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稻花香，稻穗黄

熊攀 著

第10章 慈母心肠

      坎家福贩了一天的梨赚了20多块钱，正准备大显身手干，却被母亲当头浇了盆冷水，坚决不让他再干。坎家福平时最听母亲的话，就算和母亲意见相左，也尽可能不违背母亲的意愿。然而在这次，他不愿轻易放弃这个能让他赚钱自立的好机会。

      坎家旺看了二弟一眼，“家福，姆妈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觉得你们想赚这钱，太辛苦了。你们也没想想，一天两趟，拖的梨总有五六百斤吧？活儿重，起早贪黑，吃饭也没规律的。你们说，你们这样干，姆妈能安心吗？”

      坎家顺担心地说，“是啊，二哥。姆妈就是担心你们把身体给累坏了，就算现在没事，也担心今后会有事。”

      坎家福听了两人的话，安慰母亲，“姆妈，您看我和国良这不是好好的吗？您放心，不管什么时候，不论什么情形，我们都会好好爱护自己的。”

      柯蓉芳语气坚定，“那也不行。姆妈知道你心里怎想的。你想自立，不希望再给家里添负担，这姆妈都理解。可你现在叫玩命，还拉上国良。要是国良伯妈知道了，还不知怎么心疼呢？他伯妈又会怎么看你？”

      楚国良一笑，“阿姨，没您说的这么严重的。您看我，我身上的肉比家福要多，身体也结实。我们还年轻，有了一个结实强壮的身体，今后还指不定要赚多少钱呢。我们怎么会为赚钱玩命啊，您说是不是啊？”

      坎家福也宽慰母亲，“姆妈，国良说得多好啊。我和国良在一起做事，心里都有分寸。我们不会为了眼前这蝇头小利，把身体给累坏了的。”见母亲没应声，他放下碗筷起身，“姆妈，您放心。要不，我们从明天起，把数量控制在500斤以内，唉，就400斤，不让自己太辛苦，姆妈，这下您不用担心了？”

      柯蓉芳看了他一眼，长叹口气，“家福啊，你长大了，学会自立了，姆妈很欣慰。你和国良话说到这份上了，姆妈也不好再为难你们。可有一句话你们要记住，人这一生，钱啊物啊虽说也重要，可人的健康和快乐才是最顶重要的。”

      坎家福上前握住母亲的双手，“姆妈，您说的太好了。人生拥有了健康和快乐，这才叫幸福。”

      “你知道就好。快吃饭。”

      坎家福坐下端起碗筷，他看了楚国良一眼，高兴地吃起饭来。

      晚饭后，坎家和拿出一对哑铃在手里把玩着。他时而上举，时而扩胸，时而冲拳。坎家福和楚国良见了，兴匆匆地跑了过来。楚国良上前从他手里接过哑铃举了几下。

      坎家福看着楚国良举哑铃帮着数数，等他停歇下来。他也伸手接过哑铃举将起来，“家和，把你念过的拳术套路，一招一式的教我们俩练练。”

      坎家和欢快地应允，“好，二哥、国良哥，那我先打套少林小洪拳，我一招一式都用慢动作，你们仔细看我的动作。”

      坎家福和楚国良欣然点头。坎家顺也跑了过来，看三人耍拳。

      坎家和两脚并立，收腹挺胸，两臂下垂，两掌心向里，放在大腿外侧，掌心向下，目视前方。随后，他抬头挺胸，两拳变掌，由外向内屈肘叠掌，似怀中抱月；右掌直向上推停于头顶上方，像白云盖顶；推掌、提膝、击拳、劈腿、仆步、马步……他一边讲解，一边手舞足蹈慢慢地教。坎家福和楚国良学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聚精会神地练习；坎家顺也在一旁模仿。坎家和边教边观察两人的拳脚身体变化，时不时上前矫正，直到一套武术的基本套路、招式全部学完。坎家福和楚国良反复练习几遍，坎家和在一旁时不时加以指点，两人很快掌握了小洪拳的套路和招式。

      坎家和走到两人跟前，“二哥、国良哥，这习武还要练习基本功，否则，练了没用。”

      坎家福点头，“我明白，这习武和念书是一样的，都要掌握基本功。说说看，有哪些基本功？”

      坎家和边讲解边演示，“第一，跑步。练速度，也练耐力。第二，仰卧起坐。练肺活量，也练耐力。第三，压腿和踢腿。先压后踢，练步伐。再就是快速攻击：就是把平时练习推撑、踢腿等形成的习惯攻击动作，进行快速地击打练习。”

      楚国良暗自钦佩地说，“唉，家和。你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啊。我觉得你真有练武的天赋，如果有师傅教，说不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啊。”

      坎家和摇头苦笑，“我爱习武，可惜没有真正拜师。”

      坎家福安慰他，“家和，别歇气，有师傅教自然更好，没有师傅教，你自己一样也可以自学成才，关键还是靠自己。”

      楚国良上前搂了搂坎家和的肩，“家和，你二哥说得很对。事在人为，你一定会是好样的。”

      坎家和受到鼓舞，开心地笑了。

      柯蓉芳和女儿坎家顺起了个大早，到村里罗长美家的水稻田里帮忙栽秧。罗长美是村里赤脚医生，丈夫在三河镇卫生院当院长，大儿子在部队当兵，小儿子和女儿一个念初中，一个念小学，在村里也算是条件很不错的家庭。  一同到地里帮忙的还有明叔媳妇张建荣。罗长美边弯腰栽秧边问，“嫂子，家福又随家旺去贩梨了？”

      柯蓉芳低头栽秧，“今个去了学校，说是填报高考志愿。哎，读了这十几年的书，不知最后怎样？”

      明叔媳妇接过话，“嫂子，家福这孩子从小学习就好，也很懂事，他一定能考上大学。”

      罗长美一笑，“是啊，家福一定能考上。如此一来，家福就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了。”她挪动下身子，“唉，嫂子，那天来帮忙的有两女孩子家，听说是城里的姑娘，八成是有姑娘家喜欢上家福了，是不是啊？”

      没等柯蓉芳应声，明叔媳妇抢着说，“一定是。不然，人家城里的姑娘怎会到咱们这村里受罪啊。嫂子，你以后福气可大着哩。”

      坎家顺笑嘻嘻起身看两人一眼，“两位婶子，可让你们说对了。我未来的二嫂就在她们中间。”

      罗长美又一笑，“那可好，两姑娘家都长得俊，没有城里女孩娇气，尤其那留长发辫的姑娘家，日后肯定是会过日子的人了。以后嫂子也跟着享福了。”

      坎家顺又抬头看了两人一眼，“那是，我妈受了一辈子苦，等二哥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娶了玉冰姐，妈就跟他们享福去。”

      “到时再给添个大胖小子，像美芬家的。”明叔媳妇笑着说。

      “依我看家福那身板，说不定一炮双响，生个双胞胎哩。哈哈哈。”罗长美说着哈哈大笑。

      柯蓉芳听两人说笑，也笑着直起身，“他婶子啊，你们尽哄咱开心咧。说这栽下的秧苗吧，要不了多少日子，这稻秧就花香了，过两三月，这稻谷也黄了，可家福娶婆娘呀，不知哪猴年马月哩，还一个炮竹双响？真要那样，那老坎家的祖坟可就冒青烟了。”话刚说完，她忽然捂住胸口，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嘴里喊了声“家顺”，随即身子一歪，倒在秧地里。

（责任编辑 胡采云）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熊攀，男，出生于1966年，湖北汉川人。大学毕业后先后担任中学语文教师，市委组织部干部、市委党校副校长。先后在《青年文学家》《蒲阳花》《当代作家》《光明网》《湖北日报》《首都头条》及新媒体上发表多篇报告文学、散文及小说。其中短篇小说《飘逸的长发》获2021年度《当代作家》年度文学作品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