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寻春须是先春早
文/刘小军
从去年冬天到现在,我几乎每天晚饭后都要到颍水河边转一圈。我转弯儿的线路比较固定,就是从启明桥开始,沿南岸“绿道”到朝阳桥,而后原路返回。之所以选择这段路,一是因为“绿道”是步行专用道,没有机动车,比较安静;另一方面就是我认为这段路是颍水夜景最美的一段——光影变幻的启明桥和朝阳桥横跨颍水、景色壮丽,和北岸建筑物轮廓线的光带融为一体,构成颍水夜景光亮度最高的部分。然而,我每天散步,对这种美景已然习以为常熟视无睹,颇令我关注的是颍水河逐渐解冻的河水、和“绿道”上发芽的柳枝。
颍水河在正月初就开始解冻,起初不明显,但随着气温升高,冰化速度越来越快。并且,河冰消融所出现的河面变化,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白天站在岸边看,河中央和水接壤即将融化的冰浮在水面上,盈透的如同碧玉。而冰面上树枝状的绿色冰花,如同洇染在画纸上的水墨画,好看极了。刚由冰转为水的水面,平静的一动不动,如镜面一般;晚上观看,几乎给人一种静穆的感觉。我知道,现在还未到“春风吹来的时候”,距离春水所特有的“水光潋滟”“碧波荡漾”,还有一段时日。
在我的印象里,柳树作为春天最先绿的树木,在早春二月才开始吐绿发芽;而在正月,它依然还是枯枝。然而我错了。近几天我发现,那些柳枝早已变软发芽。那些细长柔软的柳枝,在白天看不出什么,但在晚上路灯下看,不是浅绿,竟是浅黄,定睛细看,竟是“鹅黄”。千万条细长柔软的枝条丝丝垂下,一动不动,犹如尚未睡醒一般。是的,现在的时节还未到“春风杨柳”,还未到“绿柳依依”,但只这份黄嫩,已使我心有所动。
对于“春节”,我有一个错误认识:认为春节过年就是一个约定民俗,虽叫“春节”,但和春天没有多少联系。因为春节的时候,我们这里依然还是完全意义上的冬天,看不到任何春天的迹象。——事实上在北方,春节过后春天远未到来。在河北石家庄一带,真正气象学意义上的春天,开始于阳历3月20号“春分”那几天。如果考虑到年前年后“打春”、和供暖季3月15号结束,那阳历2月4号的“立春”到“春分”正好一个半月。这也就是说,从春节到我们能看到树木披绿,能看到万紫千红,还有近两个月的时间。
寻访春天,我不到别处,只到颍水,只到城南。这里有颍水河如绿如蓝水光潋滟的一池碧水,有南岸绿道随春风起舞的婀娜垂柳,有中央公园行唐最美的草坪,有种植在公园及绿化带中的各类花草树木,有十五层楼高即将落成的漂亮的“文渊阁”,有已经建好造型别致的“行唐博物馆”,有大片绿色的麦田和飞跃的鸟雀,有大自然孕育的勃勃生机……
春天是美好的,但以阴历二月阳历三月的时节为最美。相比于阴晴不定的“人间四月天”和五月奢华的春光,三月乍暖还寒春寒料峭的时光如诗如梦。正月即刻结束,三月已经来临。在这春情萌动的美妙时刻,还能有什么比得上诗人的诗句更能代表我们对繁华春景的期待——“我生活在和她相会的希望中,而这相会的日子还没有到来!”(泰戈尔)

作者简介:刘小军,河北行唐人,以作文为消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