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神话诗剧】
剧情提示
本剧用西式歌剧来演绎，以华夏精神为主旨，揭穿资本和神棍编造的虚假美誉，拆下覆盖在丑陋真面之上的面具。让你重新认识希腊神话，重新发现藏在字里行间血迹斑斑的罪行。跟随主角的脚步，从过去的蒙昧中挣脱，审视自己的内心，揭露掩藏在众神光荣底下的罪恶。
如果你曾经是希腊神话的忠实粉丝，那么请跟着本庭的原告，换一个角度重新认识他们。如果你从未了解过希腊神话，那么请记住本庭的原告，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斯波林奥法庭——众神的审判
文/李济瑄
［众神之中只有寥寥几位明白自己身陷危机之中，而其他神却还在沉浸于争风吃醋的气氛里。少有的清醒神雅典娜预感到这场危机的源头来源于哪里。］
［在幕后观看完第一天的庭审，让原本对神充满向往与敬仰的原告深受打击，他从没想到过自打记事以来就怀着真挚感情信仰的神祇竟然如此的不堪。想到自己生前死后见到的众神的背弃，令他坚定了把诉讼继续下去的想法。］
第一天•夜
众神的碰头会•一
[第一天的庭审结束后，众神聚在候审厅，情绪激动，气氛热烈。]
阿瑞斯
那把锁说的到底是谁，商量这么半天也不知道，这怎能让我不烦躁？
赫拉
城邦…人间天堂…他指的到底是哪个地方？
阿尔忒弥斯
听起来这是哪位英雄的妻子，并且他们十分恩爱和睦。
阿弗洛狄忒
被拿来与天后对比的女子，凡间有多少女子能达到这样的标准？
宙斯
我感到十分困惑，
如果真还有一个像他说的这样，如此美好的女子，我肯定知道。
可是我如今却没有一点线索，根本想不起来哪位英雄的妻子符合他的形容。
阿波罗
这是确实，我也想不起来，
哪怕一点线索也好，帮我拨开这女子面前的迷雾。
你，赫尔墨斯，你在大地上飞掠而过，走的地方见的地方都比我们广大。
你知道哪位女子符合这段短诗的形容？
赫尔墨斯
我？你可别看我，我能知道什么？
我虽然走得地方不少，可都是带着任务。
再说了，我虽然跑得飞快，在这方面却总是来得很迟，
当我见到那些女子的时候，不是我的第N号小妈，就是已经成为我第N个小嫂。
雅典娜
听听你们说的，完全跑题！
我们现在可是面临着重大危机，
你们坐在旁听席，就可以不急着解决问题，而是把它置之不理？
宙斯
不错，那如意锁既然已经开立法庭，
这事绝不可能让它如此轻易结束。
尤其他谜语后面的那句话，现在想起来都让我心里发憷。
雅典娜
父亲，请允许我来主持这次碰头会议。
若是往常，我不敢这样托大。
但是这次庭审，我是第一被告，受到最大冲击的也理应是我，
因此，父亲，请您恩允。
宙斯
特里托革尼亚，谁都不敢质疑你头脑中的智慧，
你那炯炯有神的明亮双眼，不会放过一个细节。
你的思维那样的机敏，这样的危机面前，谁都比不上你的表现。
看来你有自己的见解，我相信那是真知灼见。
你来说说，今天有哪些事情让你感到在意？
雅典娜
最让我的心不能安宁的，就是今天大家与他争辩时的遭遇。
我一直在旁边看着，那过程实在让我心中忧虑。
大家注意或不曾注意？
不论我们说出什么来，都像是在替他铺垫。
为的是帮他引出他想说的话。
初夜权的时候是这样，婚姻守护神的职责、或是最后那段短诗，
不都是这样？
他每一次都在言辞上嘲讽，可那些都是在佯攻，
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把我们逼进绝境之中。
当我们陷入绝境，不得不奋起反抗，却正好替他说出他希望开启的话题。
他就这样一步一步驱赶着我们，进入他所布下的迷局。
阿波罗
公正的秩序在夜的居所，漆黑的迷雾中酝酿灾祸。
那天平的角度，正向着……
雅典娜
在众神之间，你也不必把那些混饭吃的词儿拿来这里用。
现在我们是在商讨正经事，而不是让你继续糊弄听众。
所以，省省那些力气。你说的再漂亮，我也不会投入哪怕一点东西在你的祭坛中。
阿波罗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直说了吧。
雅典娜，慎重是你的过人之处，但也不宜过分夸大对手的阴险。
我觉得你还是有些神经过敏，每逢这种比较新奇的现象。
雅典娜
你觉得今天的局面仅仅是新奇少见？
那我只好再讲一讲他更多的危险表现：
除了我上面说的这些之外，他对于这次庭审有他自己的规划，
这很显然，
他在一开始就对赫尔墨斯说出：
“你对本庭唯一的作用，
就是当需要你的时候，乖乖的配合调查。”。
之后又称他很快就会让赫尔墨斯知道，
什么叫做沉默也能成为呈堂证供。
而那之后，果然赫尔墨斯就成为第一个证人，
并且在不曾及时发言的时候，态度直接被判断默许。
阿波罗
这很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如果你精通预言的机巧，你就会发现，
这实在说明不了什么事情。
雅典娜
那忒提斯的事情也是吗？
听听那把锁说的，究竟什么时候提起忒提斯，他似乎也是另有安排。
我感觉仿佛从一开始，我们就踏进了他摆下的局。
阿波罗
今天席上听到的，那把大锁一直谈的都是那些女子的事。
我想不会是什么大麻烦？如果这场庭审的进度都像白天这样，
不再深入，就止步在这个话题的话。
雅典娜
那绝不可能。
这场庭审绝不可能止步于此。
今天我看了许久，那把锁阴险至极，不要被他的假象蒙蔽！
他是在给我们彰显这次庭审的基调，只是用的确实是这些话题。
假如庭审内容全是这些男女乱搞的事情，那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沦入被告之列！
宙斯
咳，虽然会议内容是在回顾庭审，但也要适当的注意措辞。
[雅典娜低下头，以示歉意。但她又压不住激烈的情绪。]
雅典娜
那大锁最后的那段短诗，也是对原告来历的暗示。
我冥思苦想，经过推断与排除，
能让我成为第一被告，只有特洛伊战争的事情足以做到。
那把大锁也已经透漏了这个消息，
否则的话，与父亲有关系的妇人有那么多，他为什么偏偏要提海伦的母亲？
阿波罗
你说特洛伊战争？那更离谱。有什么必要为了特洛伊起诉众神？
特洛伊的事不是已经尘埃落定，胜利者和失败者都已经编入哈得斯的户籍。
至于他为什么提海伦的母亲，雅典娜，你想的实在是太多。
可提的人选浩如烟海，他提谁不都是一样？
雅典娜
我的兄长，回忆一下，
今天法庭上，他一直在围绕着祭祀、回报祭祀，
或者是为了祭祀做过什么。
他围绕的始终是这些话题。
现在回想一下，我们什么时候拒绝过特洛伊的祭祀？
阿波罗
那又怎么样？我可是帮助了特洛伊人。
雅典娜
不错，所以你在旁听席。
不然的话，凭着今天审问父亲的那些罪名，
你本来应该是被告席上排名第二，仅次于父亲！
阿波罗
听起来似乎有那么些道理……
但是这依旧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为了特洛伊而起诉，
被告的神祇之中怎么可能绕过摇撼大地之神，而将伟大的天帝放在被告席之列？
那场战争中，海洋的统治者波塞冬也一样站在希腊人一方，
他这样做，甚至算得上是对特洛伊的出卖，
而站在特洛伊人一方的我，则将他这一行为对比的更加明显。
雅典娜
可我也应该算在其列！
当年伊利昂城建立的时候，天上降下了帕拉斯·雅典娜的神像，
作为伊利昂永久的庇佑。
阿波罗
早就有传言说，那是父亲背着你偷偷送给特洛伊人的，你对此事从不同意。
所以你也早就被排除在特洛伊保护神行列之外。
雅典娜
什么？他们怎么能造出这样的谣言？
他们当我是什么，难道是父亲就能无视我的意愿，把我的神像送出去？
这些凡人怎么敢对我如此轻视！
阿波罗
不管怎么说，这个说法毕竟存在。
但海洋的统治者，撼动大地之神波塞冬可是实实在在的参与过特洛伊的创建，
最后却站在了希腊人一方。
如果要我代替特洛伊人起诉，一定让他当这第一被告。
至少不可能让你排在第一位。
雅典娜
确实，我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我依然不能放下心，关于特洛伊战争的事。
不管怎样，至少接下来再去到法庭的时候，
当我们再次面对那把大锁，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我们必须避免与特洛伊有关的话题，
不能再重蹈白天时为他铺垫前言的覆辙。
在这法庭上，我们太过被动，
不能请律师，不能随便保持沉默，
我们根本就没有主动权可言。
阿尔忒弥斯
这样说来，我也很奇怪。
他为什么会特别允许大家撒泼狡赖？
赫菲斯托斯
再怎么说，我们也是神祇，
总该让我们保留一些权利。
雅典娜
允许我们？保留我们的权利？
不，我的姐姐，我的兄弟，这样的想法太过天真。
有哪座法庭会如此直白，声称允许被告撒泼狡赖？
瞧着吧，如果我猜的不错，用不了多久，
那强大的逻辑和毫无道理的霸权就会落在我们头上的。
那不是给我们的特权，而是在给他自己做铺垫。
（2021.02.20）
众神的碰头会·一，完
观摩碰头会•一
[锁和亡魂在大门外，透过远程投射看着众神的碰头会。]
锁
我还是那句话，在我知道的那些女神中，她是最聪明的。
在这群完全不在状态的诸神之间，只有她有清醒的思辨。
[亡魂呆呆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锁
在想什么？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亡魂
说不好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
哦，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它，我现在的心情。
锁
今天的庭审你也看在眼里，众神各自也已经透彻的表现。
想必你也对他们有了更深的了解。
亡魂
说句实在，今天法庭上的一幕幕，我都看见。
当大神宙斯就那样戴上那两面胸牌，
那个场面，实在是让我感到寒心。
我真的不敢想象，更不能相信，
那伟大的天帝宙斯，竟然就这样把这种耻辱接受。
如果是我，宁愿最后拼死一搏，
也绝不能面对着这种羞辱，如此轻易地向它低头。
锁
所以你现在站在了这里。
[亡魂沉默半晌，又说。]
亡魂
我实在没想到，当面对这法庭的时候，
他们竟然会是这种反响。
这样的面目，这样的形态，
这实在是让我……
我无法再说下去。
锁
才到这里你就已经不能接受，
我劝你打起精神，否则你走不到明天。
你的虔诚确实真挚，但它也让你看不见众神的本质，
看来你还是完全不了解，神的本义。
做好心理准备吧，不要用这样软弱的态度面对未来，
接下来我将要带你看的，是比这深渊还要黑暗的心。
如果不能振作，那我恐怕接下来的几天，你也再不必上台。
[亡魂听完，重又振作，说道。]
亡魂
众位神祇的表现确实让我心中悒悒，但我也不打算轻易放弃。
只是一点，我还是不喜欢你的方式，
那种油腔滑调，尖酸刻薄，
实实在在呈现出一副恶魔的形象。
难道想达成正义的目标，一定要用这种邪恶的手段来实现它？
我还是不能认同。
锁
呵呵，所以你现在站在了这里。
亡魂
我生前的时候，始终告诫自己奋发图强，勤勉好学。
本来以为那些年里，也修得了文武兼备。
却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事都不明白，
有这么多的事都不了解。
看来，当年那样学习，就学成了这个样子，
现在站在这里，也是理所应当的。
锁
说起这个来，我也很想问问你。
你失去了宝贵的生命，告别了青春的年华，
来到这死亡的国度中，四处游荡，颠沛流离。
现在又知道了这些自己的不足之处，你可有感到后悔？
如果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像当时那样？
当你的同胞，与你一同作战的战友都回到高大城墙的怀抱，
你自己却独身留在城外，迎接必然死亡的命运。
亡魂
如果我再次站在故乡城门前，我还是要留守在外面。
我没有别的办法，
就算我的未来已经注定，
我的性命一定要断送在那个凶残的、没有道理可讲的男人手上。
我也只好迎接这种早已注定的命运，哪怕前方的是荒廖枯寂的、令人痛苦的死亡。
锁
如果再次面对死亡，你的答案也是一样？
呵，雅典娜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神，
而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
好吧，我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那个凶手，将你的生命终止在故乡母亲河边的那个人，
他现在就在冥府中，拽住自己生前的战友哭哭啼啼。
他先是像一个英雄一样说尽了豪言壮语，
在死亡之后却心中后悔，改变了主意，
声称他更愿意像个爬虫一样在世间苟活，
也不想这么早就来到死者的世界，当一群死魂的统领。
亡魂
战场上那个人那样凶暴，口中说出的话语那样铿锵。
没想到他竟然也有这样怯懦的时候，当他也迎来那恐怖的死亡。
不过，如果一定要谈到后悔，我只是在想，
我这一死，也并没有保住祖国的城邦，
我的爱人、家人与友人，也都在那一夜随着祖国覆亡。
想到这一点，我的心灵便感到痛苦，仿佛有刀割一样。
锁
你那样的战死，换不来任何东西。
你所能得到的只有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
亡魂
现在我不想再换什么了，我也已经再没什么可换。
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
至少这个说法，我一定要得到。
锁
这本来就是我们在这里要做的事，
它也是我们共同的目的。
现在我还要再提醒你，振作一点，重新整顿旗鼓。
如果不出我所料，明天就该你登场。
（2021.02.20）
［观摩碰头会·一，完］
李济瑄，又名读历瑄言，19岁，自由作者。曾出版长篇童话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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