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告诉我梦是反梦
文：唐闹闹
想起一首歌
《花儿都到哪里去了？》。
”花儿都到哪里去了？
花儿被年轻的女孩们摘走了；
⋯⋯
女孩们都到哪里去了？
女孩们一个个都嫁人了。
⋯⋯
丈夫们都到哪里去了？
丈夫们都去从军了。
⋯⋯
军人们都到哪里去了？
军人们一个个都进坟墓了。
⋯⋯
坟墓都到哪儿去了？
一座座都被花儿掩盖了”
⋯⋯
有人告诉我梦是反梦。
我曾多次在梦中惊醒！
梦见我的父母和家人，在战火中惊慌失措地奔跑；
我梦见我被铁链紧锁，想逃双腿又如灌铅。
我梦见我的孩子和许多的孩子们一样，焦头烂额；
我梦见滿街头的老人，步履蹣跚却依旧蠕动着前行；
我梦见太多的母亲们，呆滞无奈的目光，看着怀中的婴儿吸允着干瘪无汁的乳房；
我梦见被炮火震碎的鱼缸，和失水翻滚挣扎的鱼；
我梦见麦浪滾滾的农田冒着浓烟⋯⋯
我曾多次在梦中惊醒。
我梦见震耳欲聋的飞机在头上盘旋；
我梦见狰狞的面孔狞笑着扣动火焰喷射器的板机；
我梦见城市废墟下一群群的生命哀嚎不已；
我梦见乡村广袤的田野，连绵起伏的群山，尸横遍野⋯⋯
我梦见一群群的伤者，呻吟呼号；
我梦见一幢幢建筑，断瓦颓垣；
我梦见一把把刺刀，刺向惊魂未定的肉体；
我梦见一桶桶被压缩固化的核废料在炮声过后，在空中飞舞，在空气中盘旋⋯⋯
有人告诉我梦是反梦。
我研究过周公解梦；
相信过奇门遁甲；
⋯⋯
我读过圣经，念过佛言；
我去过教堂，徘徊在寺庙。
⋯⋯
我梦见过城堡和山中的小屋；
我梦见过壁炉前的溫馨；
我在梦中听到过琴声袅袅，入耳绵绵；
我在梦中看到过孩子们的张张笑脸，犹如葵花向阳⋯⋯
我曾多次被梦惊醒！
午夜时分，天籁之音，不是月光洒水，
不是星光璀燦；一声声炮响，一具具尸体，
一阵阵哀泣，一幢幢倒塌⋯⋯
一条条生命⋯⋯
有人告诉我梦是反梦。
我醒来细品回味，庄子迷茫不知是蝶是梦？
而这世界的枪炮，是在做梦，作梦？
还是造梦？圆梦？
有人告诉我梦是反梦⋯⋯
作者简介：唐闹闹：女，美籍华人，六十年代生于中国辽宁沈阳，祖籍大连，毕业于沈阳音乐学院，九十年代定居美国加州⋯⋯
本期制作：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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