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恋
文/张龙才
——几岁了？
你那时是个扎小辫的姑娘。
我几乎天天和你见面，
但对你一点也没有印象，
如果从那以后再也不相逢，
我将把你忘得精光。
二十年后，在另一个城市的电车上，
忽然相逢，
你认出了我，
我也认出了你，
——你就是玲玲？
你端庄地微微一笑，不错。
世界多大啊，但又是多么小！
在这个几百万人口的城市里，
是偶然，还是必然：两条直线的相交？
你就是二十年前那个小姑娘吗？
不是了，不是了。
丰满了，成熟了。
象光一样的眩目，
我不敢正视你的眼睛。
还有什么选择呢？
心中的感情已经爆发、奔腾。
我身边不断涌过车流、人流，
站在站台上看着你的电车离去。
——这是我上海的地址。你是路过这里到上海去的。
若干年后，
我们相会在美丽的江城——安徽芜湖！
你大了，我更大了……
——这不是假的吗？
我和你天天见面，
但对你一点也没有印象。
——今天却是真的。
真实的世界真实的人生真实的你和我。
你静静地听着，想着童年。
你心中的童年是怎样的童年？
但愿我还是那天真的少年，
留在你心灵的记忆上。
从北四川路到外滩，迟缓的脚步，低头对语；
从斜土路到九华，飞快的自行车，目光流盼；
急驶的电车中闪过商店的橱窗，
小店里的面条，“好吃吗”是什么味道？
有时滔滔不绝，
有时默默无语；
静悄悄的亲吻，
无声的拥抱。
热血在沸腾，
不是一管热血在沸腾；
心脏在搏动，
不是一颗心脏在博动，
我将歌唱未来，迎战世界。
但是，我错了。
你爱的是什么？是我，也不是我。
你爱的不过是那记忆中天真的少年。
那少年的天真已经随着岁月消失了。
我爱的又是什么？
是你吗？是你，也不是你。
一颗突然闪亮的星，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扎着小辫的童年……电车上的大姑娘，
消失了，消失了。
固执地留在记忆中的，
是一个形象，一个笑容，一个身影。
不是素描，是油画。
离得近了，是模糊的一片。
离得远了，她就从画中再现。
两条直线相交，留下了一个交点，
它们各自的延长线，伸向了银河。
无限延长，
再不相会。
【作者简介】
张龙才，安徽芜湖人，爱好文学，书法，喜欢过简单的生活，因为 简简单单才是真，平平淡淡才是福。人之所以痛苦，就在于追求了过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懂得知足的人，即使粗茶淡饭，也能够尝出人生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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