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议”莫言
莫言见过,并不熟悉,更没当面听他说过什么,所以无论写点什么,都毫无一手证据可言。其实就是有确凿证据又能如何?毕竟莫言现在当上了作协副主席,属于“达官显人”了,一句话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了,是不是也会封杀我说话?甚至莫须有一下我?这是不可预料的了。但心里有话,不说又压抑的慌,就只能大不韪地“妄议”他几句了。
敢妄议他,还窃以为他不会“诉诸法律”甚至武断“制裁”,主要原因之一,还因为我们都是单亦敏老师的学生。1981年去高密一中上学的时候,语文老师正是单亦敏。这个出身“豪门”、当过右派,却依然开朗敢言、洒脱人生的才子,在我们这批学生投身他老门下不久,我便有幸被他选中,成了格外受到作文照顾的孩子。在讲了如何写好作文的很多窍门之后,单老师给我们说起来了莫言。说他右派期间,辅导过一个学生管谟业,还说这个学生如何用功、如何刻苦,在某某杂志上发表了什么什么文章,那文章,写得棒极了。
所以我们属于同门师兄弟!虽然很多师兄弟为财为名反目火并,但我们之间只是探讨,并无利益名分之争,至少还不到不共戴天的地步。
之后管先生走进了我们的视野。他的《红高粱》拍成电影获得金熊奖后,更加深刻地记住了他。
但真正开始妄测他的内心,是他在《人民日报》上发表了介绍当时高密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如何领导高密人民走上富裕的正能量文章。那也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1955年出生的莫言,正是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年纪,感觉他如果略微再什么一下,肯定首先是县委县政府秘书,之后至少是个乡长之类吧?
我后来回到高密一中教书,“认识”了莫言的哥哥嫂子。还跟他哥哥聊过,至今记着他哥哥跟县一中的体育老师范克华挺熟的,也聊起过莫言。当时他哥哥调回老家不久吧,是华师大中文系毕业,聊天也只是局限于文学、工作层面,半句跑题的都没有。但通过聊天,感觉管老师是个很直率的人,很敢说。只是因为同事的时间太短了,管老师敢不敢说到做到,不得而知了。
但莫言没有在我“妄测”的乡长路上走下去,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期间还读过一些小道消息,说五莲作家李存葆凭《高山下的花环》获得全国中篇小说一等奖后,管先生很是不屑,说这样的文章也能获一等奖蛮?
因为这句,就特别读了《透明的红萝卜》之类,感觉管先生文笔确实比李存葆滑膛了很多,虽然故事编的也挺好,但就力度来说,确实比李存葆的《花环》,差的远了个去了!
后来又看了些管先生的文章,还读了些“内容简评”,忽然觉得,这个时候的莫言,已经不是当年在《人民日报》上发表报告文学的纯粹正能量了,文章显得有血有肉,更加贴近生活。
这,或许就是成熟了的文学?
我不是搞文学的,理不清这个。但我觉得,能够让读者反省、进而思考,最终能够走上“正能量”的作品,才是真正的好作品。
当然,何为正能量,不是我们可以决定得了的。
这点上,鲁迅作为文学巨匠,笔锋上,跟管先生有了天壤。不论背景、不论原因,这虽然不是一句“与时俱进”可以概括得了的,但阿Q的故事“见”的多了,莫言演绎的高粱丛,总是透着一股看不清的雾霾。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就在眼前,到头来什么却都没读明白,留下的只是一堆思考…
听说管先生不但文笔很好,本还是个侃侃而谈的人,却不知为啥,选择了笔名“莫言”,而且性格从此变的“少言寡语”。看他做政协委员的时候,不少文艺界的在他身边都嘘寒问暖的,他却闭着眼睛,特别是紧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写到这里,忽然想起个古训来,说读书者能读懂书的,是聪明人,而能够改变自己,不再走自己以前错误道路,也就是改变了自己的,才是真正的智者。
自古祸从口出,管先生能够改变了自己,就凭这点,他了不起!
鹿钦海草于2022年1月29日星期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