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里梦外
文/张友
绵绵的秋雨下了好几天, 冷风瑟瑟, 让人心情烦闷不快。
常青婶夜里做梦却是云开雾散, 阳光明媚。
女儿艳华离婚快一年了, 外孙子小军跟他爸爸走了, 这使常青婶剜心割肺般的痛苦, 她牵肠挂肚, 朝思暮想, 不知哭了多少场。
艳华离婚后反思自己平日里的行为, 后悔了。脾气暴躁, 爱冲动, 懒得做家务, 对丈夫关心体贴不够... ...都是自己不好, 使家庭崩溃了。于是, 就想去赔礼认错, 挽回夫妻感情, 破镜重圆, 重归于好。

常青婶知道艳华要复婚的想法, 非常高兴。怕夜长梦多, 劝艳华快点去。
由于连雨天不能出屋, 常青婶呆在家里, 戴上老花镜给快要回来的小军织起毛衣来。
小军六岁了, 是她带大的。俗话说 :“隔代亲”,她这个当姥姥的对外孙子的感情是可想而知的。小军刚走时, 她像丢了魂, 觉得天昏地暗, 生活无趣。现在小军要和他爸回来了, 她梦里自然而然会鲜花盛开, 温暖如春, 常常笑出声来。
常青婶眼神不好, 入秋以后又总咳嗽。艳华见她打毛衣太累, 就心疼地劝道, 各种秋冬服装百货店里有卖的, 何苦一针一针去织?身体不好, 歇着吧。

这话常青婶不爱听, 眼光从眼镜框的上方射出来, 盯着艳华说:“百货里买的和我亲手织的, 感情能一样吗?你小的时候不都是我给你做的衣服嘛。这不但是一种责任, 也是一种快乐。老话讲, 女人是家庭的风水。一个家庭日子过得好与坏与女人有直接的关系, 一个连饭都不想做, 竟买现成吃的女人, 这个家还有妻子和母亲的味道吗?时间长了会怎样?”
艳华觉得母亲的话带刺故意跑题, 再唠下去又该教训自己了, 所以不敢再聊了。

几天后, 艳华怀着即忐忑, 又憧憬的心情, 把心中的“检讨书”背了好几遍来到了前夫家里。
可事情竟使她大失所望, 十分沮丧。前夫前不久和一个也是离婚并带有同样五、六岁男孩子的女人结婚了......
回来后, 艳华闷在房间里呜呜地哭。常青婶没问也猜出了事情的结果, 叹了一声:缘分尽了,天意所为, 命运无法抗拒。只可惜让她时时牵挂, 揪心裂肺的外孙子回不来了! 她倍受痛苦的煎熬和折磨, 黯然神伤, 连续几天以泪洗面, 终于病倒了。

入冬了, 常青婶把织好的毛衣放在一个包裹里邮给了小军。她的心也飞到了外孙子的身边。
下雪了, 常青婶更加纠结郁闷, 咳嗽也越发加剧, 几乎足不出户。
一天早晨, 艳华上班走后, 她刚起床, 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片片雪花飞进屋里, 冷风呛得她一阵咳嗽。她去关门, 猛然间小军跑了进来, 她一愣, 又发现小军的爸爸也站在了门外。
常青婶以为在做梦, 没等她反应过来, 小军冲上来一下抱住了她的大腿, “姥姥, 我想你......”

她在懵懂中弯腰抱住小军, 把脸贴在小军冰凉的红扑朴的脸上, 哽咽地说:“我的宝贝外孙子, 想死姥姥了, 你咋回来了?”
小军搂住常青婶的脖子, “后妈为了她的孩子, 和我爸吵架了, 领着孩子走了。”
常青婶把小军抱得紧紧的, “冷不?”
“不冷, 姥姥给我织的毛衣穿在里面了。”小军扬起小脸清脆地回答说。
常青婶“嗯----嗯----”地答应着, 然后抬头看着小军的爸爸, “快进屋吧。”

小军的爸爸嗫嗫嚅嚅地说:“妈, 您、您还认我这个、这个女婿吗?”
“回来就好, 认认, 当然认了。”常青婶连声回答, 微笑的脸上挂着两行泪水。


作者简介:
张友(曾用名:菅弘通)黑龙江省佳木斯市桦南县人,原县司法局干部、律师。1993年赴日本发展,在日本多家中文媒体共发表各种体裁文学作品193篇。2018年2月转向国内网络和纸刊投稿。现已在44家平台媒体发表文学作品388篇。作品入书或发表在纸刊、报纸41次,在18家平台媒体和市、县作协征文、比投中获大小奖21次。并获多种荣誉称号。现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佳木斯作协、桦南县作协会员,桦南县诗协会员。分别是16个平台的签约作家或诗人。

主播及音频合成:
晚风,退休教师。喜爱诵读,喜马拉雅优质主播,滨州头条金牌主播,鸿雁文学等多个平台的金牌主播,以声音交朋友,丰富自己的晚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