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年
文/独来独往
2015-1-30 16:52
嗨,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又要过年了。
说起过年,小时候还是蛮盼望着过年,长大后对过年就不是怎么感兴趣了。甚至无形中形成一种压力,主要的压力,是经济收入跟不上消费,物质过剩造成的浪费。如今攀比之风,又特别盛行,对我们这些工薪阶层的人而言,一个月工资除了吃几个酒就所剩无几,春节怕是更消费不起。
今年过年,我不想购置什么年货,多想重回童年时代,过一个“革命化”的春节。
小时候,靠父亲微薄的工资收入,我们兄妹或多或少还是有1至5元的压岁钱,而且都是新钱,是农村其他孩子望尘莫及的。尽管父亲的工资收入也免强度日,在当时的生活水平,家庭环境比我儿时的伙伴总要优越一些。
记得,小时候的年味很浓,过年可以吃上一顿丰盛的团圆饭,可以穿上一身新衣,可以收到大人们给的压岁钱。
过年可以看到舞狮,舞龙队伍的精彩表演。有打“三棒鼓”的在各家门前自圆其说,临场发挥,各显才能,唱段也还蛮带有时代特色。还有玩竹马、采莲船的。还有小孩子玩草巴子龙的,传统文化生活几乎是丰富多彩。那些“民间艺人”虽是为了谋生,但很大程度上活跃了过年的气氛,为千家万户带来了欢乐。
有一年大年三十的晚上,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跟着玩“地花鼓”的团队,看到邻村。黑夜迷路,一夜末归。幸好年初一,路遇一位好心人送我回家。
过年可以和我儿时的伙伴们一起堆雪人,可以拿着压岁钱用铜钱打滚搏,可以冒着西北尼亚的冷风,在河面厚厚的冰层上来回翻滚,自由滑翔。
每当过年,母亲总是要把我们兄妹四人叫到一起,进行年前教育。首要的是安全问题,叫我们不要放烟花,不要抢鞭炮,尤其是不要大人们的压岁钱,不要上年桌抢菜。过年也有很多讲究,不能说鬼神之类的话,要三十过年,赶好话说。还有走亲戚,在别人家吃年饭,不要先动碗筷,饭菜不能吃光,要有余有剩。还有细货,就是原来用小碟装的猪内脏之类的东西,是不能随便吃的,每户人家的小碟细货,要端到正月十五。所有细货部分,要等到最后一批客人的到来,才可以节后谢幕。
最好玩的就是跟大人们一起走亲戚,路上拜年的队伍成群结队,我们迎着寒风,踏着冰雪,在人行中穿行。虽是寒风刺骨,却感觉热流暖身,真是童心无忧。记得有一次,在一个亲戚家拜年,我们几个孩子,就象鬼子进村,把一桌饭菜一扫而光,传统家规抛入脑后。那次事发突然,应属“集体”行动,事后“组织”上也没有追责。自从那次几个灾星的无情扫荡,导至这户亲戚霉运缠身,到今天都没有发点小财。
特别记得,有一年大年三十“忆苦思甜”的斗争大会,那些“地富反坏”分子,头顶上戴着五颜十色,又高又尖的帽子,胸前挂着一块大的黑牌,向人民低头认罪。会场上“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的口号声此起彼伏,响彻云宵。其实,那几个地富反坏分子,生活也不是特别富有,也没有与人民为敌。在我今天回想起来,我当时的生活和他们相比,也不一定落后多少。斗争会后,“毛泽东思想文艺宣传队”的汇报演出,其精采表演,为整个贫下中农送来了新年大餐,批斗大会声浪渐高。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走在又红又专的路上,真的是无尚荣光,无比自豪。喝着菜叶和康米煮的稀饭,也还觉得蛮有年味。那年三十“忆苦思甜”大团圆的年饭,仍清香扑鼻,散发着菜叶的芬芳,直到今天还在年味中回味 。
记得我童年时代,有二个小伙伴,一个是父母双亡,一个是父母离异。每逢过年,他们都无家可归,只好在我们家过年。其中一个就是父母双亡的那个孩子,父亲看到他是极不高兴的,父亲不高兴的原因,到不是他怎么坏,是因为他的出身不好。年饭过后,父亲总是要对我进行阶级教育,要我站稳阶级立场。尽管父亲的阶级立场如何坚定,怎么也动摇不了我们彼此间的童年友谊。只要过年,他们便成了我家的常客。我们三兄弟,就在年桌上一起长大,日后的友谊延续至今。
有一个女孩名叫婉君,这首电影歌曲,又把我重新带到了那个年代。在我情犊初开的岁月,遇到我人生的知音,儿时的“婉君”。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因她阶级血统较深,我根红苗正,父母的强烈反对没有花开春天,她带着血统论沉重的枷锁,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钢”的除夕年夜,在红梅盛开的冰雪中含恨徇情。她如花的生命没有熬过那个严冬,她是我心中一朵永恒的“雪中红梅”。
新年走亲访友,茶余饭后,总会议论一些无聊的话题。关注今年的联欢晚会又有哪些特色,赵本山是否还在为灾区孩子献爱心。赵丽蓉、高秀敏的缺席,联欢晚会将会失去哪些笑声。有人感叹,晚会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但我不这样认为,每年的春晚,都有它的艺术风格,其内涵在不断提升,只是人们的素质停留在原有的观看角度,没有深度思考,不懂得欣赏罢了。
在今天的年桌上,回味赵本山的小品,“昨天今天和明天”,欣赏张也“走进新时代”甜美的歌声,令人鼓舞,热血沸腾,也同样富有新春
年味。一路走来,年无尽日,不同年代的人都赶上了这个太平盛世的日子,都在年味中回味。同样见证了时代的发展,人类的进步,社会的文明。当辞旧迎新的鞭炮声和着春晚的欢笑声汇成一片,万炮齐鸣后,新的一天一定又是一个万紫千红,百花齐放的春天。自然规律形成了气候变化,人生也是如此。人说熬过严寒,野百合也有春天。
如今过年,生活好了,父母却放下了今天的好日子到天堂享福去了。这个原本带有浓浓年味的家今虽不复存在。但它承载了儿女的多少泪水与思念,多少辛酸与过往。合家团圆的欢声笑语,慈祥可亲的音容笑貌始终留存在我们永生的回忆里。当一个人有一天,失去父母,离开家的时候,才会真正懂得,其实父母就是一个温暧的家。人生走这么远,日出月落,年复一年,忽然觉得,有父母在,才算真正意义上“过年”。

作者简介:王华,男,湖北省石首市人。爱好文学,擅长散文、诗歌和歌词创作。作品散见各报刊及网络平台,有五首红色歌曲在全网发行。2018年由团结出版社出版文集《岁月珍藏》一书。获奖作品有散文《忆童年,过年》,诗歌《祖国母亲在心上》《毛泽东光辉思想永远指航程》。几十年辛勤耕耘,笔不锋茫,文不出色。因为爱好,所以执着。愿我笔下的文字,跨越生命的长河,穿过时空的隧道,留下美好的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