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约诗人、作家南春莲老师风采

【作者简介】南春莲,笔名阿莲。武汉市人,大学文化。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诗词学会会员、湖北省楹联学会会员、鹰台诗社理事、《速读》武汉联络站副站长、华文网签约作家、《关东美文》苏鄂皖编辑中心副主编。退休前任中学老师、教导主任、校长、会计师。喜爱文学,尤喜散文、游记。已在各类报刊、杂志、平台发表小说、诗歌、散文、游记、纪实文学数十万字。著有纪实作品集《封城日记》、散文集《岁月静好》。《封城日记》获湖北省优秀图书二等奖。有诗歌、散文、小说在省内外获取多个奖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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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碰瓷》(上集(一))
作者: 南春莲(阿莲)

立夏叔因一场车祸,收获了一笔意外之财。那天他带着老狗阿黄去四道沟串门,横穿马路时,被突然转弯过来的一辆轿车撞倒,滚出好几米远。车上下来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见立夏叔血流满面,急忙让人送去医院。立夏叔说什么也不肯上车:“没事没事,就是一点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们走吧走吧。”
车上又下来一位西装革履年纪稍轻的同志,劝立夏叔说:“老乡,还是去医院吧。”年长的中年人蹲下身子在立夏叔的胳膊腿上到处捏了一遍,一边捏一边问:“那儿疼不疼?这儿疼不疼?”立夏叔摆摆手,摇摇头。那人在西装男耳边嘀咕一阵,对立夏叔说:“我们还有点事情要去急办,你如果真的没事,这里有2000块钱,先去医院检查一下,有事电话联系我们。”说完,在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小本本,写下一串数字,撕下那页纸,连同一沓钱一起交到立夏叔手里,一行人开车走了。临走时西装男还从车窗里伸出手与立夏叔再见,一边喊:“记得去医院哦!”好在立夏叔没有伤筋动骨,拿了钱,一瘸一拐地自行回到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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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叔住的村子叫三道沟。马路对面的村子叫四道沟。不到一天的时间,两个村的人都知道立夏叔得了意外之财。有人打趣:“立夏叔,你朝地下一躺,就收获2000块,抵得上我们辛苦几个月。”“咋不找他们多要些?是他撞你,又不是你撞他。”“立夏叔,是你的头硬,还是他的车硬?”立夏叔憨憨地一笑:“这种事千载难逢,只可偶遇,不可强求。假如不是我机灵,撞个粉身碎骨,赔给我十万八万的,没福消受,那可亏老本啦!大家都附和:“是哦是哦,立夏叔不光聪明秃顶,还铜头铁臂。”立夏叔也不生气,摸着秃顶的脑袋憨笑。
説者无心,听者有意。三道沟的二苟觉得机会来了。二苟年轻时好吃懒做,人称“讨人嫌”。如今快过不惑之年了,还没讨上老婆。他曾幻想一夜暴富,然后盖新房、娶媳妇,抬头挺胸过日子。不像现在,每个月去村里领点补助,还要遭人白眼。二苟心想:不就是朝地下一躺,有谁还敢真的碾过去?要流血?这好办,有鸡血噢!二苟越想越兴奋,觉得每躺一次按2000块钱算下来,一年就可以达到富裕的目标了。
二苟一大早将家里唯一的下蛋的母鸡宰了,拿鸡血涂了一身一脸。二苟蹲在马路边的庄稼地里,等待车辆经过。这条乡村公路,来往车辆并不多。半个小时后,终于听到有车喇叭的声音响起,二苟迅速躺到马路中间。来的是一辆货车,车上装满了水泥预制板。货车“哼哧、哼哧”地一个急转弯,司机发现地上横躺着个人,手忙脚乱紧急刹车,刺耳的刹车声把二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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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苟蹦起身,指着司机:“你瞎呀!勒大个人也看不见?吓老子一跳!”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干什么来的,只是觉得司机不该在他跟前刹车,而且把声音弄得这么大。司机却被二苟满脸的鲜血惊呆了,指着他的脸,战战兢兢地问:“你,你……没事吧?”二苟看那司机惊慌失措的样子,莫名其妙,伸手抹了一把脸,满手鲜血。突然想起自己是来“碰瓷”的,顺势朝地下一躺,大声呻吟。
司机手足无措,在原地不断转圈。二苟撑起身子,说:“我快要死了,我快要死了!你想逃跑,我就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说罢,又大声哼唧起来。司机急得直跺脚,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二苟想起了立夏叔,心想:去医院?我才没这么傻愣呐。我躺在病床上,还哪里去找你呀!二苟学着立夏叔,说:“没事没事,我也就是一点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你走吧你走吧。”二苟猜想,下一步司机就会给他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以及2000块钱了。
谁知司机一听,觉得自己遇到好人了,将二苟扶到路边坐下,跳上车,一踩油门,一溜烟开走了,车子屁股喷出一阵黑烟。
二苟急忙跳起来,追着喊着:“你还没有给钱哪!你还没有给钱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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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诗人、作家南春莲老师风采
短篇小说《碰瓷》(上集(二))
作者:南春莲(阿莲)
二苟那天“碰瓷”碰到一个货车司机,结局令他很憋屈。总结原因,觉得如果是轿车,绝对不会空手而归。二苟觉得,坐轿车的人有钱、聪明、素质高,应该不会连正反话都听不懂,让他走居然真的没给钱就跑了!他决心“堤内损失堤外补”,逮住轿车,一定要他双倍付费。
家里的老母鸡已经当道具使用过了,还哪里去找鲜血抹脸呢?二苟想起立夏叔前不久嫁女儿,做嫁妆,一定还有红油漆什么的。找到立夏叔,说:“立夏叔,您嫁女儿,酒水也不请俺啜一口,太不道义了。”立夏叔见“讨人嫌”找上门,猜想不是什么好事,也不让坐,只淡淡地说:“哦,大侄子,你忙呢!听说你最近发财了,哪里在乎我一口酒水?”二苟被呛,不好多说,只向立夏叔讨要一些红油漆。立夏叔担心二苟拿了红油漆不干好事,连忙说:“没有没有,用得一干二净。”二苟自顾自在门后面,墙旮旯寻找。还真的找到半罐红油漆,提起就走。立夏叔追到门口,连声招呼:“你不要害人哦,我可没有给你红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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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苟将半罐红油漆全部涂抹在脸上和衣服上。他想要做得逼真一些,连内衣也不放过。来到马路边,依旧蹲在庄稼地里守候。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十多辆拖拉机、汽车,就是没有一辆轿车。五月的天气有些燥热,油漆味道熏得他睁不开眼睛。二苟想到加倍的现金,鼓励自己一定要坚持到底。苍天不负有心人,远处终于有一辆轿车开过来。
二苟急忙躺到马路中间。他想,这次钱没到手,无论如何也不会说“你走吧”的傻话了。正想着,传来熟悉的刹车声,轿车离二苟三米远停下来。二苟斜眼一看,车上下来几个年轻人,三男两女,都二十来岁,说普通话,衣着时髦。其中一个脖子上还挂着一串黄亮亮、沉甸甸的金链子。他们走到二苟跟前仔细打量,有人还过去翻了翻二苟的眼皮子。二苟有些心慌,立夏叔说过,轿车上下来的人,年纪长而且厚道,但二苟眼前却是这阵仗。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大声“哎哟、哎哟”起来。那翻眼皮的小青年吓了一跳,赶紧退开。其中一个穿红色T恤、看起来好像是领头的,说:“嘿!怎么回事?不睡床睡地下,还躺路中间,想碰瓷吗?怕不怕我从你身上碾过去呀!”有人还用脚拨了拨二苟,其他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有的说是不是有病,走到这里昏倒了?有的说是不是被人抢劫后打伤了,倒在路上?还有的见他一身油漆,大胆猜测是个油漆工,因为油漆过敏,倒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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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苟百口难辩,心里干着急。希望他们赶紧掏本本写电话号码然后给一沓钱了事。谁知这几个青年人只是围着他讨论,丝毫没有要给钱的意思。二苟急了,“哎哟、哎哟”叫声高了八度。其中一个女孩说:“看样子他很痛苦,不管什么原因,我们总不能见死不救,送他去医院吧。”红T恤说:“送医院没问题,但我们不了解情况,万一讹我们怎么办?”女孩说:“不会吧?我们离他那么远停车,讹什么呀讹?”
正当几个人争论不休,二苟突然口吐白沫,颈脖僵硬,四肢抽搐。几个年轻人吓坏了,抬手的抬手,抬脚的抬脚,把二苟搬到路边的树荫下。掐人中、捶胸背,大家忙活了十几分钟。女孩见二苟不抽搐了,拿来一瓶水,灌了几口,二苟才回过神来。红T恤说:“你好些了吗?要不要我们送你去医院?”二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口齿还有些不清,摆摆手,说:“没。。。事。。。没事,我也就是一点。。。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们走吧,走吧。”几个青年人见二苟没事,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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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苟经常被这个“羊角疯”学名叫“癫痫”的毛病折磨得精疲力尽。今天一身油漆,被太阳暴晒,心里又着急,犯病了。谁知嘴巴也不争气,还是说了他不想说的话。二苟狠狠地揪下一把头发,骂自己:“没用的狗杂种!干嘛说那些废话,煮熟的鸭子又飞了!”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集分解)





主编简介:何基础,网名:梦系山河。广西来宾市人,大专文化,喜爱游山玩水。现在是【江南诗社】社长,【都市头条】认证编辑。

本期执行主编:何基础(梦系山河)
本期主审: 胡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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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2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