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篇神话诗剧】
剧情提示:
本剧用西式歌剧来演绎,以华夏精神为主旨,揭穿资本和神棍编造的虚假美誉,拆下覆盖在丑陋真面之上的面具。让你重新认识希腊神话,重新发现藏在字里行间血迹斑斑的罪行。跟随主角的脚步,从过去的蒙昧中挣脱,审视自己的内心,揭露掩藏在众神光荣底下的罪恶。
如果你曾经是希腊神话的忠实粉丝,那么请跟着本庭的原告,换一个角度重新认识他们。如果你从未了解过希腊神话,那么请记住本庭的原告,不要重蹈他的覆辙。
斯波林奥法庭——众神的审判
文/李济瑄
第一天
第二场
第一节:
[斯波林奥法庭。如意锁在法官席上;宙斯、赫拉、雅典娜在被告席,宙斯在被告席前部,赫拉、雅典娜在后方。阿波罗、阿尔忒弥斯、赫尔墨斯、阿瑞斯、赫菲斯托斯、阿弗洛狄忒在旁听席上。]
锁
前面的闲扯都已经结束,我在这里宣布本庭的秩序,
你们无权请律师,就算你们坚持这样的权利,本庭也不会给你们请律师的机会。
同样,你们也无权保持沉默,
如果你们坚持这样的权利,那你们所有的沉默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赫尔墨斯
明明已经沉默,还怎么作为呈堂证供。
锁
你这个话痨,很难和你解释清楚,
不过我想很快就能让你亲身体验它的意思。
顺带一提,本庭特许你们有撒泼狡赖的权利,不过必须要你们亲自完成,
对此,你们没有异议吧。
赫拉
我抗议!什么叫做撒泼狡赖的权利?这是在污蔑我的名誉!
赫菲斯托斯
这样的措辞,实在是太过恶劣,说的好像母亲会做出这种事一样,实在不能容允。
雅典娜
我倒是无所谓,也不打算节外生枝。
宙斯
我完全同意,全力支持法庭的秩序。
锁
很好,既然大家都已经同意,
那么开门见山,不多绕弯,
开始我们的下一议题。
凡人与你们这些奥林波斯神有一种交流行为,
就是向你们献祭。
他们献祭的原因,无非是两种,
第一种是有某件特定的事情,希望得到你们的帮助和庇佑,
这个时候的献祭是为了让你们回应他的祈求,好让他的事情顺利。
第二种是比较广泛的形式,是向众神工作的回报,
比如婚姻守护神保护别人的婚姻,但无法领取工资,
这时候,这种献祭就算是对众神的供养。
那么现在谈谈吧,你们凭什么享受这些献祭?
对于这些献祭,以及这些人的祈愿,你们都是什么回应?
你们现在就检讨一下自己,看看你们配不配享有这样的供养?
宙斯
这种问题还需要问?
众神创造了他们,也始终保佑他们,
他们当然会有所回馈。
锁
对你的供奉尤为不少。
宙斯
在奥林波斯山上,有谁能够与我比拟?
一切的福泽恩惠,哪个不是由我决定送给人类。
在所有的祭品中,拿到最好的那一份,这难道不该?
锁
你声称为人类赠予福泽与恩惠,那么我们就谈谈你平常都把哪些事掌?
你自称为无可比拟的神王,
据本庭了解,你确实无可比拟,
在与你苟且的女子的数量上。
在这一点,你有什么招供要讲?
你身为奥林波斯神山之主,莫非整日都只是跑遍世界,诱骗强制无数美貌的女子与你上床?
宙斯
你这样说,有失公允。
神祇与凡人寿命的差异非比一般,
我虽然喜爱她们,却终有分离的一天,
我也是无可奈何。
而漫长寂寞的时光中,总会遇见新的知心女子。
锁
单是儿子名扬希腊传说的女子,她们的名字就已经占据了一整页。
其中子女互为好友的,也是数不胜数。
很显然,你与他们的母亲同时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而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因为寿命差异的原因,先后与不同女子交往。
我不想多废话,自己道来吧。
你用神王的职权,将多少女子收为己用?
宙斯
你既然知道,那么就应该明白。
女子们爱与我一起,实在因为我无比神俊;
我身为神王,难道连这点权力都没有?
不能同时陪伴在她们身边?
还是说你要用这种我一直以来拥有的权力,来定我的罪行?
锁
我衷心希望,你在这神圣庄严的法庭上能收起那横行霸道的嘴脸,
在这里的发言可以狡辩,但要遵守基本的道德标准,
不能太不要脸,将无耻的行为说的好像天理公道一样。
如果在这法庭上你改不了,我只好明白,你们就是这种烂货。
到那时,我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想开。
阿波罗
那不是挺好?想开了还问什么?
快些放我们回去,那月桂树刚长出新嫩的枝芽。
宙斯
给我闭嘴!放下你那月桂树。
有哪一把锁不需钥匙,自己就想开?
那还要钥匙做什么?
你是不是忘记了在他身后,被他关押的那个是谁?
他要是自己想开就开,分分钟就让你变成孤魂野鬼。
锁
长久的放荡生活已经毁掉了阿波罗的智商,
但你还是从前那机警的模样;
看来你不愧是奥林波斯的神王。
阿尔忒弥斯
我的兄弟啊,这里看来一时是不会放我们离开,
也请不要总念着那月桂树,偶尔把目光放在前台,
念的太过,会影响智商和判断力,像刚刚那样反应不过来。
请不要再现眼了,毕竟我们是双胞胎,
你这样智商不在线,他们看向我时的目光,也开始变得奇怪。
宙斯
我再重新整理交代。
现在的情况很乐观,还不至于要想开。
锁
既然如此,就好好交代一下。
作为神王的日子,有什么令你印象深刻,久久不能忘怀?
宙斯
令人印象深刻的实在不少,不胜枚举的有太多花容月貌。
但要我说,由腓尼基来到这里的那位姑娘,任谁都忘不了。

赫拉
不错,直到现在,想起她的名字,都令我愤恨。
阿弗洛狄忒
尊贵的天后,那您愤恨的时候可真是不少,对着一个专用名词乱蹦乱跳!
宙斯
我将她从她的故乡,带到新的地方,登陆的那里就是克里特岛。
那纯洁可爱的姑娘,久居父亲的深宫,难以接近,
又有这个妒妇……
赫拉
若你果真考虑过我的存在,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三而无穷尽的做下这种事。
宙斯
这妒妇无时无刻不在监视!实在困难重重,
只好使出别的方式把她带跑。
赫拉
便是那样监视,也没拦住你那包天的色心,欲火中烧。
宙斯
你的妒火只让我更不想看见你那张脸!
我化身一头全身金色的公牛,混入国王的牛群,由赫尔墨斯助我将牛群赶向她的身边……
锁
等会儿,听你说到这里,此事还有赫尔墨斯的参与。
既然如此,便传证人——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突然从旁听席消失,出现在了证人席上。]
赫尔墨斯
我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如此迅捷,实在让我消受不起!
锁
由你将当时的情况复述一番。
赫尔墨斯
其实这件事的始末缘由我也不清楚。
欧罗巴的事情,我也只是听说。
虽然当时我将牛群赶向海边,但也只是遵照天帝的吩咐,
他那样安排究竟是因为什么,当时的我也是蒙着鼓。
不过另外有我知道的,比如那个伊那科斯的女儿,如花似玉的伊俄。
当时我曾将她从百目巨人的监视下救出,这故事也成为在传说中,常常伴随我的一个功绩。
锁
我没兴趣,也没有必要单单纠结于欧罗巴。
既然如此,就说说你在那次事件中,都做了些啥。
赫尔墨斯
当时天帝宙斯喜爱那位姑娘,而天后赫拉又始终紧盯着他的举动。
当天后撞破那件事的时候,为了避开她的耳目,那美丽的姑娘被变成了一头小母牛。
但赫拉讨来那头小母牛,交由百目巨人阿尔戈斯。
那阿尔戈斯十分尽职的看守着变成牲口的姑娘,
可怜的姑娘不仅失去人身,还遭受了对牲口一样的对待。
就是那时,我登场了。
父亲宙斯找到我,要我去做大事一件。
“我的儿,赫尔墨斯。”他说,“你可看见那漂亮的小母牛?
那本是一个可怜的姑娘,快快振起你那双翼,飞去她身边。
阿尔戈斯昼夜不息的监管着她,那心狠的妒妇是要害死那可怜的姑娘,
只可恨我不能出手,从困境中将她解救。
你快去,用你那聪慧的敏捷的思维,让那巨人闭上所有的眼睛。
你用这便于隐藏的利剑,让他任何一只眼睛都再也不会睁开。”

宙斯
我的儿,你何必如此知无不言。
有些事便是隐晦一些,或瞒去细节,也未尝不可。
法庭上需要你说的只是事情的原委,不必将事情讲得如此详细,连一个字都不差。
赫尔墨斯
这些事情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
为什么还要躲躲闪闪,不肯直言?
锁
你的三观真是令我惊叹,
本来不过是拉皮条的下贱,
最后却搞出了一桩凶杀案;
就是一个血债累累的惯犯,
也不会像你这样不知耻的腆着脸。
就连你爹都已经觉得羞惭,
你还觉得自己特别的光鲜。
难道这就是骄奢淫逸下的神二代的言谈?
赫拉
可恨我好不容易才寻来阿尔戈斯,
竟让你这小子断了他的性命,解放了伊俄。
更可气的是,这竟成了你的功绩一件,带给你光荣。
所有人再提起你时,都忘不了你曾用隐藏的利剑,割下阿尔戈斯的脑袋。
锁
你很激动,这我知道。
但现在本庭要你退回座位上去,不要把证人的叙述打扰。
看看这位被打断了话头的证人,满脸茫然,不知所措,
不用在意赫拉的插话,现在请继续你那无耻的言谈。
赫尔墨斯
再来说当时的事。
听到父亲那样交代,我便降落到人间的草地上来。
我找到了阿尔戈斯,并让他的眼睛全都闭上,不再睁开。
我用笛声和故事,以及我的手杖达到了这个目的,随后又以利剑割下了他的脑袋。
我松下捆住那姑娘的绳子,但让姑娘变身的法力我没有能力解开。
她还是四脚贴着地,顶着那牛角的头颅,向着奥林波斯跪拜。
宙斯
最可恨这妒妇心肠太过狠毒!
那姑娘已是牲口的身体,她还要接着迫害。
伊俄得到自由,她就放出牛虻去追逐她!
那可怜的姑娘一刻都得不到安宁,几乎跑遍了全世界,
最后一直到了埃及,那牛虻还不肯放过她。
若不是我不得已向这妒妇低头,向她解释这女子实在没有勾引的行径,
那牛虻只怕是现在还在追着她不肯放!
赫拉
现在你倒是说的振振有词,好像我心如何得狠,下手怎样毒辣。
你难道忘记那蒙在大地上密布的阴云,在阳光普照之下!
阿波罗
唉!我说怎么这件事儿好像没有印象,竟然是因为被父亲藏起来了。
先前的时候没有注意,与神王欢爱,最后却披上牛皮的那姑娘究竟怎样的如花似玉。
可惜当时黑云密布,不曾注意看见,发生什么也就更是无从知晓。
锁
你还是稍作收敛,不要刚放下月桂树,就对别人的奸情来了兴致。
我要是没记错,前不久你还称故事的男主角为伟大的父亲,
如今就对他的花边故事如此上心。
不过小三,你也还是讲一讲,
为什么天日朗朗,却要招来乌云盖住那片大地的上方。
宙斯
那美丽的姑娘放牧在草场,有哪个凡人配做她的新郎?
如果不快些下手,适龄的女儿就将出嫁,我这样想:
没有凡人或神祇配与她结合,只有我有这个资格。
我下去人间,把这句话向她讲。
她却转身奔逃,就像受了惊的小鹿一样。
见她逃走,我只好降下迷雾,笼罩那片地方,
在迷蒙中她不得不放慢了脚步,最终还是躺倒在我的胸膛。
她的肌肤就像牛奶一样白皙而顺滑,
她的眼睛含着惊惧,也盈着泪花,那副模样让我……
锁
行了,就此打住!
你也许对那段故事津津乐道,但现在这是严肃的法庭记录。
这里是法庭,
我是负责审判的法官,不是下流的黄色小报的记者,
对以后成为传媒大亨也毫无兴趣。
赫拉
这种令人伤心的事,为什么还要一次一次的重提?
拥有一个这样不忠实的丈夫,真是使我的心感到无比的伤痛和愤恨。
你情妇的数量,几乎数都数不过来,
而在维护你的情妇的时候,最常与我作对的,就是赫尔墨斯!
赫菲斯托斯
父亲确实乐意找赫尔墨斯,因为他的要求赫尔墨斯总会遵从。
锁
你这样说,看来也已经能得出答案。
赫尔墨斯,你虽然号称是众神的神使,但实际上就是宙斯的皮条客。
我这样讲,你有什么异议吗?
[赫尔墨斯不知如何回答,低头不语。
锁在面前的本子上开始记录,并念出了声。]
锁
对于皮条客这样的指控,赫尔墨斯并未表示抗议或反对,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鉴于本庭先前允许众神受到指控时撒泼放刁或是狡赖,而赫尔墨斯没有运用这一权利。
所以本庭由此可以推断,赫尔墨斯完全同意这个指控。
[赫尔墨斯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传回了旁听席。]
赫尔墨斯
我明明还什么都没有说,怎么记录上就已经决定了我的态度?
[锁没有理会旁听席众神,接着对宙斯抛出了新的质问。]
锁
现在听起来,人间对你的供奉,
只是为了让你能跟随自己的欲望,四处糟蹋貌美女子。
你高坐神山之上,享受这些祭祀,
真正做的事却全是这些淫欲秽事。
这就是刚才你口中所说的换来这虔诚祭祀的行径?
这就是你口中的,赠予人间福泽与恩惠?
宙斯
你虽久居深渊,但也见多识广,
你应当知道初夜权是什么。
我身为神王,自然拥有这些女子的初夜权。
也许在你看来,你认为那是陋习,
但你也不要忘记,在文明进程中,这也是必然经历,总会经过的一环。
虽然是陋习,但它确实作为风俗存在过。
难不成凭着这自然中必然要经历的一个风俗,你就要定我的罪?
[宙斯振振有词的说着,旁听席上的众位男神也纷纷点头。其中火神虽然没有表示态度,但他的妻子阿弗洛狄忒为他点了头。]
阿波罗
我觉得我们伟大的父亲,说得很有道理,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曾存在过的、流行的风俗。
无论如何,以此定罪难以服众,哪怕这风俗已随着时间流逝渐渐废掉。
锁
初夜权是吗?
我料到你会搬出这个来,也免去了我提起它来的麻烦。
既然你说这是初夜权,是你的权利,那么我们就再好好谈一谈。
(2021.02.17)

第二节:
锁
你久久不把初夜权提起,真是让我感到心急。
我甚至快要亲口提醒,若不是关键时刻你终于想起。
既然你已经想起这个词汇,我们就把它好好谈谈,不要想着把注意力转移。
阿弗洛狄忒(悄声)
我可真是没看出来你有心急,更没觉得你想把它提起。
我只感到你好像很是得意。
宙斯(自言自语)
还有话题可谈?怎么回事,
我已经搬出初夜权,难道这还不够解决问题?
锁
就我所知,初夜权的对象是将要结婚的少女,而非已婚的妇人。
你既然称自己的所为是基于初夜权,那是否应该再重新做出解释。
斯巴达的王后勒达,可攘括在这范围之内?
宙斯
这?你这未免有些跑题,
我们是在讨论初夜权,怎么忽然又转到王后的身上,
这两个难道有什么关系?
[宙斯正说着,又看见锁正威严的看着自己,急忙改口。]
宙斯
不过我能理解你的用意,
有时把问题范围扩大一些,确实对案件进展有益。
请你放心,我会全力配合你的审理,
只是这问题来得太突然,我一时没有想好怎样答复你。
锁
你也不必心急,本庭有的是耐心,可以等你慢慢回答。
但不管等待多久,你要知道。
这个问题不可能就此作罢。
这件事可并非是你在执行初夜权,
而是做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小三。
宙斯
你这个…你这个说法实在有点刺耳。
[宙斯起初有些恼火,但是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接着说下去。]
这件事说起来无奈,但凡事也总会有意外。
虽然这确实不是初夜权,但我也是情有可原。
我不过是犯了一个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这也是大家一直说的,
我虽然高坐神山,却也依然的亲民;
即便拥有强大的力量,在众神之中也还是如此的贴近人性。
锁
你不过是流氓成性,这巧言令色的嘴脸还透着几分精明。
听你的口吻,你似乎有意想把这些事冠上意志薄弱的罪名?
巧舌如簧的把它说成是你色欲熏心,情不自禁?
宙斯
确实是这样一回事,虽然承认下来还是有些难为情。
可就像凡间的男子能在战场纵横叱咤,回过头来也总是难以抵抗美人,
神王一样不能躲开厄洛斯的金箭,把那心胸中的爱慕隐忍。
锁
不,你能忍。
面对忒提斯时,你就甘愿把她让给凡人。
只因为她会生下比父亲更强的男儿,
而那对你的王位将是最大的威胁。
因此,直到她为了阿喀琉斯的愿望来求你时,
当她抱住你的双膝,伸出她的双手抚摸你的下颌,
你也依然沉着冷静,表现出了奥林波斯山上从来没有过的,惊人的忍耐力。
赫拉
什么?当时你突然变了主意,一心要让特洛伊取得战场的胜利;
我就知道那背后有她在搞鬼,却没想到竟是用的这种方式达到目的!
已经嫁做人妇,还这样不守妇道,
甚至拥抱、抚摸其他的男神,
你敢说她没有对你用美人计?
宙斯
够了赫拉!你给我坐回到席上去!
她何必对我使用美人计,我也不可能会与她欢爱。
既然当时我已做主,将她嫁作佩琉斯的媳妇,
怎么会再对她做什么事情,不合规矩。
赫拉
放屁!你当我不了解你?
一个活生生的大美人,主动送上门来,你还会肯守礼?
这种话说出来有谁会信?你且问问在座的众位神祇,
这些年你的所作所为,他们和我一样,全都看在眼里。
你这种狡辩,真是不讲一点道理!
锁
这件事我可以为神王证明,当时的情况确实是既白且清。
现在我再次请你回到席上,不要打搅法庭程序的进行。
这位奥林波斯的神王,根本不愿为了自己的欲望承担任何风险;
他之所以那样无所顾忌,随意在世界各处与各色女子交欢,
只是基于谁都拿他没办法。
无论是那些女子的父兄家人、还是想要保护或想要迫害那些女子的神祇;
当他染指那些女子的时候,他们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
可是,一旦需要他承担风险,哪怕是一点儿,他都会缩着脖颈不敢冒头。
就像忒提斯的事情一样,他可以连那美貌神女的一根头发都不碰。
宙斯(低声嘟囔)
忒提斯,她的风险可不是一点儿啊。
锁
忒提斯的事比较复杂,一句两句还说不完。
如果不是为了打压你的嚣张气焰,本来忒提斯的事不该现在就提。
因此这篇就此揭过,暂时就告一段落。
赫拉
这种事情不能容许,怎么能让这件事就这样轻易的算了?
现在在这神圣的法庭,你必须彻底说清!
锁
既然你认为还应该继续,
那么,赫拉,不如我们现在说说你。
之前我提醒过你,要你退回席上,不要打扰法庭的程序。
但既然你这样心急,一而再再而三的冲上前台,
反正这篇也已揭过,我们就来谈谈你的罪行。
赫拉
我的罪行?
锁
你可是第二被告,论起来严重性还排在宙斯的前面。
难道你会是无辜?
赫拉
我作为婚姻的守护神,从未做过背叛我这神圣婚姻的事情。
是我的丈夫始终在做伤害我们感情的事,我则一直坚守着婚姻的原则。
我有什么罪行,至于拿到这法庭上来?
赫菲斯托斯
母亲是婚姻守护神,她也一直以身作则,忠诚的对待婚姻。
就算是在这法庭上,又有什么理由可以宣判?
锁
早先我提出的议题,现在依然不过时。
你也说起来了,你是婚姻的守护者。
那我们就好好谈一谈,作为婚姻的守护神,
你把这近在眼前的、就在手边的活计是如何做的——
你是怎么守护你自己的婚姻?
也让我们看看,你的行为和你的职能,是如何匹配在一起。
(2021.02.18)

第三节:
[赫拉被留在被告席前方,宙斯回到了被告席的后面。]
锁
你好像突然变得端庄,没有刚刚那样嚣张。
或许是你的心里也清楚,自己婚姻守护的实在不像样?
守护神连自己婚姻都保不住忠诚,谁敢相信她能保佑别的丈夫与妻房?
赫拉
我始终忠诚于我的婚姻,并一直在惩罚破坏这段婚姻的人。
难道我不是在做出我的努力?
锁
你既然说这是你的努力,那么我也想问问你的用意。
你声称自己惩罚破坏婚姻的人,
实际上,你不过是再进一步,迫害那些被宙斯欺辱的女子。
她们当中真正主动插足的几乎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更多的本就求救无门,接着又要遭受你的妒忌。
你们夫妇俩真是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举个例子来讲,
就像是刚刚遭遇了一个强奸犯的毒手,紧跟着又是来自他变态妻子的一番凌虐,
你拍拍自己的胸口,我知道那里没有良心,
我只是想让你好好问问你自己;
你哪里惩罚真正破坏婚姻的人?你的手段什么时候落在宙斯身上?
赫拉
他掌握着闪电与霹雳的力量,众神没有谁能与他相当。
难道我要将那些手段,用来对付强大的神王,
为了我那一腔妒火,我也不至于自取灭亡。
锁
看来怯懦是你和宙斯共有的名片,你们谁都不肯为自己的私欲承担丝毫风险。
对无助的受害女子几乎痛下杀手,在面对宙斯时却变得只肯动动嘴皮,
婚姻守护神的原则忽然变得如此轻贱。
就算抛开守护,单说报复,你做的根本就比不上美狄亚,
至少她知道谁才对她有所亏欠。
阿瑞斯
我不同意!怎么能把我母亲和那种女人相比?
锁
你当然不会同意,
如果赫拉和美狄亚一样,最先受害的就是你们兄弟。
因为美狄亚亲手杀了自己的一对儿子,
如果真的效仿她,那么必然逃不掉的就是你和赫菲斯托斯。
[宙斯在被告席上悄悄给赫菲斯托斯题词,让赫菲斯托斯发言。]
赫菲斯托斯
不同意这个说法,不单单是因为我们自己。
这种心肠狠毒,对自己的胞弟、亲生的儿男都能下死手,
对枕边人也毫不留情的屠妇,
这样的形象,怎么能够作为正面的标榜?
更不要说,你竟然要让这样的女人压在伟大的天后的头上?
锁
行了,你闭嘴吧。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定位?
书中记载流传下来的,奥林波斯众神两次哄堂大笑,
两次全都是因为有你。
你就是一个公认的笑话,只会重复父母的言辞。
我已经好几次想让你住口,你一直都只是跟随赫拉的言行,
但实在是连一句话都感到多余。
这一次你又挡在前面,重复你亲爹的陈词滥调,
像两只飞虻一样嗡嗡聒噪。
现在你可以坐在一边,不要让这种下贱的鹦鹉学舌,成为第三个笑料。
[赫菲斯托斯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只得坐回席上。]
赫拉
我对你的说法提出严正抗议。
美狄亚也许冤债有主,但她毕竟对自己的孩子过分狠毒。
婚姻的职责比你以为的复杂,它可不单单是男女之情的守护,
家庭的意义、子女的存在同样不可疏忽。
锁
家庭和子女?很有道理。
正好说到这里,我们就换个人提。
有那样一个女子,自幼就美丽端庄。
在最好的年华,成为一位伟大英雄当之无愧的新娘。
他们甜蜜健康的生活,温暖了整个城邦。
用芸芸众生的欢乐,塑造了人间天堂。
她用融入血脉的刚强,配成哺育儿女的乳浆。
用百回千转的柔肠,磨洗丈夫光荣的勋章。
哪怕是面对着凶残的虎豹豺狼,
她视死如归的勇气也洋溢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她是人类女性的榜样,
是你们无耻的良心上永远抹不去的创伤。
[锁说完,威严的看着众神,众神面面相觑,满脸茫然。
锁将手里的法槌重重的敲在书案上。掷地有声的声音如雷霆般回响。]
锁
如果你们现在还猜不出我说的是谁,那你们谁也不用想站着走出这个公堂。
(2021.02.19)
第一天,完。

李济瑄,又名读历瑄言,19岁,自由作者。曾出版长篇童话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