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牟全中，现为中外诗人注册会员，签约诗人，宝鸡分社社长，《南湖一一庆祝建党百年诗选编委》。广州海珠区作协会员。1960年岀生于陕西省扶风县，现供职建忠集团。作品散见于《当代文摘》《中外文艺》《作家平台》《武汉文学》《人民选刋》《乡土作家》《首都文学》《西府文学》等储多平台。人生座佑名；静坐静坐再静坐，学习学习再学习。在《中外诗人》多次发表了个人作品专辑。同题诗作品《南湖》已被编入贺敬之顾问题字的《南湖一庆祝建党百年选》全球出版发行，并获得“优秀奖＂，同时获得“建党百年优秀诗人”称号。
祭 灶
文／牟全中
天还黑乎乎时候，操心扫舍祭灶的母亲，早早的把我们喊叫醒，说今天是腊月二十三，过小年，送壮爷回天宫领粮去哩……
在母亲唠唠叨叨吆喝声里，热被窝懒觉睡不成了，只好懒洋洋有些不情愿起来，帮衬母亲抱能拿动的东西。
祭灶这一天，最辛苦，最忙碌的脚手不闲要属母亲了。只见她头上戴顶旧草帽，把厨房屋子，墙壁角落上的蛛网，厚厚黑灰尘，用细长棍子捆缚着旳条帚，滋啦滋啦，扫的满屋子烟山土雾，尘土满院子胡乱飞扬，却看不清母亲的背影。母亲边扫舍，边叮咛我们说，不要到她跟前来，怕把我们身上叫灰尘弄脏，我们只好远远的躲在一旁，看看像灰土人儿的母亲，把厨房，把一边倒的偏厦房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又用从土壕里挖回来的干净白土块，蘸水把灰黑斑斑点点的土墙壁漫的洁净如新的时候，母亲除过二只眼睛还在转动眨巴外，从头到脚全成了泥土人儿了。我们除了在心里疼爱怜悯我受苦受累的母亲外，唯一能帮母亲忙，给母亲分担点忧愁的是，把母亲抹洗干净的东西，重新拿回厨房，或抱到屋里。
腊月天短，日头在锅台边转悠，母亲头把舍扫完毕，阳婆已偏西，村口传来挑着担子，卖灶糖老汉熟悉的吆喝叫卖声。谁也不知道，卖灶糖的老汉家住哪里，从哪儿来，卖完灶糖又该回哪儿去，只知道这怪可怜的老汉，每到祭灶这一天，准时肩挑着货郎担来我们村里。母亲给我们买了灶糖后，拽着我的手说，这卖灶糖的老汉，腰弯了，背驼了，活了今日没明儿的人，怕是有一天再也挑担不动卖灶糖的担担。不知为什么，我和母亲的心里，一直都在为卖灶糖的老汉担着心，这个跟我们家不沾亲，不带故的卖灶糖老汉，难受的都快要让我流眼泪了呀！我边跟着母亲往家里走，边心里着魔似的想，要是老汉担不动担担了，我想吃灶糖的时候，我又该撵到那儿去寻卖灶糖老汉呀？
母亲仍旧在厨房屋，烟薰火燎忙碌着烙灶干粮，母亲给每个摊在锅里的灶干粮上抹的油多的都快要渗淌出来，那菜油香气味儿，从厨房飘散出来，把整个院子都弥漫着浓郁不散的香味儿，把我们这些孩子馋的肚子咕咕叫唤个不停，口里也馋出了汨汨口水。母亲看见了说，等把灶爷送上天了，让你们馋毛嘴管饱吃够……
往事如云似烟，眨眼间，儿时馋嘴的娃娃，如今都成了几个孙孙他爷了。又到祭灶扫舍过小年时候了，想起母亲烙的焦黄油酥灶干粮坨坨馍，想起挑着货郎担走乡串村卖灶糖老汉的焦糖，一股莫名的忧伤，让我泪目泪流……
如果，时光能倒流，我多想呀，变小退回到瓜不滴滴，无忧无虑充满憧憬快乐长不大的童年，那诱人的灶干粮，那香甜美味，咬一口咯嘣嘣响的灶糖香味儿，总是在我饥饿的胃蕾蠕动，梦萦缭绕，挥之不去。儿时的祭灶，成了渐行渐远的儿时快乐记旧忆事……
（图片来源于，致谢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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