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鸟20220215

雨润田   作

      友人有一鸟，笼养，不知其名。冬寒，室悬。笼内皿盛粟水，足。其羽碧，啄利，目精，善跃，常上下翻飞不定。偶鸣一二，微。

      余约至，旧叙。时闻声翠。忽意通其语，耳详。其语余先居林深，人捕三年矣。一年始，常望云忧叹，不思茶饮。当思振翅高翔，讥诮瓦檐之雀嘻，心居笼外也。久忧竹牢之禁困，常祈善者之门开。枉声咝之白，无意通之知音。

         二年始，其意稍顿，喜静思，不悅于人。三食一日，当饮甘泉，多眠。蓄力壮身，或养破门而出之能。然日月梭织，身闲意少，初心逝水。饱食粟米之多，笑雀鸟之劳食。何不悦人以歌乎？时歌以逸，时跃以舞，时卧以眠，时厌粟米。人不知而逐乐以长安也。

         至今日，其曰：喜不思云也。云深不往，无风雨之欺袭；天高不飞，无雷电之轰吓；禾稼不耕，无饥腹之劳勤；山鸣不啭，无忧人之侍奉。何乐而不生焉。

         其语惊。余恐其意，佯思不语。宴毕，归。途醒，吾若笼中者也。

   壬寅元月十四夜于喜乐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