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王先锋
1929年出生于山东禹城,1938年参加革命,1944年1月1日加入中共,历经艰苦的抗战时期、三年解放战争和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1955年转业到地方工作,1990年光荣离休,2018年因病离世。革命数十载,先后从事勤务、交通、区委组织委员、新兵连指导员、军部保卫科提审员、转业后先后从事审干、检察、教育、文化工作,兢兢业业、克勤克俭、大公无私,始终坚持党的方针,对党坚贞不渝。

教育局是搞服务的
我常说:“没有学生,也就不用老师和校长了;没有学校也就没有教育局。学生、教师、校长是教育的根本,教育局是作服务的,只有把服务搞好,教育才能搞好。所以只有把教师队伍的后勤服务工作搞好,大家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才能充分调动起来,教育事业就一定能搞好!光靠制度是不行的,否则,就只有“只听机器响,不见产品来”,我们当领导的要以身作则,大公无私,说话才能有力度,说话有力度了,事情就好办多了。七五年县里文教局东临新建第二中学,当年招生规定是:公路以南上一中,公路以北上二中。大儿子新力当年升高中,按规定:我住在公路南、上班在公路北,我坚持就让他上二中!我的老战友曲兆彬在公路北住,他想让他的儿子去一中,被我拒绝,他很谅解我!后来我爱人的侄子和侄女,家是滕州,参加一中招生考试,一中教导主任张学诗、教务员潘景文向我了解他们的名字,想“照顾”。我说:“不用问了!按分数录取!”结果男孩子落榜。同事以及和我相熟的人都说我“太认真”!
坚持原则没有错。教育局开局务会议,研究人事,按规定,只限局里人员参加,张桂芳局长有私心想争票数,他知道自己在局里威信不高,怕得不到多数票,就硬决定让教研室的人参加,我不同意,但他硬是决定了,我拒绝参加会议,并向文办主任单立志作了汇报,单主任生气的说:“张桂芳胡来!”
把方便让给别人。在检察院调工资的时候,同事之间互相推让,都想着怎么把机会让给他人,为他人着想,除了书记员付伟成级别是25级之外,我们最低的也比他高五六级,所以大家都同意把两个指标都给他。到教育部门工作后,我一样相信群众,毕竟群众的眼睛是亮的。我到教育局第一次调工资,局里就一个指标,就从我和张桂芳局长中选一个,局里11个人,其他人不表态,我和张局长像踢皮球一样,推来推去,没有结果。大家都知道我们两个都是19级,我两个让来让去,他们也看部下去了,表态说:“要不这一次先给王局长吧!”就这样定下了给我调资。这样一来,我这个副局长行政级别变成18级,局长却是19级。到第二次调工资的时候,群众散布:“咱局里得出个县级(17级),好参加县级会议啊!”摆明是要将我推上去。开会的时候,我立即宣布:“我不参加评选!”张局长不好意思的说:“你不参加评选,谁还能参加?”事后,他们都埋怨我。其实,我觉得不能让张局长太难看了。第三次评工资,参加单位有文化、卫生、体育、电影,加上我们教育五个单位就一个指标,结果三个单位弃权,只有我们教育和卫生两个单位参加。教育有11个人、卫生20多个人。我是18级,卫生局新提拔的女副局长,是25级,评选结果还是多数票评选了我,群众的眼睛是亮的!
“外行领导内行”这是规律
1981年调我到文化局当局长,提拔了按说应该高兴呀,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只知道工作,没有官瘾,我自认为县里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事先没有找我谈话就下了调令,不然我真的会拒绝上任。经过数次运动的“洗礼”,我没有任何的问题,在教育系统工作了六七年了,积累了一些经验,也有了感情,在同事中也有了一定的威信。我热爱教育工作,教职员工也是真心喜欢我、敬重我,他们都不希望我调走。我也很敬重我们每一位教职员工,他们对工作兢兢业业、呕心沥血,对学生精心培育、耐心辅导,他们大公无私、不计名利,真的不愧为“人类心灵的工程师”的称号。

服从命令是天职。调我到文化局任局长,必须服从,这是原则。对上级已经作出的决定有意见应该提出来。接到调令,我第一时间找到县委书记兼县长的丁甲同,向他坦白了自己的看法:认为县委调我到文化局任职是个错误的决定。我摆了许多事实。丁书记很耐心,光听不说,整整谈了一下午,最后,丁书记说:“天不早了,让我说两句。县委已经定了,不好马上改,你就好好干吧!”意见归意见,提了意见也就尽到责任了,工作我当然还是要好好干!
我到文化局,走访下属单位;给冤假错案平反;办戏校;鼓励文艺创作;加强文化馆、剧院、电影队的工作等,做了很多工作,开创了我县文化的新局面。同年五月在县委第一届政协会议上我提交了开办戏曲学校的提案,受到重视,不久在县委县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戏校也轰轰烈烈的开办起来了。

干一行,爱一行。调我到文化局工作,我是外行,但是我既然干了,就要全力地去干好!
为冤假错案平反。剧院小卖部的唐加贵贪污案:本人不服,屡屡上诉。他的弟弟是青岛高干不敢问津;他的外甥是县劳动局副局长也回避了。我在检察院接手过这个案子,因缺乏证据,被我退回。单位未补证据,就私自把他做开除处理了。一个贪污一千元的贪污分子,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就这么放过?是无证据,还是包庇?我调卷审查,发现该案原封不动地由单位私自开除结案;再审查还发现所谓贪污千元金额都是群众在会上估算出来的金额,是故唐加贵屡承认屡翻案,难成立。经过几天的仔细审查,认定他只是贪污了两包饼干,再有就是作风有问题。报经县委批准平反:恢复政籍、按退休由其子唐武接班。他如释重负,回到村里连声高喊:“我平反了!我平反了!共产党万岁!”他弟弟说:“这个局长真大胆,敢为贪污犯平反!”
剧团女演员任萍,曾在县卫生学校学习。剧团一女青年演员因失恋,服安眠药自杀未遂,男方咬定是任萍弄的药,剧团就将任萍开除回家,任萍不服,多次上诉上访,未有结果。我到任后,她找到我说了自己的情况,我通过走访了解,认定是冤案。上报给她平反。后来她在剧团担任会计,工作很积极。剧团解散后,自己和爱人一起开了一家药店。
办戏校大得人心。招生堵住行贿风。坚持按标准招收学员,杜绝关系学员。如学员李青,按规定超龄,开始我拒收,其母硬让收,威胁不收下就让戏校办不成!我说:“谢天谢地!”她不甘心又去找书记、县长说情,我还是没同意。后来由于学员没有招够,李青又有此天赋,最后特招了。还有人暗地里送来了酒、罐头、香烟等,我不知道是谁送的,来人把东西放在我家厨子上月余,香烟都长了毛,后来知道是我老战友刘增才的大姨子姐送的,我就让她在文化馆工作的外甥女刘敏将东西退了回去。教师们都知道我清正,也没有敢收礼的。
办戏校三年,学员结业演出时,地区文化局领导、县委县政府的有关领导观摩了演出,并寄以厚望,地区文化局专程来录了像。结业后,他们随团经常去周边的蒙阴、费县、沂源等县巡回演出,所到之处,倍受群众欢迎,上座率比老团还要高。我退居二线后,仍然跟着他们到处跑,帮他们解决困难和纠纷等。有一次,我随他们去沂源演出,当地一家弟兄四人,不买票想强行入场看戏,和演员们闹了起来,双方动了手,他们肯定吃了亏,于是他们的父亲找来了,坐在后台就是不让了,要求剧团请酒、赔礼道歉,被我软硬兼使讲道理,最后握手言和,和平解决了!
还有一次,剧团在蒙阴一个村庄演出,占用了一农户家的地,作为补偿剧团给了他家优待票,户家将优待票送人了,自己没有票了还想看戏,被看门的人员拒绝了,女的反咬一口说看门的人“调戏”她,就闹将开,死活不让演了。村里的村干部也怵这家人,不愿出面调解。我在民兵队长的陪同下,到山上她家去进行调解,我好说赖说,她家里口气很硬,就是不让!最后我站起来说:“我是退下来老人,我说的话你听呢就听,不听那也没法。打架你们不行,打官司你们必输!”我下了断语。我转身正要离开,她家老人说话了:“等等,别慌走!再商量商量呗!”,协商结果,又给了她家几张优待票,剧团才又得以继续演出。

有了“梧桐树”,就有“凤凰来”。我在职期间,江苏、河南、河北等地的文艺人才纷纷来信、来人联系要来平邑工作:河南豫剧团的领班王红要求加入平邑豫剧团;河北杂技团要求来平邑落户;有的把孩子送来学戏。当时平邑文化界的声望极高,文艺生活搞得轰轰烈烈、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地区豫剧团的老师们也都希望能到平邑剧团帮忙,我更是忙的不亦乐乎!
我跟戏校的孩子们外出演出很开心,孩子们对我特别好,没事的时候就和我逗着玩,那一段时光很难忘,可惜,好景不长,从郓成来的解县长把县剧团解散了,把老班和小班都给砍掉了。县里没有了剧团,文化生活淡了。其实,平邑在旧社会就有剧团,活跃农村文化生活。剧团被撤消,群众非常不满,背后骂娘,有条件的地方又自发的办起了业余剧团,可是演出质量差得远了。戏校的孩子们也都各奔前程,有的到外地投团继续演戏,像演武丑的小时,到香港发展因为功底过硬现在已经成为主演;还有的改行经商,相信他们都见过世面一定会是好商人。
相信群众,依靠群众。群众是真正的英雄。我没有多少文化,也没有艺术能力,为什么能把教育和文化工作搞得轰轰烈烈、有声有色呢?除了上级领导的支持帮助,我个人的主观努力外,最重要的也是最关键的一条就是相信群众、依靠群众,要相信群众才是真正的英雄,把群众团结起来,让群众去宣传去工作,就没有不成功的。当然要搞好一项事业,必须坚持民主集中制,为公要拿得硬,要以身作则,不讲私情、按原则办事,才能搞好。组织部为了卸包袱,给文化局派来了他们不想要的张怀宪来当副局长,他来到局里说得天花乱坠,他对我说:“听说你调来文化局,我就要求来了(实际情况是组织部为了减包袱派他来的),我一定和你配合好!你指向哪里?我就干到哪里!”可是遇到私利的时候他就原形毕露、不顾一切了。地区文化局给我县一个学员指标,要求最好是男性、十八岁以上、初中毕业。张怀宪副局长想占这个指标,拿着指标不放,也不让别人说话,别人一张嘴,他就把人家顶回去。电影队支部书记廉茂生刚想说话,他张嘴就来了:“你连小学的加减乘除都不会,说什么说!”为此廉书记解嘲说,“他是检察员出身,会复制脚印,各有长处!”他一讥刺,别人更不敢多说话了。张副局长出去解手去了,文化馆的魏有理就说了:“他是想让他上初中的16岁的女儿占用这个指标!”我不了解他家的实际情况,听魏有理这么一说,我心想,原来如此,他有个人目的,所以压着指标不放!我说:“散会!”这事就没在会上定下来。晚上我请张副局长喝酒吃饭,他哭诉:“老婆嫌我无能,不让上床,家庭困难----”我并不买他的帐,狠很地批评了他一顿,我说:“你是李林甫、林彪式的人物,说配合我好好地工作,结果你想拉我下水,把我推向不义。”他的目的没有达到,就到处为难我:戏校招生,他是中专音乐专业毕业,明明是不合格的考生,他楞说“合格”,被他同学李堂全当场熊了。在确定学员时,我预先征求他的意见,他不表态,在会上他和我唱反调,又失败了,因此,我在向县委汇报时,没让他跟我一起去。
丁县长问我:“你来,张局长知道吗?”
我说:“我不相信他,他不知道!”
县委一把手王培先说:“汇报吧!”
就这样把学员的名单确定了下来。
王书记很关心戏校的发展建设以及学员学习状况,每天都要到戏校跑一趟。
张怀宪难为我,群众都看在眼里,私下里都在议论:“文化局的领导不团结!”电影队的廉书记调离的时候,职工开欢送会,请我们局里领导也去喝酒,大家都知道我不喝酒,张副局长能喝,都想把他灌醉,让他出洋相、看他的笑话,他也怕,非标着我喝不行,电影队的王来峨、小吕等人偷偷给我满上白水忽悠张副局长,我不能坐视让群众看领导的笑话,白水我也不喝。他们认为我“太认真”。剧团有个女演员,想到戏校当教师,她找我说:“张局长答应了,只要你点头就行了!”我认真的考虑后认为:她是外来的土演员,演戏是个好角,当教师还不够格。她不死心,死皮赖脸地买弄风流,我假装不懂,严词拒绝了她的无理要求。
全面抓好文化事业。对文化馆、电影队的工作我也是常抓不懈。想方设法为文化馆建了摄影室、绘画室;经常去图书阅览室指导工作,督促他们改进图书借阅制度;我还经常随文物站的同志下去查看文物点;电影队首次放映“少林寺”,县城内两个放映点,每天放映20多个场次,场场爆满。我在电影院和剧院之间来回奔忙,查看放映情况,为放映员端水送饭,和他们谈心,鼓励他们加班加点,认真完成放映任务,反反复复也没有觉得累。

财务工作。我不懂财务会计业务,对局里的财务工作,我和会计孙加增叫板:符合规定的你大胆办,不符合规定的就是我点了头也不能办,要坚决拒绝!否则,出了问题我不负责,找你算帐!孙会计放下思想包袱,工作大胆负责,从没出现任何纰漏。

光荣离休
革命的需要、党的决定,新老交替是正确的决策,每个党员干部都应该积极响应,我非常拥护!老了就应当退下来颐养天年,让青年人负重、锻炼成长。
1990年底,县委书记张志荣、组织部长安子远、副部长刘庆喜给我送来“离休荣誉证”令我离休,党的决定,坚决服从。张书记问我:“你有什么要求?”我思量:我离家接近五十多年了,东跑西踮,南征北战,就连母亲出殡也未能回家送葬;这么多年也没能为家乡建设出过力流过汗,现在离休了,我也自由了,可以为家乡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了;可以守护父母的亡灵尽孝----想到这些,我说:“别无妄求!只要求回原籍安排!”张书记一口应承说:“同意你回原籍安排的要求!”组织部安部长说:“你写个申请吧!”
隔日,我去到组织部,把写好申请递交到安部长手里,他说:“我们得和当地联系!还要办理组织关系等,需要一些时间。”并叫我回家等消息。我等了又等,没有音信。我实在按捺不住,找到已经提升为县长的安子远,问一问什么情况。他告诉我说:“组织部正在和禹城方面联系,你再回去耐心等等吧!”我这一等又是一年多过去了,我不好再问,就拜托老干部局王浩局长替我问问,王浩局长对我说:“你是老干部了,这点事还不懂吗?”看我疑惑的样子,他又说:“就是这件事啊!大家都需要一些时间,你老沉住气啊!”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但我还是没有明白她到底要说什么?几天后,我把这事跟几个战友谈论了一下,战友们说了一通,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
1993年调工资,补发我七千多元,有钱了,我就回老家盖了几间堂屋,暂时寄居在家里等待组织消息,可是光这么等也不是办法啊,户口、工资、医疗、组织关系等怎么办?所以我多次向县委写信催办,可一切如同石沉大海,不见半点消息。为回原籍我放弃了第二次房改,现在我仍住在面积45平方的平房内。现在县委班子换届已经五届了,每届都有我的催办信,可是,我一直没有得到过半丝音信,犹如石沉大海。能办还是不能办,县委你给我个回信也好啊,不理又不睬急煞人了。我不敢相信共产党的县委已经腐败到这种程度,让我这个老党员难以置信!二次房改没参加、回原籍尚未成,我两头都落空了,我的心凉了,我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共产党的县委!
官官相护何时了。2000年我去找原组织部长、时任人大主任的安子远,他是当事人,我问回原籍的事,他胡乱推脱,我让他签字我去找县委,他不签。他把他自己的亲属都安排了工作,我“怀疑”他腐败,我特意把“怀疑”二字加了引号,是碍于他的面子,他反说:“我怀疑你是反革命!”话不投机。
因为他是当事人,我必须找他。第四次去找他的时候,还没说话,也许他早有所准备,过来几个人(我怀疑是他组织的打手)二话不说,就将我这个82岁的老人,强拉硬拖地拖出去20多米,将我的胳膊弄伤弄破致使我血流当场,对此他视而不见,不管我的生死,还口出不逊,盛气凌人,见我还是不走,他就利用职权,叫来保安,还是没有把我轰走,最后,他用强硬的口气打电话把我劳动技校担任工会主席的二儿子新火招来,被逼无奈,儿子带我去了医院打了消炎针,包扎了伤口。程新安如土匪,无所不用其极,据此,我向县委、省委控告他,也无人问津,我很痛心,即便是在旧社会还有“七十不打、八十不骂”一说,难到说我们共产党执政的新中国、新社会还不如国民党时期旧社会、旧中国?党啊!党,共产党的干部腐败到这种程度,真让人寒心透顶!
办好事,得恶果。汶川大地震,我正在老家,看到家乡的父老乡亲都在踊跃的为汶川捐款捐物,我非常感动。我急忙返回平邑,到单位了解捐款事宜,文体局曹副局长拿出了中央文件给我看,是号召全体党员缴纳“特殊党费”捐献给汶川灾区,我当即报名捐献,回家查看了一下能缴1300多元,我就让爱人拿去捐献了。不曾想,第二天县报上却大肆胡说八道、胡编滥造、又是吹捧我、又是表彰我,看着让人肉麻,影响极坏。我在平邑待了50多年了,老朋友、老战友哪个不知道我身体健康体壮如牛,我的情况大家都知道,说假话害人,影响不好。对此,我向报社提出“新闻报道应真实、快捷、有代表性;对我的报道不真实,影响不好,应更正”的意见,报社负责人刘某不但不去更正,还强硬的让我去找作者,作者是用的笔名,我到哪里找啊?随即向法院起诉,法院又不予受理,只好不了了之。
缴党费缴出麻烦。我是1944年1 月入党,缴了几十年的党费,一直顺顺当当,如今缴党费却生生生出这许多的麻烦的怪事来。有一次,我拿着百元的钞票去缴党费,收费的人说:“李局长才缴80元,你缴100元不行!”就退回我20元;还有一次,我去缴党费,收费的人说:“你老占便宜了,新老党员统统缴50元!”当我把这件事说给正在住院的老战友高守民听时,他风趣的说:“你行,可以评为模范党员了,我都好几年没缴了!”
年前,局来电话催缴党费,我说:“四、五层高的楼我爬不上去了,你来拿吧!”他说不认得我的家。我说,你来了就认识了。他说下午来拿的,结果一直没有来,不知道什么情况不收了,免缴了啊!听有的老同志说:“我十几年没缴党费了,他们有办法,用公款缴上了!”真新鲜,过去半年不缴党费就按自动脱党处理。现在不知如何处理?难道也算脱党吗?我15岁入党,不明不白的脱党,我坚决不干!
落叶归根。1990年底,中共平邑县委书记张志荣书记亲口答应:“同意你回原籍安置!”组织部长安子远当即嘱咐我,让我写了“回原籍”的申请报告,交给了他,他让我等信,这一等就是24年,我望穿双眼,县委领导班子换了五茬,催办信我写十几封,都如石沉大海,渺无音信,知情的老同志都劝我说:“现在当官的有几个说话算话的?何必自找麻烦呢?别再找了!你打鬼子、反老蒋、抗美援朝、建设国家几十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听会上说的那些官话,说得冠冕堂的皇其实中听不中用,还是现实点吧!你能幸存下来就很好了。现在儿孙满堂,都很争气,有在美国的,有在加拿大的,多好啊!你又是享受正县级待遇,多活几年,何必非回原籍呢?”我一笑了之,人各有志,我回原籍,一则可守护父母和先祖的亡灵以尽孝;二则可以为家乡建设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我的夙愿:活到老、学到老、干到老、死了皆了!我宁做“牛”,绝不做“猪”。再说家乡的父老乡亲也欢迎我,在这里我心情舒畅,更有利于我颐养天年,何不力争呢?

结束语
我以四言句结束“回忆录”。稚幼戎马,未见大功;南征北战,从未放松;四海闯荡,无私为公;剿匪荡寇,社会肃清;全国解放,红旗沸腾;抗美援朝,饮雪山洞;冬寒夏热,敌机轰鸣;斗志昂扬,铁骨铮铮;回国深造,文化先行;建设祖国,弥补伤痕;昼夜辛劳,为改贫穷;“文革”倒悬,不分奸忠;斗私批修,言辞好听;笃信真理,态度生硬;耿耿于怀,抵制始终;一心为民,荣辱不惊;活着就干,死既完成;誓做老“牛”,不与“猪”同;有气卖力,夙愿践行;夕阳彩霞,天地彤红;共产主义,世界大同;夙愿实现,双目始冥。
特别感谢,张王二公;鼓我勇气,“回忆录”成;再谢老友,指点批评;费心加序,心灵清清。
2016年9月
王先锋大事年表
1929年2月24日 出生于山东禹城辛店沙河辛
1938年8月 八路军八支队 宣传员
1939年6月 平禹县八区区公所 勤务员
1941年2月 平禹县政府 勤务员
1941年9月 冀鲁边二分区地委 勤务员
1942年9月 冀鲁边二分区地委 交通员
1943年3月 冀鲁边二分区交通站 站长
1943年12月 冀鲁边二分区群工队 队员、组长
1946年1月 德平县理合区 组织委员
1947年2月 渤海军区教导一团3营9连 指导员
1947年3月 华东军政大学4大队9中队 学员
1947年12月 渤海军区军政工作团 成员
1948年7月 渤海军区政保部干训班 学员
1948年9月 渤海军区政治协理处 保卫干事
1948年12月 渤海军区新兵12团团部 保卫干事兼团直指导员
1949年3月 华东野战军27军教导队 排长
1949年8月 华野27军政治保卫部政察队 侦察员
1950年6月 华野27军政治保卫部政察队 队长
1950年10月 志愿军27军政治保卫部 提审员
1951年12月 解放军27军教导团政二队 学员
1952年5月 解放军27军整编大队 组保干事
1952年10月 解放军九兵团干部文化补习学校 区队付
1953年3月 山东省转业干部速成中学 学员
1955年9月 山东平邑审干办公室 成员
1958年9月 山东平邑人民检察院 秘书
1964年4月 山东平邑文教局 副局长
1981年4月 山东平邑文化局 局长
1990年12月 离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