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篇小说-稻花香,稻穗黄
熊攀 著
第7章 福兮祸兮
坎家福抱起庞玉冰向县中医院大厅走去。庞玉冰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看着眼前这位风流倜傥、璞玉浑金的男孩,她心底涌出一阵阵暖意,娇嫩的脸上浸润着一层幸福的光芒,脚上的伤痛也好像减轻了不少。
坎家福抱着她走进二楼骨科室,见一位身穿白大褂,面戴眼镜、前额寡发、面相和善的中年男子坐诊。他的桌子上放写有副主任医师胡德好的牌子。
“胡医生,您好。这位姑娘刚才把脚崴了,请您给看看。”
胡医师起身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把庞玉冰放在一旁的行军床上。坎家福轻轻地把她放到行军床上让她坐下。
胡医生仔细察看了庞玉冰右脚的伤情,“你这是轻度的脚踝关节扭伤,我先用酒精给你冷敷,促进止血,减少血肿的形成和疼痛;再给你开两盒 “三七活血膏”,在受伤部位外敷,打通血脉、促进血液循环,清除患处瘀血,修复受损关节和软组织部位。”
他回到桌前坐下,开好药单给坎家福,“小伙子,你先去拿药,回来我给这位姑娘外敷。”
“好的,胡医生,谢谢您。”他又向庞玉冰,“玉冰,你等会,我去划价取药,去去就回。”他拿着药单跑出骨科室。
胡医生起身拿过一瓶医用酒精,打开瓶盖,倒了些酒精到盘子里,用拈子夹着纱布,在盘子里浸了浸,然后往她右脚踝关节肿胀部位擦洗外敷。
坎家福拿着药返回。胡医生见他回来,让他打开那药盒,随后从他手上接过“三七活血膏”的药盒,拧开药瓶盖子,在她受伤关节涂上一些膏药,“回去后,晚上再用冷水或酒精冷敷一次,随后再上些三七膏外敷。这样, 7-10天就可痊愈。”
庞玉冰一脸惊讶,“啊!10天才能好呀?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坎家福一笑,“玉冰,这叫‘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你呀,现在经历了一点小‘祸’,说不定过几天你的大‘福’就来了。”
胡医生呵呵一笑,“小伙子,你这话说得好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用纱布把受伤处缠好,周围用白胶布固定,“你们俩孩子很可爱。看见你们,我就像看见我的孩子一样。”
坎家福问,“胡医生,那您的孩子现在……”
胡德好满脸欢喜,“大儿子三年前考取武汉大学,二儿子去年也考取武汉大学,女儿今年川江一中毕业,刚参加完高考,过几天报志愿。”
坎家福和庞玉冰对视一眼,会心地笑了。庞玉冰嘻嘻笑着看着他,“胡医生,您真有福气啊。孩子们都这么优秀。”
胡德好把三七膏装进盒里,“还行吧,几个孩子都还蛮争气。我看你们俩也不错呀。”
坎家福嘻嘻笑,“我们刚川江二中毕业,也参加了高考。”
“我说哩,川江二中也很不错,看你们俩孩子很有灵气,一定会考取个好大学。”
“爸,说谁考上好大学呀?”室外传来一女孩甜美的声音。
胡医生一听乐了,“我女儿来了。哎,佳佳。”
女孩欢快地走进室内,笑盈盈地看着大家。只见她身穿一条红色连衣裙,身体娇好,曲线分明,一头运动式短发,漂亮的脸蛋上笑容可掬。
庞玉冰上下打量她一番,脑海立刻想到几句词: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
“佳佳,这两孩子,川江二中的,今年也参加了高考。这女孩叫庞……”
“庞玉冰,我叫坎家福。”坎家福说道。
胡佳面带微笑,向他伸出纤细白嫩的右手,“你好,我叫胡佳。”
坎家福轻轻握了她的手,“你好。”
胡佳走到庞玉冰跟前,瞧了她受伤的脚,“玉冰,你好。你脚崴了,我爸医术高着哩,找我爸看过,要不了几天就会好起来的。”说完,她又喜形于色看着坎家福好一会。
庞玉冰见她这个样子,又看了看坎家福,偷偷地笑了。
坎家福也笑了,他面向胡医生,“胡医生,你有事先忙,我们先走了。”
胡德好向前走几步,“好,庞姑娘,早日康复。也希望听到你们高考的好消息。”
庞玉冰一笑,“谢谢胡医生。您女儿很优秀的。再见。”她又向胡佳挥手,“胡佳,再见。”
胡佳也愉快地挥手,“再见。”
坎家福拿过桌上的药膏,递给庞玉冰。庞玉冰接过药膏,双手搂着坎家福的脖子。坎家福抱起她走出骨科室,然后向楼下走去。
胡佳出门看着他俩好一会,直到两人下楼她才转身,自言自语,“坎家福……”随后,又欢快地走到骨科室内。
坎家福骑车载着庞玉冰沿县城柏油向她家小院的方向行驶。
庞玉冰嘻嘻笑,“家福,刚才那胡姑娘喜形于色地盯你看了半天,怕是对你有了好感?”
“玉冰,你想哪里去了?人家只是偶然和我们见了一面。”
“要说这胡姑娘,长得婷婷玉立,艳若桃李,再穿一条红色连衣裙,更加楚楚动人,面相上看兰质蕙心的。偶然和她见了一面,你没那意思,说不定人家对你一见钟情哩。哈哈。”
“玉冰,你别胡思乱想。‘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玉冰,你就是朵美丽动人的爱莲,也是我这一生的独爱。”
庞玉冰轻轻拍他后背,“这话听了舒服。家福,我信你。”她又将头靠在他的后背上。
坎家福骑车拐个弯进入条巷路,“玉冰,你出来这些天,现在脚又受了伤,回家你爸妈该不会骂你吧?”
“挨骂,那是一定的。”
“那……怎样办才好?”
庞玉冰一脸的平静,“要骂,就让他们骂去,反正我也不会掉块肉。我爸可疼我了,我妈脾气暴,最好这时她还没回家。”
“你妈发脾气,也是疼爱你的一种方式。只是这种方式,可能让你难以体会到是爱。”
“家福,你真善解人意的。”
“什么事情啊,只要能换位思考,理解别人的心里,考虑别人的合理需求,就能避免许多误解和矛盾。”
庞玉冰问,“你说话啊,总让人感觉在理舒畅,赶明是不是想当老师或是当干部?”
“我未来就要做一名真正塑造人类灵魂的工程师,让许许多多优秀的孩子,变得真正的优秀。”
“嗯,你一定行的,我信你。”
坎家福骑车在庞玉冰家住的楼下停下。他扶她从车后座下来。庞玉冰左脚落地,右脚抬起。坎家福锁好车,然后背部朝她蹲在她前面,庞玉冰伸出双臂,抱住他脖子,高兴地趴在他肩上。
坎家福背着她沿楼道水泥台阶,一坎一坎地上楼。
“家福,你背我好舒服啊。我真希望我的脚不要一下子好起来。”
“为啥?”
“这样你就可以常背我啊。”
“傻丫头,你想我背你,等你脚好了一样行啊。”
“那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
“我脚受伤你背我,这叫现实主义;我脚好了你背我,那才叫浪漫主义。”
“哈哈哈!好,等你脚好了,我让你好好体验体验浪漫主义。”
“那我们一言为定。”庞玉冰边说边用手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抚了一下。
“好,那你就快点好起来。”
坎家福背着她到了五楼,在她家门前站定,然后用手“咚咚咚”连敲三下。门开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站在门口。
庞玉冰见了妹妹,亲切地喊,“玉雪。”
庞玉雪惊喜地喊,“姐。”她转身向客厅,“爸、妈,是姐回来了。”
坎家福背庞玉冰走进家门,见她爸妈、弟弟正围坐在桌旁准备吃饭。他礼貌地喊,“叔叔阿姨,你们好。玉雪、小弟,你们好。”他把庞玉冰轻轻放在靠门边的木制长沙发椅上。
庞玉冰偷偷看了母亲脸色,然后低下头。庞友清和蒋淑琴见女儿脚缠纱布,手里拿着药盒,于是放下碗筷走过来。
庞玉冰见母亲横眉怒目,小声说,“妈,只是不小心把脚崴了,轻微伤……”
蒋母愤怒打断她的话,“你这个死丫头,看你这些天到底干什么去了?一个大姑娘家这么多天不回家,成什么体统,啊?”她又将右手指向坎家福,厉声质问,“他又是谁?你怎么随便把男孩子往家里带,啊?你眼里还有你爸你妈?我问你话,你倒是说呀?”
(责任编辑 胡采云)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熊攀,男,出生于1966年,湖北汉川人。大学毕业后先后担任中学语文教师,市委组织部干部、市委党校副校长。先后在《青年文学家》《蒲阳花》《当代作家》《光明网》《湖北日报》《首都头条》及新媒体上发表多篇报告文学、散文及小说。其中短篇小说《飘逸的长发》获2021年度《当代作家》年度文学作品一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