良夜，他们二人以泐山为证，以月亮为凭，山誓海盟道：“生是夫妻，死是伴侣，生生死死永不离。”珍珠说，等龙子恢复自由后就成亲。

      珍珠的父母，起初见女儿爱上了一个受罚的龙子，他们从中阻拦，不许他们相爱。后来见女儿爱龙子爱得那样深、那样切，也就只得默许了这门亲事。

      龙子被关在泐山终于到了九年。洞庭龙君派人送来鳞片，放龙子出洞，打开了他身上的锁链。并催促龙子速回洞庭龙宫。但龙子却没有回龙宫，却与纯洁，善良，美丽的珍珠姑娘秦晋联姻了。这一天，他们终于如愿以偿，花烛洞房结成了鸳鸯。连山上的喜鹊也飞来为他们祝福。

      洞庭龙君知道了，暴跳如雷。派它的乌龙将军来捉拿龙子。一时间，乌龙腾云驾雾来到了泐山脚下，找到龙子，张牙舞爪地喝令: “龙太子，龙王有令，命你斩断凡心，立刻返回龙宫去。不然休怪我无情！你不走的话，分分钟我就把这儿变成汪洋大海！”

      太子斩钉藏铁的说：“我决定留在人间，决不回水族龙宫！”

      “我看你真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吧！”鸟龙在空中一声吼哮，从口中吐出了一股巨大的水柱，那水柱铺天盖地，如同山洪暴发之势，汹涌澎湃地向人间卷来，冲塌了房屋，淹没了田地，老百姓也被水浪吞没了不少。

      龙子真没有想到乌龙会这样惨无人道。他当时带着珍珠和她的爹娘上了泐山项，为了和乌龙决斗一场，龙子取出龙鳞，一片片贴上身，就地一滚，恢复了龙形，腾空上天直逼乌龙，和乌龙拉开架势大战起来。两条龙缠在一起，从天上落到地下，又从地下翻到天上。它们这一斗，使白日猝晦，黑云笼盖，疾雨雷震暴雨如注，地下成了白茫茫一片汪洋大海。正当它们斗的难分难解的时候，洞庭龙君亲自腾云而至。见此情景，它也恼恨乌龙处理人事太惨无人道，更怨恨龙子太狂妄，目无尊长父君。

      龙王对太子和乌龙吼道：“逆子孽臣，既然如此，吾让你们永世不得翻身！”它将太子和乌龙压进了泐山。龙子挣扎着拼命往外一拱，露出了两只眼睛在外面。眼见龙子被压进了泐山，珍珠悲恸欲绝。她坐在龙子的眼睛下的石壁上，泣不成声。此时龙子也心如刀绞，但它不能开口说话，只有伤心地流淌着泪水。

      珍珠坐在石壁上，望着龙子的双眼日夜哭泣。竟然哭的晕过去好几次，她醒来后又继续哭。

      没过多久，南海观音大士知道了这件事后，乘虚御风而来，携带珍珠升天成了仙。珍珠人虽然名列仙班，但她坐在那儿哭泣的石壁上，映留下了她的身影面像。当地人把那儿叫“石身观音”，并把龙的双眼四周用白布沾擦干净，每天早晚燃香祭拜，月余后，观音石壁下的龙眼化成了两口泉眼，于是人们就把这处双泉眼取名为观音泉。      据传，后来珍珠仙子在得道后还经常乘虚御风，驾乘云朵来泐山看望龙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