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明的碎片》历史与女人(1)
文/牧夫
编辑制作演播/慧觉
有关女人的話題,人們嘰嘰喳喳了數千年,話都讓人家説完了,還有什麽好説的。因此,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感到有些拙言語短。只要人類存在,這又是個叫人(尤其是男人)避不開的話題。正像有一千觀衆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樣,一千個男人眼裹的女人也有一千種味兒。什麽味兒?你慢慢地去捉摸吧。此玄機,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漏出來,傳出去,不定被人看成什麽货色。其實,看别人什麽货色的人,自己又不定是個什麽货色。正像二千二百餘年前戰國時的宋玉自己好色,反而状告批评他的登徒子好色,楚襄王偏偏聽信,使楚大夫登徒子蒙冤二千餘年,這有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賦》爲证。

談女人稍有不慎就會被牵連進去。然而人類的話題中,人們最愛説的還是女人。在這個問題上,最不會遮掩的是柏楊。感情最復雜的是胡適,他告戒人們:見到美女就立即想到她没牙時的老态,想到她死後的那副骷髏相。對女人最尖刻的是孔子,這位大學問家不知爲什麽對女人恨到了骨髓,他是這樣咒駡女人的:“唯小人舆女子難養也。”曹雪芹却賦於女人最具幻想的美,他把女人比做水兒做的。曹雪芹從美學的角度來虚幻物化女人,也就有了一種撼人的力量。從而使人意綿纏纏。誰能説得清楚“水兒做的女人”是個什麽樣子?水的固體形態冰雕的冷美人,化成了水兒,還是不知是個什麽樣兒。

這一切都是女人的美舆色的誘惑。
男人談女人,幾千年喋喋不休,正是因了女人的這種誘惑。弗洛伊德説得更爲明白,他把這一切歸結爲“性”。從而使男人燥動不安、愁火攻心。男人禁不住女人性的誘惑,说到底,是男人陰暗心理的一種虚弱的表现。看似陽刚氣十足的男人,其實最不願意承認這種陰闇的虚弱和這種扭曲的心理,最不願意俯首甘向女人稱臣。這種陰暗心理扭曲虚弱的負面,使男人在社會的舞臺上更强烈地表現出了對女人的佔有欲、征服欲、統治欲、表演欲。當男人在舞臺上張牙舞爪、歇斯底裹表演的時候,女人却品着香茗静静地坐在舒適的包厢裹看着男人的表演,高興時赏一個冷艷艷的笑或一二下冷漠的掌聲。

女人,煽動起男人的慾火,使男人的感情變得很復雜,最终將男人擊倒、叫男人粉身碎骨。累也好,粉身碎骨也好,稍缓過點勁來,男人又忘却先前粉身碎骨的教训,還是要想,而且想得昏天黑地,魂游身外,憔悴瘦消。不想行嗎?不行。《紅樓夢》裹的賈瑞想女人想得搭上了性命,赴黄泉路前還忘不了带上“風月寶鑒’那面魔鏡,因爲風姐在鏡子裹。一夜花裙下,做鬼也風流。唐明皇想女人想得將兒媳揚玉環“扒灰”爲妃妾。

由此,也就爲人們把女人比做“禍水”留了口實。但是問題的另一面却往往被人們忽視,女人也就背上了沉重的枷鎖和惡名。我們的視角應該直透紙背,將社會人文的底版反轉過來,就會發現,在社會發展的進程中,由於某種原因,社會的進程受到了阻滞,二大政治集團和二大軍事集團對抗,國家、民族處於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總是女人對社會發展的平衡起着舉足輕重的作用。當男人們束手無策,弱小地象個丑陋惶恐惊吓的灰毛鼠兒躲在洞邊,一雙可憐的小眼睛窥视着洞外的一切。女人却大羲凛然、挺身而出,站在歷史舞臺的前沿,不惜自己的美、色去平衡政治集團的對峙和軍事集團的對抗,使社會達到一個時期的共和。歷史可能因其女人而滞行倒退,也可能因其女人而加快進步的伐輪。

歷史學家們盡可能地去高談勾踐卧薪嘗膽,而亡吴國的頭一個功勛是西施;人類學家們盡可能地去闊論三國的諸位英雄,而最具人性光彩和英雄本色的是貂禪;社會學家們也盡可能地去津津樂道漢光武中興,而功不可没地當推王昭君。女人使男人叱咤風雲、輝煌成功、把男人推向事業頂峰的同時,又使男人显得齷齪、渺小、骯臟,映照出男人的狡詐、虚偽、懦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