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雨 夜
文／刘玉伟
社会上有一句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也有人说男人都爱女人，男人不爱女人就一定是有病。这让我又想起来，我1990年前后认识的，来自鄠邑区的农民工王宝德和他的几个工友。他曾经也在我们工务段大修队里干过活，我们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
王宝德他们算是农村里出来打工比较早的一批农民工，1980年前后他们就开始在城市里的各个建筑工地上干活了。他那时候还不到三十岁，人长得一般，有一米七五的个头。但他身体结实，那胸肌和腹肌也是人见人爱。
王宝德二十岁就在老家结婚了，1980年他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我没有见过他的媳妇，但听他的同事和老乡，也是我们工务段大修队的农民工李有娃说过，他媳妇真的很漂亮。
李有娃也是一个很帅气，也很结实的农村小伙子，1980年他刚刚二十出头。他因为家里太穷，连对象都说不起，就和王宝德一起出来打工了，王宝德走到哪里就把他带到哪里。
我有一天又去大修队找王宝德时，他刚洗完澡，连短裤都没有穿就从里面出来了。我看了看他说：“怪不得李有娃说你媳妇喜欢你，就因为你的东西比别人的都大。”王宝德脸色红红地对我说：“你别听他胡说，他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
我知道王宝德他们长年在外打工，建筑工地上男人多女人少，他们和妻子两地分居时间长了，只要是见到女人后都会想入非非。
王宝德给我讲的这个故事，发生在那年夏天的一个雨夜。李有娃去锅炉房打水时，就看见靠墙边坐着一个女人，已经在那里睡着了。
李有娃回到宿舍后，就把这个情况说给了同住在一个宿舍的，他和王宝德的师傅金大柱。金大柱四十多岁，高大魁梧，浓眉大眼，络腮胡子，年轻时也是村上最英俊的小伙。他对李有娃说：“你带我过去看看，问问那女人是啥情况。”
金大柱是周至人，也是工地上的农民工。他到工地上比王宝德和李有娃都早，因此，就成了他俩的师傅。
在锅炉房里躲雨的那个女人叫素素，家在长安县，那年也有三十五六岁了。素素中等身材，长得也很好看。她丈夫是春节前后因病去世的，家里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婆婆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儿子和九岁的女儿。儿子在西安南郊上初中，她今天是来给儿子送吃的东西的，为了省下几个钱，她来去都是步行，她没有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下雨了。她没有带雨具，也没有地方可去，就在路边建筑工地上的锅炉房里躲起雨来。她因为太累太困了，靠墙坐了一会就睡着了。
金大柱见素素可怜，就把她带到他们的宿舍里来了。他还对素素说锅炉房紧靠大门，一个女人晚上待在那里很不安全。
素素走进他们的宿舍，见里面住着三个单身男人，心里还是有点害怕。金大柱就对她说：“你别害怕，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你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你就在我们这里住一夜吧。”
素素看看外面，心里真的是很害怕，她一个女人走夜路真的很不安全。金大柱就让王宝德和李有娃睡到一快，让素素睡在李有娃的床上。他还拍着胸脯说：“有我保护着你，你就放心的睡吧！”
素素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屋里突然多了一个女人，金大柱、王宝德和李有娃三个男人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他们平时在一起谈论最多的还是女人，金大柱又说起他和老婆的事来。王宝德也说：“我们有半年多没有回家了，我也和你一样，早都想他们娘仨了。”
金大柱说：“你别那么没出息了，再忍一个多月，这里的工程一完，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王宝德说：“金师傅，你知不知道三班的小孙前天还去外面泡妞了，他说那妞很漂亮，十块钱就可以玩一夜。”金大柱说：“人家小孙没结婚，又是城里人，家里也不缺钱，我和你都要养活老婆孩子一大家人，就我们那点工资还敢去外面泡妞啊？”
李有娃也说：“金师傅，我也听人说过，市里几个洗发屋的小姐一晚上要和好几个男人玩，万一把性病传给谁了，谁这一辈子就都完了。”
王宝德在李有娃的下面摸了一下说：“你小子是不是也想玩女人了？金师傅他的东西都硬了！”李有娃也在王宝德的那里抓了一下说：“你别光说我，你的东西比我的还硬！”
王宝德故意在李有娃的耳边悄悄地说：“你小子还没有玩过女人吧，这女人虽然说比你大十多岁，还结过婚生过孩子，但她长得漂亮，两个奶也让人喜欢。”
李有娃咽了咽口水说：“我也想，就怕金师傅不同意。”王宝德又故意挑逗他说：“世上没有不吃腥的猫，他也是看上她了，要不然咋会让她住到咱们宿舍里来。这是送到口的肥肉，不吃白不吃。”
李有娃还真的就把短裤脱掉了，王宝德想拦他却没有拦住。他赤裸裸地走到素素的床前，虽然说屋子里很黑，但那是他的床，他就是闭着眼睛也能走到。素素感觉到有人在解自己的衬衫，就大声地喊叫起来。金大柱猛得坐了起来，拉着灯后就给了李有娃一个耳光。金大柱顺手抓起地上的一个棍子，李有娃倒退了几步，赶紧跪在地上说：“金师傅，我错了！我错了！”
金大柱用手指着李有娃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就是趁人之危！就是朝她伤口上洒盐！她比你母亲小不了几岁，你以后也会结婚生子，要是别人这样对你的妻子女儿，你会怎么做！”
王宝德的脸色也是越来越红，他本来是想只要是李有娃得手了，他也可以乘机泄泄火，说不定金大柱也会过来玩的。这样他们三个男人，就可以把这个女人搂着美美地玩上一夜了。因为，他们平时只要是说起女人来，金大柱也是眉飞色舞的很兴奋。他想都是单身男人，有几个不想这事的。但他真的没有想到，金大柱还真是一个坐怀都不乱的好男人。
王宝德赶紧跳下床对金大柱说：“金师傅，您消消气，有娃还没有结婚，想玩女人也很正常。”
金大柱瞪了他一眼说：“我知道他都是你教唆的，没结婚也不能胡来！我们不能丢咱们农民工的脸！”他停了片刻又说：“他是跟着你出来的，他要是学坏了，我看你怎么给他的父母交待！”
王宝德自己朝自己脸上扇了两巴掌，流着眼泪说：“金师傅，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你放心好了，我今后一定教他好好做人做事！”
李有娃第二天早上，早早地就把饭菜端到了素素的面前，他对素素说：“大姐，昨晚上的事是我错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素素淡淡地一笑说：“我不会记恨你的，你们都是好人！我还要谢谢你们！”
素素吃完早饭后，金大柱把二十块钱递到素素的手里，说：“我也没有太多的钱给你，你拿回去贴补家用吧。”王宝德和李有娃也都拿出十块钱来，也要送给素素。素素感动的是热泪盈眶，她连连摇头说：“谢谢！谢谢！我已经给你们添麻烦了，这钱我真的不能要。我有一双手，我会靠自己的劳动，让一家老小都过上好日子的！”
雨过天晴，屋子外面阳光灿烂，素素的身影也是越来越远了。金大柱望着素素的背影，对李有娃说：“多好的女人，你小子以后多学着点，好人才有好报！人活在世上就要有志气才行！”
刘玉伟，2022年1月22日于西安市大明宫铁路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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