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故乡
文/王彦明
题记：全国政协常委，著名作家冯骥才，曾在“两会”上呼吁:保护文化古村落刻不容缓。
今年春节
我沿着当年母亲送我上大学的路
走了一趟
我感觉那条路
好长好长
一头连着母亲温暖的心房
一头连着我逐梦飞翔的翅膀
母亲送我那天早上
天气寒气逼人
母亲抱起路边的玉米杆
用火柴划着火苗
把玉米杆点燃
我们一起等待
从永寿店头下来的班车
天还没亮
班车的远光灯一晃一晃刺破夜空
我轻声告诉母亲
车来了
母亲站在路边向班车招手
我上车后回头看见母亲
痴痴站在原地
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那是1987年8月底
我去北京上学
踏上我求学之路的地方
时隔三十多年后的今天
2021年2月21日
我重新走过这条路
这次是太阳当头
晴空朗朗
我一个人沿着当年母亲送我出行的那条路
缓步走过
我一边走一边观察思量
原来的石子公路变成了水泥路面
公路上不时有车辆疾驰而过
周围空旷的麦地空无人烟
田地里
成片种植的苹果树
裸露着枝条
枝条上缠绕的彩色塑料带
在微风中折射着太阳的光芒
田地的麦苗
在阳光下竞相生长
当年走过的那条小路两旁
长满枯萎的蓬蒿芦苇
没有人把它当柴火
它肆意张扬
东边崭新的果库呈蓝色色调
听村长说
最近没有客商
我站在公路上
向南眺望
一大片葱茏的柏树林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知道
有很多和母亲一样的土地守望者在那里长眠
像亘古的乔山一样静穆安详
站在公路上向北眺望
可以清晰的听见
空灵悠远的唢呐声有节奏的吹响
那是堂哥的媳妇
今天就要安葬
我眼前就是八个娃的村庄
那是我祖先曾经掘地而居的地方
在市场经济中落寞张望
城市建设加速上扬
人去村空
如滚滚洪流
无法阻挡
儿女奔赴他乡
老弱病残幼守护村庄
堂哥说
再过十年
村庄可能就会消失
回家后 不用去公坟
只需要在村口上上香
没有文化遗存的村庄很快将会被人们淡忘
那时候我们浮游的灵魂将在哪里慰藉疗伤
站在家乡文化的十字路口
我振臂疾书
该怎样拯救歌唱我们的母亲故乡
除了感悟惊醒我又能怎样
借助媒体强大的力量
本文写作于2021年2月，2022年春节修改
作者简介：
王彦明，网名乔山放歌，男，1965年出生，陕西省扶风县天度镇王氏家族后裔（八个娃），1991年北京理工大学力学工程系毕业，现在在西安中国兵器工业某研究所工作，著有《油田井下燃爆技术》一书，有实用新型专利发明专利多项，业余时间喜欢文学创作，QQ741785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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