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与惆怅
信义庄
喜欢淘书、读书的朋友,大概没有不知道“孔网”的,从登录注册的那天,“孔网”就成了我如影随形的密友。一天不游览几遍,几天不买本书,日子就好像过不去一样。

每每淘到一本心仪的好书,那份发现的喜悦,那份物流的期待,那份阅读的开心,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我相信,这网就像一座富矿,你只要坚持挖下去,一定会赚的盆满钵满。它所带给你心灵的愉悦、宁静、思考、震撼等等,是金钱、地位、权力等其它任何东西所无法比拟,无法替代的。
2020年仲夏,好友济南作协俊忠主席,赠我一本张炜先生亲笔签名的新作《斑斓志》,令我好生激动!开心之余,禁不住勾起了自己对签名书的喜爱,闲暇时刻便开启了自己的淘书之旅。
这旅程,虽是蹒跚学步,但却充满了欢乐!
清晰记得2020年11月20日拿到第一本书的情景。那是一个周末,下班后急急地跑去传达室取快递,路上迫不及待地拆封,回到家一边吃饭,一边翻阅着书籍。
书是诗人苗得雨先生1996年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苗得雨散文集》。苗先生是自己儿时就仰慕的诗人,读过他许多自然清新带有泥土味的诗歌,但散文几乎没有读过。

这是一本略显破旧,带有那个时代装饰风格的简装书,朴素淡雅。打开书的扉页,一行签名映入了眼帘,“刘玉堂 田延英同志指正存会 苗得雨 1996.6”。书未读,先被两位先生之间的唱和吸引了。

苗得雨与刘玉堂先生都是沂蒙山走出的著作等身的大家!一个解放区的“孩子诗人”,一个当代“赵树理”,两人都对沂蒙山有着深沉的爱,两人的作品都沾满了泥土的芬芳,都是用最真的情,最通俗的语言,讲述老百姓最熟悉的事,其作品无不朴实憨厚,感情真挚,像及了憨厚担当的沂蒙汉子。
这书,是苗先生签名送给玉堂先生夫妇的。此时,苗先生正担任山东省文联副主席、党组成员,还兼任省文联特邀顾问;玉堂先生正任《山东文学》杂志社副主编、编辑部主任,山东作协创作室常务副主任,二人皆值创作的高峰期。斯人已去,这签名赠书的真实缘由已经无从求证了。但我想,就这,也足以证明,两人诚然是神交已久,惺惺相惜,心灵相通的挚友,两人之间的唱和一定是文坛的一段佳话。
好期待,有一天能够淘一本玉堂先生签名赠送给苗先生的书,如此,这段文坛佳话,在我心里才会有一个真正的圆满。
读过玉堂先生的许多作品,时常被其叙事的风格、语言的幽默、原汁原味的描写,所吸引、所折服!久而久之就产生了拜见求教的想法,但苦于无人牵线。2018年与期鹏兄熟识后,想不到其与玉堂先生竟是多年的挚友,几次诚邀相聚,然终因各种俗事羁绊,未能成行。那曾想,玉堂先生竟于2019年5月溘然离世,实在令人唏嘘!
嗟乎,人生苦短,有着太多太多的无常,珍惜当下,且行且珍惜!
“叹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但有时幸福却又不期而至,好事还会双喜临门。在收获上述签名书后不久,又一本苗先生的签名书悄然呈现在了眼前。

这是目前为止我看到苗先生签名赠书,字数最多、内容最丰富的一本。不仅有传统的人名,且书明了签名的缘由,更是留下了联系地址和电话。毫无疑问,签名中的“孙肖平 陈莱英”一定是苗先生的老友。
猜想很快得到了证实。经求证苗先生之子,著名军旅作家长水兄得知,孙肖平与陈莱英是一对夫唱妇随的夫妻,孙先生是与苗先生同时代的著名作家,国家一级编剧。曾任职于安徽作家协会、安徽省艺术研究所。令人惊喜的是长水兄还发来一张1955年中国作家协会文学讲习所第二期学员毕业留影的照片,言明:苗先生、孙先生皆为二期学员,前排右边左数第11位即是孙先生,同学中还有艾青、公木、张志民等等名家。

苗先生与孙先生原来竟是同窗,如此这样的签名也就不足为怪了。
“老子英雄儿好汉”。孙先生的两个儿子孙禹、孙国庆非常了得,二人皆为乐坛名流,一个美声,一个通俗;一个蜚声欧美,一个享誉国内,但略有遗憾的是,孙先生的文学基因似乎一点也没有传承给儿子。
此外,签名中提到的郁秀,是一位70后著名女作家,也是苗先生忘年交的好友,其作品《花季•雨季》九十年代曾经轰动文坛。
这书,有了其一,就惦记起了其二、其三……。在自己执着的追寻下,苗先生的签名书便接踵而至,纷至沓来,在不长的半年时间里,先后从《孔网》淘得苗先生的签名书十几册。王照华、王太捷、阮若琳、邵冠军、孟伟哉、赵鹤翔、熊元义、徐延春等等,一个个熟悉或不熟悉的名字呈现在了眼前。与“度娘”一番亲密接触,欣喜地发现,这些人物,既有苗老的领导,也有文学界的同行,但更多的是亲密的战友,个个都是文艺界的精英楚翘。
在这些书中,有一本简直让我欣喜若狂。这本书是杨四平先生著述的《世纪回眸——苗得雨研究初探》,扉页上的签名是:“赵鹤翔老友会正 苗得雨并代作者 1994•4”。

这是一本不可多得,比较系统地研究苗老文学成就的书籍。作者杨四平先生既是一位诗人,又是一位著名的诗歌评论家、大学教授,其与苗先生的友谊肯定是山高水长。
书拿到的那刻,轻轻翻动,一张薄薄的纸片掉了出来,摊开一看,竟是一张书法作品。吾不懂书法,难以对作品的优劣予以评判,作品没有题名,也不清楚是谁的作品,但细细品味,总感觉面熟。突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这字该不是苗老书写的吧?!想到此,对着几本签名书的钢笔字与书法对比,竟越看越像。但之前没见过苗先生的书法作品,終不敢确认,于是忍不住求教长水兄。长水兄很快回信,经其与家母辨识,很像苗先生80年代书写的。收到这样的回信,简直都要开心死了。

签名中的“老友赵鹤翔”,是大众日报社的前辈,其文艺副刊就是因他提议而有了“丰收”这样诗意的名字。老人客居加拿大数年,但去年12月份回到济南,竟专程去了其67年采访过的地方,邹县(今邹城市)十区西章前村,采访当年报道对象的后人。 一个88岁的耄耋老人,想不到竟有这样举动,其职业操守和拳拳爱国情怀,实在令人钦佩!
这些签名书,在爱书人的眼中,本本弥足珍贵。掩卷沉思,欣喜之余,丝丝惆怅禁不住油然飘上心头。想当年,这些签名书的获得者或收藏着,应该无不如我般珍爱,苗老在签名赠书的那刻,内心也一定是充满了幸福和欢乐。但仅仅只有几十年的时间,这些被作者和收藏者无比珍爱的书籍,却都无情地散落到了民间,假若不是被有心者收藏发现,也许早已化为纸浆了。
风流总被雨大风吹去。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在滚滚奔流的历史长河里,每个人渺小的几乎什么也不是!但尽管如此,我们也应有“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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