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童年的“零食”
作者:薄凤阳
主播:枫韵
现如今儿童的零食儿品种是越来越多,进超市一看,琳琅满目,花样迭出,可谓占据了“半壁江山”。食品科技的发展也使儿童食品的口味大大提升,颜色更加诱人。可是不知怎么着,有些家长就是不让孩子食用这些零食。
我小时候也有“零食儿”。很少有吃到食品厂生产的,即便有也是一些糖球子啥的。糖球子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得等到过年过节的时候,才能买点,那也只能是品尝一下,解解馋而已。

有时候去看电影手里宽绰,也舍得花上三分钱买一缸瓜子当零食,坐在电影院里,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电影,那感觉太美了,绝对是一种享受。
我童年的“零食儿”都是野生的,自然生长的,有机生态的天然食品。
春天大坝上有“杨辣贯儿”。到了大坝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疯跑着,一边寻找着我的零食儿。找到了,细细的挖,慢慢的薅,剥掉皮儿,放嘴里嚼,辣吗、不是很辣,甜吗、有那么一点点,酸吗、细品能感觉到,总是有那么一点点淡淡的清香。品尝着自己挖出的零食儿“杨辣贯儿”,好不惬意。

当榆树结钱儿的时候,那榆树钱儿便是小孩子们的零食,说榆树钱儿是零食可能不太确切,有时候竟然能造个半饱。
到江湾里摘几片“酸木浆”,放到嘴里嚼起来酸酸的,还带着特有的香味。
望青的山丁子、桑粒那是零食的上品,能吃上山丁子、桑粒就算是奢饰品了。

秋天到野地里找“悠悠”,可谓是尽情的享受,吃的满嘴满脸的“却黑“。好像唱戏的大花脸,小朋友们不会戏文里的“哇呀呀……,扎扎扎……”的叫声。互相瞧着,哈哈的大笑起来,那笑声是那么的甜美,那么的无拘无束,在郊野的上空中回荡着。

高粱地里的乌米,可真是好东西,打乌米是暑假的“必修课”。要说乌米,还是糜子的乌米是最上档次的。还真不好形容那个味道,野地里的零食大多带有清香的味道,算是清香型的吧。
城壕上的红蚂蚁也是我的零食儿,逮住蚂蚁,揪下蚂蚁肚子往嘴里一扔,嚼着酸溜溜的味道,一种莫名的感觉。不往多吃,其实就是好奇。
逮住蚂蚱把大腿揪下来,用牙一点点的往外挤,吃里面的肉,有点像现在吃螃蟹腿的意思。
秋天那个“洋喇子”,小孩子们都害怕,蛰人是又疼又刺痒。到了冬天,可是我的零食儿了。一到冬天满树叉子上找“洋喇罐”,这个“洋喇罐”和春天的那个“杨辣贯儿”的发音是一样的,可不是一样的东西。

这个“洋喇罐”是那个“洋喇子”的蛹。入冬前“洋喇子”找个树杈,把自己密封到一个白色带灰点点圆圆的像罐子一样的硬壳里过冬,我们管这个硬壳叫做“洋喇罐”。冬天找到这个“洋喇罐”,敲开硬壳,剥出里面的蛹,白白胖胖的,放到炉盖子上一煎,滋滋的直冒油,馋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真的太香了!绝对是高蛋白的营养佳品。吃过这个煎的“洋喇罐”保准你不会再淌哈喇子了。村里人说吃“洋喇罐”是专治淌哈喇子的偏方。

真要是开荤的话,那就是逮蛤蟆、打鸟摸鱼了。江湾地儿,捡些树枝子,找点蒿子杆。拢起一堆火,等火苗没有了,烟也不冒了,把蛤蟆腿、小鸟小鱼往炭火堆里那么一埋,过会儿拨弄出来,细细的品尝,那叫一个香,绝对比现在馆子里的烤肉地道。

冬天去江湾玩,可以捡些苞米粒子,黄豆粒子烧着吃。
说起来,我们小时候,野地里的“零食儿”还真不少,都是零污染,绿色的食品,也称得上是高大上了。

大美江湾的“零食儿”伴随着我童年的时光,离开家乡几十年的光景,一直没有忘记那个味道,那个超然的感觉。
那是家乡的味道,那是儿时的记忆。那是无法割舍的乡恋,那是难以释怀的乡情。
我的乡愁,可能就在这童年的“零食儿”里。
辛丑年腊月二十七写于北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