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辛丑四季
连振华
岁杪见临，
放目大地的袤远，
仰望青碧的幽深，
面对山色云影，
展眸浩淼波翻。
灵域不禁猛地痉挛，
安恬的心阵阵悚然……
毫无疑问，
宇宙仍然恒存，
并照样不停运行；
星河仍然灿烂，
看不出有何更新；
高山依旧耸峙，
威严地遏风横云；
江水依旧啸涌，
昼夜不分地奔腾……
然而却是，
又一回温热凉寒，
又一轮花香果盈，
十二度月缺月圆，
三百多旭日黄昏；
正悄悄地、悄悄地，
走进了幽幽至暗，
没入那无始无终。
从此它们再也不会，
不会与我亲和面见。
寒宵里一念及这点，
无论如何冥思自慰，
心中那忐忑的纠缠，
却斩不断，理还乱。
欲借酒消愁弃纷纭，
任性地浅斟酣醉，
都摆脱不了深沉的拷讯：
到底何物是光阴？
究竟什么是人生？
浮世的几十分之一，
不知不觉沉入神渊。
收获有几许？
亏损多少分？
叩问大地，
只见茫茫没回音；
咨询苍穹，
云天悠悠不答应……
辛丑的四季正在退隐，
脚步匆匆，一路飞尘。
不管多少眷恋，
都挽留不得；
不管多少憎恨，
都不闻不听。
岁月的是非功过，
任其凝固于汗青。
好让未来的春秋智慧，
花费有限的生命，
去探索钻研考据，
去拉帮结派评辩，
去著书立传扬名……
2022.01.14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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