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肖锋
时间过得飞快,又过年了,不由得让人感慨万千。
记得很多年前,有首“金风送喜来,紫荆花已开,二月大地春雷锣鼓敲起来……恭喜恭喜中国年,五谷丰登笑开颜……”耳熟能详的歌曲,很有“年”的味道。
年,是团聚的,欢乐的,喜庆的。
记得小时候,春节的屋外白雪皑皑,大地一片银妆,寒风刮着树枝、电线,发出“呼呼”的尖啸声,毫不留情地刮过人们的脸庞,生痛、生痛。树干上,电线杆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冰,屋檐上一条条成尺长的冰凌就像一支支透明的剑倒挂着,真的有点担心随时会掉下来。
用泥砖砌成的屋里,人们坐在火塘边,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欢笑,煨糍粑的煨糍粑,炸豆腐的炸豆腐,烧火的人拿着铁夹*不停的往灶里夹柴,火尾伸出红红的舌头亲吻着灶头上吊满的一块块腊肉,油滴在火熖上发出“滋滋”的响声,变成火点,拖着长长的尾巴快速融入火熖中,火映在人们的脸上,泛着甜蜜的红光。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清脆起伏,在耳边回荡。七八十年代虽然没有烟花,但也能显现出每一个中国人的心花和愿望。
除夕饭,腊肉煮炸豆腐或者血粑*,冰过的鱼胶,两碗海带,还有三角形的年羹肉等。八大碗摆满整个桌子。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捧着从炭火上斟满的、热气腾腾的米酒美美地举着杯,在“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声中品尝,暖烘烘的屋里浓香四溢,此时此刻,安抚了每一个人一年以来的辛苦和劳累,还有当家人那颗疲惫的心。
这种其乐融融、欢声笑语的感觉只有在过年时才能感受的到。
年味是甜的、美好的、向往的,是热烈的,贴倒“福”、对联、窗花。挂灯笼、中国结、红辣椒;放鞭炮、舞狮,还有长辈给晚辈的红包。
年的主题是红色的,喜庆的,热闹的。
中国年让你在飘雪的冬天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只有红红火火的祝愿。
正月初一的子时,新年的鞭炮声响彻乡村,一直到清晨,空气中笼罩着浓浓的硝烟味,每家每户都开着灯、开着门。全村小朋友们换上新装,踩着“咯吱、咯吱”响的冰雪,围着新买的围巾,口中哈出长长的白雾,结着伴,挨家挨户去拜年,站在叔婶门口,齐声向屋里喊道:“叔叔婶婶,我们来约你拜年咯,祝你今年大发财,万事顺利。”主人马上离开暖烘烘的火爐,笑呵呵的给每人递上一杯放有雪糖*的甜开水,发两个糍粑,或者一把葵花瓜子,或者落花生,或者糖果饼干。年拜完了,小朋友的衣襟也胀了,满载而归。
那个时候,没有电视,只有梅花牌收音机,家庭条件好的有一台双卡四喇叭录音机,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初八,村里沉浸在音乐的美韵中,还有小朋友那零星的炮仗声。
从学校毕业后离开故乡,家乡的那种年味已经刻录在记忆中,像录像带一样,思念的时候从脑壳中翻出来反复重播。虽然春节也回家和父母团聚,但是,缺少了小时候过年的那种味道,加上改革开放后,村里的人分散在五湖四海,远一些的人很少回来,经年的那种年味不知是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是什么,感觉比以前逊色了许多。
广东的年味与老家湖南不同,三十年的广东生活,也让我融入了本地的年味。他们真诚实在。除夕那天,每家每户门口贴对联、挂红灯笼,将年的味道体现得淋漓尽致。当初一的钟声一敲响,鞭炮声,五颜六色的烟花便将“年”装饰得热闹非凡,所有的街坊聚集在大街上,人山人海一起漫步行大运,彼此礼貌的说着:“恭喜发财。”无论是陌生人或者是邻居街坊,一视同仁。
春节期间,大人遇到小朋友时都会递上一个利是,小朋友们双手接着,礼貌的说声:“恭喜发财。”孩子们不在乎利是大小,都一样开心、快乐。
我盼过年,期盼来年更兴更旺,我盼过年,那种中国几千年的文明礼仪。
祝所有的人们春节快乐!
2022.1.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