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拜年
文/雪儿
儿时的大年初一是要早起的,登上妈妈一针一线纳的千层底,穿上妈妈油灯下缝制的新衣,踩着满地的鞭炮碎屑,开启拜年模式。
必须要先给爷爷奶奶拜年的,然后依次去给本家的爷爷们、叔伯们拜年,再往后就是扫荡模式了,有门就进,进门就喊过年好。那时候本家的兄弟姐妹们,以及和一起要好的同学们,都会全体出动,浩浩荡荡的,甚是壮观。那时候家家户户都会准备好一盘糖果,一盘花生米,一盘瓜子。大多都是奔着糖果去的,每家都能得到两三块,村子不大,衣服口袋也不大,半个村跑下来,口袋就满了,就要先送回家,回头再继续扫荡。
跑了一上午,整个村子基本就被轰炸完了。迎头会碰到一拨拨拜年的人,还互道一句过年好,便匆匆的擦肩而过。那时的小村庄是热闹的,有人情味儿,有老有少,有真实的笑容,有年的味道。多年以后,鞭炮碎屑没了,一群群拜年的孩子消失了,那句可以兑换糖果的过年好也没了。冷冷清清的村子蜷缩在春的节,偶尔梦一下回忆。
2022~2~1(常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