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新年诗语 ——
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诗歌研究中心
【前言】为繁荣诗歌文化,活跃广东诗坛研讨气氛,展现诗人新年对诗歌或诗坛的愿望,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诗歌研究中心特发起此活动。因篇幅所限,未能收纳广大诗人新年诗语,旨在抛砖引玉。望诗人读者们见谅。
本次参与的诗人有(排名不分先后):丘树宏、陈希、李磊、老刀、郭锦生、李明刚、郑德宏、刘春潮、冷梅、紫紫、杨莲、粥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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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诗语(一)
丘树宏:
2022,且试试诗歌三味“三元素”药方
噫!中国诗坛乱也久矣!
有问:可有救乎?
吾曰:可也!
又问:然药在何方?
吾曰:需多种药方同下也。今吾且开一方,可一并试之矣。此药姑且称之为中国诗歌三味“三元素”——
其一味,题材内容:眼里“天地人”,此乃永远的主题;
其二味,思想品质:心中“真善美”,此乃永远的生命;
其三味,形式风格:笔底“风雅颂”,此乃永远的追求。
三味良药需质高量大、慢煎慢熬,良药苦口、日日坚持。
待只待吾等正视沉疴、同诊同治,期望早日药到病除、诗歌重生!
(2022年1月7日于珠海)

丘树宏,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中国宋庆龄基金会理事,广东省政府文史馆馆员,广东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兼诗歌创作委员会主任,中山市政协原主席。
新年诗语(二)
陈 希
诗歌是生命之花,好的诗歌能让你在幽暗中看到跳动的光泽,在孤独中听到奇妙的声音。学诗或写诗,主要不是学问和知识的探求,而是才情和妙悟的体现。但学问对创作其实是有助益,二者并不是水火不容,互相排斥,而是如同火种与燃料,彼此关联,互相成全。唐代杜甫有言“读书破万卷,下笔自有神”。学问不是创作表现的对象,而是创作的基础和动力。南宋严羽《沧浪诗话·诗辩》曰:“夫诗有别材,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然而非多读书、多穷理,则不能极其至,所谓不涉理路、不落言荃者,上也。”此说于诗歌创作的特殊艺术规律很有会心与识见,但后人误解其意,多强调“非关”二字,明清以来易“书”为“学”。其实严羽并非舍学言诗,而是强调读书穷理之重要,多读书、多穷理,才能获得“妙悟”。

陈希,评论家、中山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
新年诗语(三)
李 磊
心灵沉浸在一个十分熟悉的彼岸世界,由于摆脱了物质世界的束缚,人的感知和自由都扩大了,而彼岸世界的秘密也就栩栩如生地展示在眼前,因此,那些无形的与有形的语言和情感就变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无论是具有中国古典特色的传统诗歌,还是带有各自不同地域的现代诗歌,以及各种不同风格的诗歌,这个时候,什么是诗,什么是自然,什么是“心里流出来的蜜”就不那么重要了。在我看来,一些诗人的不同表达,与其说是诗歌的率真和简洁,或是性灵和别致,甚至粗俗和直白,倒不如说是他们都力求摆脱浮躁的有形世界的羁绊,而对无形世界的一种渴望和透视。
而在中国诗学和诗歌审美日渐混乱的今天,诗歌逐渐失去了人文精神和价值关怀,语言上看似冷静其实是冷漠的表达,充斥着媚俗和低俗、荒诞和荒唐、无情和无趣、装腔和装蒜的时候,我觉得诗人应该依然保持中国诗歌审美的基本精神:把对生命的关照作为其诗歌的主题,在时间和空间上,探索人的心灵结构,在浪漫情感的流脉背后,蛰伏着想象力对知性的追逐,坚守着纯粹与刻骨的疼痛感和悲剧之美,从而使其诗歌闪烁出理想主义的神性光辉。
诗歌对我来说既不是生命的觉醒也不是名声的敲门砖,只是我表达自己、与世界对话的一种方式。因为我知道文学不能拯救世界,诗歌也没有说教的功能。在诗歌日渐式微的今天,千万不要幻想有诗歌来图解所谓哲理,更不要期待诗歌能解答生命的主题。在诗歌审美标准混乱,泥沙俱下的今天,无论我们有什么样的语言或者表达方式,我们诗歌追求的应该是精神的构建,即:诗歌灵魂的纯洁与诗歌精神的硬度。我们诗人更应该善于在解剖世界的同时也解剖自己,在关注内心自省的同时也关注周遭的世界,从而达到灵魂的自由与个性的解放。虽然诗歌不能拯救一切,但诗歌也不应是一束僵硬的花朵,更不是人们茶余饭后温情的谈资,而是每个诗人自由的风帆,帮助诗人抵达精神的家园和灵魂的居所。
总之, 诗歌能从简单的现世文学模式中超越出来,以一种整体的目光来打量这个世界。也就是说,要把文学从单维度向多维度推进,并使之具有丰富的精神向度和意义空间。

李磊,评论家、仲恺农业工程学院外国语学院院长、教授。
新年诗语(四)
老 刀
辞旧迎新,送走实干的牛,迎来勇猛的虎。
祝愿虎年,诗歌猛于虎,诗人虎虎有生气。

老刀,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诗歌研究中心顾问、创会主任。
新年诗语(五)
郭锦生:诗祈
我真想以自己
一片片卑微的文字
捏一柄沉重锤,撞诗千年钟。
驱疫除魔,开花醒梦,
引虎跃龙腾,百鸟和唱。
愿你我共寻李白酒香,
齐拋杜甫哀伤。

郭锦生,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诗歌研究中心主任。
新年诗语(六)
李明刚:寄语2022年新诗
诗歌存在的价值,或抒写美好的事物和情感,能给予读者阅读的愉悦和享受,让大千世界万物的美好留驻心灵;或客观反映社会现在(即在现场),真实记录各个社会层面当下的生活,留下真实而深刻的思考,并由之引发的疼痛,让更多的人直面人生。
二十一世纪是一个多变而又不断组合的时代,遭遇百年之大变局,是“小我”时代的终结。这个时代,逐步扬弃空中楼阁式无病呻吟的诗歌,呼唤返朴归真的诗歌。希望2022年的诗坛,顺应亿万人民的需求,逐步净化诗歌创作环境,鼓励诗人写真诗写好诗,写芸芸众生读得懂的诗。

李明刚,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诗歌研究中心副主任。
新年诗语(七)
郑德宏:对诗歌的一点个人措词
1.我的好诗标准
我认为写好诗歌必须具备五点:生活。痛感。异质性。不确定性。生长性。
生活,指与你发生关系的社会关怀、公共指向。包括万事万物。只要与你染指。
痛感,指内心的沉哀、负荷、悲悯。
异质性,指“诗性”。它有对不可言说之物的“言说”,亦有对诗意匮乏时代的“诗意发现”。它是个体的。是一种可贵的写作伦理。
不确定性,指异质性的一种延伸。是词和物的天马行空。像一个迷宫,让你站在出口处却找不到出口。指有无限的可能。
生长性,指“诗意生存”的空间。永远无法企及的而又不断弥散的空间。它是诗的“二维”甚至“三维”。
简言之,诗人是上帝派遣的词的搬运工——让每一个词在诗歌中呼吸并发光。
2.我只认“好诗”
这是2017年某期刊在一个重要栏目发我表诗歌时邀我写的对诗歌的见解,后来因没有发在在该栏目,而在其他一个栏目(这个栏目不发诗论),这个诗论就一直搁置在心里。我为什么把这个说出来,因为我必须为我心目中的“好诗”负责任,同时也为我个人找到一个不找骂和“开脱”借口。我于1990年开始写诗,已超过30年,我开始写的烂,现在依然写的烂,有人说我写的好,那是他们比写的更烂(偷笑)。我一直写无公害的诗,那便于发表,既赚稿费又赚虚荣心。我就做我自己的事,我不在乎他人怎么看我。我天天有酒喝就行。所以我不属于任何圈子和派系。所以我只认朋友。所以我只认我心中的“好诗”。我的心中朋友和“好诗”是不能划等号的,朋友是朋友,好诗是好诗,这好比你喜欢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或者阿赫马托娃的诗歌,那么请问你认识他们吗?见过他们吗?和他们一起喝过酒吗?肯定没有。我有好多好朋友写诗歌,而且圈子和官方认可上都是很牛逼的,他们的诗可能好,但达不到我心中的好诗标准;也有很多我不认识的诗人,当我读到他们的诗,让我非常震惊并且一下子记住了,例如90后诗人刘郎,他的一首小诗《一只》,我就一下子记住他了。当时我并不认识他。
3.四点补充
A.再次声明,我不属于任何圈子,也不具备在任何圈子的能力。我认的“好诗”仅是我的标准。
B.我的“好诗标准”仅限于本人目力所及。不代表其它。
C.每个诗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在走着属于自己的写作路线,即使沿着别人的路线。只不过,有的写着写着就写烂了,而有的写着写着就越写越好了。
D.我相信古人的话,诗歌是用来“意会”的。当读到一首诗你掩卷会心一笑,诗意即达。

郑德宏: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诗歌研究中心副主任。
新年诗语(八)
刘春潮:新年思诗
对于我,诗歌犹如呼吸,平时不觉得,一旦失去,重要性立马凸显出来,这无需赘述。
诗歌除了承载思想,似乎也渐渐的成为我日常中的重要部分,有时候像“诗日记”,经得起回忆。
我们是被摆放在棋盘中不同位置的棋子,除了擦肩而过,有时会在一定时空中交叠,这种失去与获得,除了形式,其他均大同小异。因此,诗歌的多元或多样性并不会影响我的写作,我似乎更看重自身的感受,并且坚信这种看似个人的体验,最终会寻来群体的回声。如此说来,个人独特的生命经验和表达这种经验的能力就成了诗歌的核心,这一核心的光耀程度决定了你会不会在灿若星河的文字中脱颖而出。
除此之外,诗歌对于我可能还是唤醒绘画的另一种力量,它以文字的方式让我在绘画的过程中将思想物化并呈现。

刘春潮,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诗歌研究中心副主任。
新年诗语(九)
冷梅:难以言说
过去的一年,我难以言说,新冠毒株变异太猛,常常令人措手不及。我没有叹息,没有抱怨,庆幸没有虚度,因为诗歌之光终将拭去心里的阴霾。
新的一年,我也难以言说,必将在快乐与悲愤中拥抱每一个平凡的日子,有忧愁与欢笑相伴,生活变得单调而繁杂。每个人都必须面对那些无形的杀手,承负骤然而至的压力。
于真正的诗人而言,不仅仅是面对新冠病毒那么简单,要面对的是社会对诗歌的不解或误解,因为诗坛的乱象丛生,已呈病态蔓延,比变异毒株挑衅人类还积极。
某些诗界大伽频频为一些无聊的诗歌活动站台,某些名刊为脑残诗作设定重要站位,某些诗奖竟然跨界颁给非诗名人,某些掌控话语权的诗坛大腕毫无羞耻之心,视垃圾为圭臬,恣意为屎尿诗吹捧,更有人以抄袭为荣......诗坛的生态危机甚重,或许比新冠病毒更具延展性。
每一个诗歌怪胎的诞生,都会引来众人的围观与嘲笑,为什么诗歌越来越卑微猥琐?
是诗人抛去了诗歌,还是诗歌抛去了诗人?我难以言说。
我们正处于大变革、大创新的大时代,可以应对新冠病毒的挑战,为何无法涤清诗坛的斑斑劣迹?尽管如此,清醒者依然砥砺前行,因为诗与远方永远是心中的梦。
一枝寒梅已提前翻开春天的扉页,那就面对新挑战与新希望吧。

冷梅,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诗歌研究中心副主任。
新年诗语(十)
紫 紫
其实这两年我基本不怎么写东西了,但还是会关注诗坛,有时候也会去看公众号的诗歌和刊物的诗歌。从整体看,也并不是像有些人说的新诗已走向边缘化,我还是看到了许多亮点,有些老师写得挺不错的,有些年轻人其实写得挺有想法。比如,我就挺喜欢刘川老师的诗歌,幽默带劲又哲理性强;张二棍老师和张三棍老师的关注底层生活,持续的本土情怀写作,这也让我看到了诗人高贵的情操。当然还有很多老师的作品我也经常读(不一一举例,都收藏存留在我心里,感恩)。我认为,新诗的发展大有前景,我对诗歌的发展持乐观态度。网络上虽然出现很多有关诗歌的不同观点,我认为,不管是口语诗还是意象诗,只要有不同声音出现,我都认为是好现象,只有百家争鸣,才能让诗歌百花齐放。要我说出什么观点来,我也说不出来了,还是祝大家新年快乐!阖家安康!

紫紫,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诗歌研究中心副秘书长。
新年诗语(十一)
杨 莲
曾经看过谢冕教授的文章,他指出:文字的魅力在于独立观察独立思考。作家代表着社会的灵魂,社会的理智与情感。作家既不代表官方,也不代表民众,他就是他,以个人的见识与良知来表达自己,呈现自己,以自我的痛苦与欢乐来映照社会。他的话哪怕是错的,也应该有说出的勇气。这是作家真正的意义”。是的,一个民族的文化,它所呈现的一切理应是真实的,它需要激发这种情感,使它成为理性的思维,已然成为一种行为。要成为优秀的诗写者,就应该懂得,应当服从真理和坚持真理,保持这种秩序和认同感。从古至今,人们总是把最美的事物比作诗,诗是一切知识的精华,是生命意识的最高点,具有伟大的生命力和对生命最敏锐的感知。但是,目前许多诗歌创作对当下的生存状态并不关心,只是满足于对事物发生过程的描述,并没有研究和探索这些事物的关联性及其产生的原因以及它们之间存在的精神内核。谢冕说:“诗人不能沉溺于一己的欢愉与悲哀,诗人有自己对于时代的承诺和承担”。基于此,你创作时是否能保持你内心的真实和童真,是否能给当下世界带来最真实的写照?这些需要勇气以及你对事物判断的能力和践行力来呈现你所认知的世界;诗者还要以敏锐的观察和深刻的思考去书写我们的时代。诗与时代必须同行,不可分割。那么,作为诗者就有责任勇敢去面对现实,品察世事,扬善驱恶,书写真实人生。

杨 莲,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诗歌研究中心副秘书长。
新年诗语(十二)
粥 样
感谢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诗歌研究中心在寄语文截稿日后还给我这个机会稍抒拙感。
牛年没有牛起来,和以前一样,懵懵懂懂地又过去了。告别半百都要四年,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我益发认识到自身天资与性格所造成的个人素质的严重局限,缘此,抱怨机遇是可笑的,却偏偏仍不甘心庸碌余生……
不测是随时都在的,像每个人或浓或淡的身影。当然不测的既是指凶险,也可以包括小小的幸福、极小小的成就。如果可以在自身的能力上再稍微表现得多一点点,已当满意。
领导人一篇讲话,救活了一个汉字,“踔”—— 踔厉风发。我自觉已不处在这样的生命状态,但也希望能接近哪怕一点点。
脚踏虎年门槛,先祝福各位兄弟姐妹,同你们亲爱的家人在一起,和美安乐,同时昂扬进取在各自矢认的道路上!
希望广州诗歌涌现新人,虽然看到有人写得比我好我会沮丧,但不见新锐我更沮丧!
希望我们可尊敬的诗歌活动家持续加力,给我们这个在当下认识层面是小众而必与时间结盟的圈子带来更多迷人场景。
希望“完整性写作”端的“大腕”挖潜不止,将积蓄多年、湛然迸露的势头发皇壮大!
希望“障碍写作”端的兄长警惕“似乎已完成”的认知,找到新的突破口,从大地之母中汲取新力,结合天机,进入新境界!
希望有不凡内在诗力的“圈外”朋友为我们继续带来响鼓重锤。
具体到人,希望苏菲、大藏这在汉诗英译上吃苦耕耘多年的神仙眷侣挥发更灿烂、更珍贵的传播之光。
希望我的一个长年心结,英逝兄长东荡子的唯一诗剧《灵魂和土地》能得到机会,在更多人前展现它的超俗价值!!
对我自己呢,先是继续随缘而写不言放弃吧。其次也憧憬再拿出有一定规模的创作。我对诗艺品质的认知如鸿毛比之于泰山,盼望着在持续阅读与书写实践中提高,还是哪怕只“一点点”。
诚挚祝福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诗歌研究中心新年有更多精彩表现,感谢并祝福想到我的大生兄弟!

粥样,广东现代作家研究会诗歌研究中心副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