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老蔫和玲子的走向

作者：白菊敏

        十多年前，由于私办企业工作需要，我先后录用了两个女性青年，一个大名叫王玲，一个外号为老蔫。

        一天，我正在翻看应聘人员的简历，一个妙龄女风尘仆仆地来到我面前，爽朗地自我介绍：“我叫王玲，人们叫我玲子。是老人希望我聪明机灵。”她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的介绍，把我逗乐了。我笑着说：“你还真不负重望，机灵活泼可爱啊。”我的话让我们接下来的交流变得轻松。

        她那快人快语的介绍，把乐观洒脱的性格展现出来。给我留下率直坦诚、思维敏捷等良好的直观印象，让我破例当即聘用了她。说真的，她并没有可爱的娇容，脸上的疙瘩把一张年轻瘦小的脸，拉长了苦涩，单看脸型，她真的不好被录用。

        就职后，她时常会主动问我一些业务上的问题，每次都诚恳相求。做事情从来不拖拉，不管交代她什么事，她都能提前完成任务，而且质量也无可挑剔。她做事要速度有速度、要质量有质量，给我最大的感觉就是两个字：靠谱。她会和我坦诚交心，把自己的成长经历和成长环境等坦诚相告，以求得我的理解和帮助。可以说，她把我当知心姐姐，我把她当开心妹妹。有时，我也就工作上的事征求她意见。随着对她的更多了解和理解，我越来越喜欢她简洁麻利的做事风格、独立坚强的个性特征和努力向上的人格魅力。她工作勤勤恳恳，认认真真；虚心好学，不耻下问。很快，她成为小有名气的业务骨干。后来，我坚信她的忠诚，还允许她做些兼职，贴补家用。

       不久的一天，她坦言说二十七岁啦，自己谈恋爱啦。他是一个中专毕业、家庭条件并不太好的小伙子，相貌堂堂的，但气质一般。她们是经人介绍交往的，他时常来接她。

        她征求我的意见，我直抒己见。她说，她妈妈反对，奶奶赞同，一直是不太顺利的。矛盾着，纠结着，我看出她自己对这门婚事还是满意的，感觉小伙子很爱她。七扭八绕的终于谈婚论嫁了。妈妈觉得自己女儿一本学历，家庭条件可以。从学历到家庭都不满意男方和尤其是坚决反对和公婆住一起，主张男方必须有自己独立的家。就这样，为了能在一起终于七借借八凑地买下一个二十多平米的房子，算是有了自己的窝，满足了母亲硬性要求。

        婚后，一胎生了双胞女，两个孩子的降临，经济压力大了，但她不气馁，日子越过越红火，笑容灿烂地过好每一天。为了把日子过好，她拼命努力。自春到冬，从早到晚，辛苦劳作，苦中作乐。

       至于老蔫是经人推荐，也是和她一起录用进来的。

       她比玲子大十岁。做事风格截然不同。她蔫蔫哄哄的样子，总也打不起精神来。走路说话都慢半拍。慢吞吞的性格就像一碗温吞水，说话也总是一个声调，很难有感情起伏。眼神躲闪猥琐，时常斜视眼看人，言行举止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           

        听说谈对象时，几乎见一个散一个，终于谈了个条件中意的男人，第二次见面就被占有。但很快就关系紧张，他一心想甩掉她。最后，动用了男方家人，劝其成婚，才算匆匆完婚。她婚后的日子一地鸡毛，她成了男人的泄欲工具。得不到温存与喜爱，指责、辱骂、抱怨充斥着她的生活。每天在男人的辱骂里提心吊胆地过生活。她的心情很压抑，家里的日子很衰，就连新生得女儿，也是在恐惧、忐忑、纠结中长大。上五年级就得了抑郁症。

       老蔫像个祥林嫂，经常背着丈夫向人们哭诉。很多人气愤地说：“和他离婚！太不是东西了。”拧巴的家庭关系，导致夫妻关系也严重失衡。苦难，把她姣好的容颜改变的一塌糊涂，皱纹过早的爬上脸颊，像一朵盛开的皱纹花，就连脖子也松弛的一把皱褶。明月般姣好的模样，渐渐长成一张苦瓜脸。时常哭丧着，好像是不会笑的机器，言行举止更加迟钝缓慢。

        她家孩子因抑郁症没有参加高考。后来，得了网痴，全国各地四处寻医问药，咨询疏导，把家里花了个亏空。孩子的教育失败，导致丈夫更加不喜欢她，甚至是厌弃。“你怎么不让车撞死!”类似咒语充斥着整个家庭。老蔫窝在心里的气，就靠逢人倾诉宣泄聊以自慰。她的不幸起初让人同情，但久而久之，就没有人愿意多听，怕你人开始避而远之。某天，她十五岁的孩子，突然就不会说话了。任凭怎么治疗，都无法打开孩子的嘴巴。有人说，是老蔫把话说绝了，不负责任的乱讲，遭了报应。她觉得自己不找人说话，就会抑郁成疾，她自己就活不了了。也有人说，老蔫其实人不坏，属于老实巴交之人，就是命太不好啦。因为她不幸的经历，让我多次产生清退她的想法打消。

        改变命运，先改变自身。不从自身做起，一切努力等于白费。老蔫的结局很悲惨，如果不从自身找问题，不在自己身上彻底做改变，而是，虚假的活着，活在自我编织的梦幻里，得过且过，命运的悲惨，不知何时能了却。

        再说玲子，虽然日子紧巴忙碌，但夫妻齐心，俩人没黑没白的干，一人身兼数职。十年后，就换了大房子，买了汽车；两个公主，琴棋书画，无所不学，都成为班里的学霸。最近，又搬到学区房的高档小区去住了。

       那天，玲子说请我吃饭，报答我的知遇之恩，总说没有我就没有她的今天。四面八方反馈的信息，都是她说我是她的启蒙老师、知心姐姐.....她的感恩之心溢于言表，其实就是她最好的报恩和福德。多念别人好，才能聚正能，为自己积下福德。  

        那个饭菜好吃的饭店，是她根据我的口味精心挑选的。我故意早去，提前付钱结账了。她虽然比我女儿大，但在我眼里依然是个孩子。看着她瘦俏的身姿，知道她努力打拼的很苦，很是心疼。但她尽了心，我领了她的情，不能让她真破费。

       性格决定命运，感恩带来好运。在玲子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我从心底喜欢她的独立思考，有主见，有责任，有担当。尤其重情重义，为了爱不怕困难，勇敢面对，忠诚于心，活得坦诚而真实。

        老蔫的悲剧大家引以为戒吧。

                       2022. 1 .18修改

 白菊敏，河北，教师，早年作品发表于报刊杂志百余篇。近年报刊微平台发表数百篇。上都市头条近百篇，均精华、热点。多篇文学作品获各级各种奖励，曾获各级各种荣誉无数。中华教育艺术研究会会员，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会员，沧州作家协会会员等。作家地带签约作家，世界汉语作家协会签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