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女考上日本九州大学的研究生                   文/高塬

    正月十六清早，小弟从宝鸡发来喜讯，小侄女考上了日本九州大学的研究生。她大学毕业在上海工作一年，春节给我送来飞利浦智能剃发器，我发压岁钱不收，说她挣钱了。

    在我姊妹兄弟中，小弟最小。父亲去世那年秋季，我在槐芽高中教书，便带他在槐芽初中上学。雨天街道泥烂，我给他买了白色胶鞋，也就代替了粗布鞋面上的白布条。1992年秋，我送他去西安入学报到，缴费后只留下搭车钱。班车到周至县停靠路边，我下车买了一个肉夹馍充饥，赶天黑返回单位。以后周六碰上单位顺车，我在后勤股出纳员手中借足钱送去西安。冬天送棉衣时，他所在的学校迁往西安北郊，车上两位领导是省派挂职干部，城内比我熟悉，便主动当向导，中途几次下车问路，才找到学校新址。      

      小弟毕业分配宝鸡工作，住在机关院子里。我让他清早起来就打扫大院和 楼道卫生，全当锻炼身体。这样住在家里的同志一上班就能坐下来工作。他拿走我的电炉子要做饭，单位的王局长是好人，也是兄弟五人中的老大，看到小弟勤快，不让他做饭了。说单位本该办灶的，只有你一个人城内无家无房，就到街对面的食堂吃饭吧，每月给你发三餐补助费。一个周末，单位几个人去山上打黑桃，小弟 正在大门外理发，没有坐上第一路车。理发后等候车返回接他，却等来了车翻人亡的消息。下班后机关大院空无一人 ，晚上他很害怕，便接去母亲作伴。

    第二年，小弟就任机关团支部书记，工作上与区委有接触。机关党工委书记在区委大院碰上小弟，问他愿意不愿意到党工委工作。小弟电话问我咋办？我说你就先去工委吧。这期间，我去市上开会，省工委王书记听说一家有两兄弟都在党工委岗位上，非得与我坐在一起吃饭聊天。两年后，他调进组织部办公室，后转干部组。部长买新房后，把单位家属楼让给他住。订婚时，我去千阳搭彩礼，人家不收，房子准备好了结婚的嫁妆。我只给一 个小娃给了几张新钱。他岳母没退休就病倒了，每周来宝鸡住院血透一次，小弟背着楼上楼下。有了小侄女后，接去母亲去看管，每年三秋三夏和春节，我接母亲回老家几天。

     小弟学的是财会专业，毕业实习时在上海大众汽车西安分公司。每天把汽车当自行车卖的那样快。他的同学大多数毕业去了企业，好一点的分到了市内。在电子厅楼下，主管毕业生分配的老师问我们，你们兄弟俩为啥不选择留西安？我只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