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一愚
青海湖,仓央嘉措的宿命湖
难道真的王不回头?
从门隅到拉萨,
那宁静的山南古村,
那曼妙夜色的情歌,
那含辛茹苦的双亲,
回不去了,谁让你的宿命,
被五世达赖转世灵童砸中。
“世间安得双全法,
不负如来不负卿。”
布达拉宫,侧门,那只老黄狗,
那串留在雪地上的深脚印。
八廓街酒馆,畅歌,那只小夜莺,
那戴着假发迷失的真佛身。
回不去啊,谁叫你是负有使命的藏佛君。
拉藏罕举起屠刀,
祭杀了桑结嘉措的头颅。
虔诚的信众,用佛号对峙魔铁,
笃定你是至情至性的活佛。
你的情诗,酿成了烈焰升腾的沉默。
布达拉宫,哲蚌寺,
圣洁的经幡飞溅碧血。
你从容走出,
只一瞥,深邃澄澈,
凛然为囚,止戈化劫。
从拉萨到青海,
崎岖风雪。
青海湖,这汪文成公主的眼泪,
与你澄澈又略显忧郁的眼神,
清纯又充满忧伤的情歌,
形与质,神似。
前世的约定,
你与青海湖有一場扑朔迷离的恋情。
你不舍雪域的苍生,
谋定在青海成谜,
连同长着羽翅的情诗,
象一轮残云携卷的弯月,
陨落高原的泪心。
清史昭示你病逝青海湖,
秘史记载你隐遁青海湖。
神秘莫测的青色之湖啊,
雾藏了多少雪域佛门的幽迹。
静如处子的湛蓝色湖水,
是你痴心找寻的那一枝,
在佛前哭泣的玫瑰。
经年在湖岸转响的经轮,
是你承诺佛祖和众生,
对和平慈善的一意裸奔。

玛丝洛娃的葬礼
你的不同寻常的葬礼,
在莫斯科郊外梅园举行。
傲雪的白梅,雪中簇拥,
映衬你一袭的白衣白裙。
两只用白梅枝条编织的花篮,
地位显赫:
“亲爱的卡秋莎,好走!”
大法官聂赫留朵夫的挽辞,
尘埃了他和你灵魂的救赎。
“爱娃走好,天堂里满是温馨。”
丈夫兼市长西蒙的祭语,
坦荡出一位政治犯的胸襟和淡定。
还有两只花篮,亦用白梅枝条编织:
一只表达了粉刺医生对你无意伤害的忏悔,
一只寄托了一双儿女对母亲的无尽哀思。
你静静地躺在白梅丛中,
虽然心脏不再跳动,没有呼吸,
灵识却十分清晰。
你细微地觉察迎灵的天使已进梅园,
你还有一事要赶紧告知教父(托尔斯泰):
世上还有很多罪者在审判非罪,
还有众多生灵在破罐子破摔。
救赎任重道远,
《复活》还需再版。
你此生无憾,
特别感恩聂赫留朵夫的风暴自省。

在巴黎,有人见到了于勒
于勒的游轮公司,
开在巴黎圣母院那条街上。
至哲赛尔轮上的重逢,
更加浓了他特立独行的气埸。
他富而不婚:
回赠侄儿约瑟夫,
十个铜子十千法郎;
聘重逢轮船长,
为公司执行总裁。
他日进斗金,形同乞丐,
却留下法律文档,
身后财产全额捐赠,
定向资肋迷途知返的羔羊。
对兄嫂及侄女固不接济,
他亲爱的菲利普夫妇,
相继抑郁非寿终而亡。
小说家莫泊桑,
因著《我的叔叔于勒》,
被指定为基金董事长。
辛丑年岁末于三丰鼎城

【作者简介】
鲍厚成,笔名一愚,湖北仙桃人。曾在巜长江文艺》《青年文学》《黄河文学》《鸭绿江》《浣花》《时代作家》《文学讲堂》《北方文化》等文学期刊和网络平台发表若干散文和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