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江水碧巴山青，麻辣黑白家国情——读董仁威《白猫黑猫》

林天强 /文

每次回成都，我都会去拜访董仁威老师，每次都聊得很嗨。这次董老师的长篇小说《白猫黑猫》出版，我第一时间得到董老师的签名版，更是一口气读下来。要说感受，就像吃了重庆的火锅，又麻又辣大喘气，嘴里只能蹦出两个字：巴适！

我家江水初发源，大江茫茫去不还。巴蜀有好山好水好故事，聊天叫摆龙门阵。龙门阵的主角叫黄家宝，出身重庆南开，与总理同门同名，这龙门开得不小。开篇就是黄家宝病危，在手术室的濒死体验，这阵仗很难见到。黄家宝抱定必死的信念，见到已逝的亲朋情人，却凭一点智慧清明，和生机未绝的偶然，抢救回来，而后串起了黄埔萧黄左三兄弟，一个站国民党、一个入共产党、一个搞实业党，三家族父一代、己一代、子一代三代近一个世纪的家国历史。

有人说巴蜀文化有华夏的文明密码，今日狂歌客，把酒问青天。诗歌和酒肉需要天府之国，成都是蜀人之国，重庆是巴人之都，都是好吃好玩好色的好人扎堆的地方，有这么多欲望，有那么多麻辣的趣味，就很难用黑白来划分，才讲求朴素的效果，才有了那句著名的“不管白猫黑猫，抓住耗子就是好猫”。小说里既有辛亥革命、北伐、抗日、解放战争与朝鲜战争，也有建国、文革、改革开放到今天民族复兴走向世界的大时代，还有大人物的历史记载和作者揣摩的所思所想，更有黄家宝、夏古杰、左兴国等在大时代中发家、设局、泡妞与起起落落的小秘密。

作者既申明人物完全虚构，不要对号入座；又细致地考证和引用历史，周到地感谢历史讲述者和资料提供者，这龙门阵让人分不清真假，却营造出氛围，带着巴蜀烟火气，闻到家国泥土香。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历史演义。主人公黄家宝从48岁进抢救室，每次抢救都是一次生命的转折，今年已到杖朝之年，如同是作者自身的经历。

历史(History)是什么？是他讲述的故事（His story），这个他就是历史的幸存者。作者董仁威说，“笔者力图用一个人一段故事一段历史的写作方法，以真实发生的事情为材料，不带任何政治偏见，通过普通人的生活来还原历史，保存下后人无法想象、不敢相信的信史，成为中华民族复兴史的重要补充。”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DNA可以让基因得到传承，文字却可以让灵魂永生。在《白猫黑猫》中，黄家宝想要写好一部长篇小说，用来克隆自己的灵魂，在肉身消灭后，将自己的灵魂传递下去——通过《白猫黑猫》和作者董仁威的经历，我对巴蜀的传奇、时代的气运、和文明的味道感受更深刻。

我所认识的董仁威是他从国企领导岗位上退休后，风风火火搞科幻星云奖，是科幻圈响当当的人物，我早就很敬佩。因为要搞科幻电影，做首届科幻电影星云奖，我与董老师打交道多了起来。这几年我做清华科幻季和永生奖，虽然经历曲折，却得到董老师和科幻圈各位大神的大力支持，我们一同见证了科幻从一个非常小众的边缘话题出圈成为国家、社会关注的焦点，科技创新也成为全社会的共识。如今北京在搞中国科幻大会，世界科幻大会又来到成都，董老师和我都在搞所谓全球的科幻活动，躬逢其盛，合作越多，对董老师的敬佩更增。以一首小词《鹧鸪天》作结。这首词是疫情前，我跟董老师在蜀味园摆完龙门阵后写的。

鹧鸪天 与董老畅聊蜀味园

行走江湖敬前贤，

杖朝步履赛云烟。

组织创作仁威见，

荟聚星云机遇先。

金盆手，定义权，

相约年少种福田。

东方科幻开奇点，

再用苍天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