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守印话诗之四
——浅说诗歌的韵律之押韵
诗歌之所以称其为诗歌,是因为诗歌本身是具有音乐性的。而构成诗歌音乐性的重要因素,是诗歌的韵律,既诗歌的押韵。所以诗歌的押韵必不可少,如果缺少了诗歌的押韵,也就没有了诗歌的音乐性,没有诗歌的音乐性,也就没有诗歌的美感作用。
汉语诗歌的押韵是与西方文学作品中的诗歌是不相同的,汉语诗歌的押韵,是由相同的语音在诗歌中的诗句行中一定的位置上,有规律地反复地再现而形成的。我国古典诗歌、民歌以及现代诗歌的押韵,都是把韵押在诗行末尾一个字上,所以又叫韵脚。一首诗是否押韵,押韵是否恰当?对诗歌的艺术效果有很大影响,故诗歌的押韵尤其重要。
诗歌好的韵律,可以使诗歌产生一种回环往复的音韵美,造成一种行云流水的气势。比如,大诗人杜甫的《闻官军收河南河北》,是他一生中的第一首快诗:
剑外忽传收蓟北
初闻涕泪满衣裳
却看妻子愁何在
漫卷诗书喜欲狂
白日放歌须纵酒
青春作伴好还乡
即从巴峡穿巫峡
便下襄阳向洛阳
这首诗中昂扬欢快的旋律和诗人愉悦情绪,随着洪亮悦耳的韵律流泄而出,如果在不改变原意的情况下,换去诗中的韵脚,把“衣裳”改为“衣服”,“狂”改为“疯”,“还乡”改为“还家”,读起来就会兴味索然,诗歌的质量与艺术就会大打折扣。同时,由于诗的韵脚都是在相同或大致相近的位置上与时间内,反复多次出现,因而能够大大增强诗歌的节奏感。正像法国著名作家雨果所说,“一句诗没有韵脚就像一群人一样混乱,而有了韵脚,它就像一个军团一样,踏着有节奏的步伐雄壮地前进。”

韵律的作用,就是它能够给听觉留下一个强烈的印象,便于读者更好的记忆。我国民间的一些歌谣和古典诗歌的广泛流传,就是因为它们具有鲜明的韵律关系。
鲁迅曾经说过,“诗歌虽有眼看的和嘴唱的两种,终究以后一种为好,可惜中国的新诗大概是前一种,没有节调,没有韵它唱不来就记不住,记不住,就不能在人们的脑子里将旧诗挤出,占了它的地位。”他主张“新诗要先有节调,押大致相同的韵,让大家容易记又顺口唱得出来。”鲁迅这里说的唱,并不是像唱歌一样的唱,而是吟唱或高声的有节调的诵读。死守古诗押韵的清规戒律是不对的,但把韵律完全一脚踢开也是不对的,应当把它作为创造音乐美的一个重要手段而加以运用,就连提倡“散文美”的著名诗人艾青,也主张自由诗要有韵律,念起来流畅,像一条小河。他还说:“我还是努力寻找音韵的”,它的不少诗作也是暗合韵律的。
在我国的古典诗歌中,特别是格律诗和词曲,对于押韵有着及严格的规定和限制。比如唐诗,要求律诗偶句押韵并且要一韵到底,还必须押平声韵,必须按官方认可的韵书《切韵》来押韵等等。这样虽使诗歌的韵律得到了加强,但却也因此束缚了人们的思想与才华。新诗就是对旧诗的解放,因而,鲁迅提倡压大致相同的韵,是完全正确的,所谓压大致相同的韵,就是只要韵母相同,不必追究其声调(阴平、阳平、上声、去声)语音相同的字均可以算押韵。甚或只要韵母声音大体相近,也可以算押韵。如:
我知道
总有一天
我会衰老,老态 龙钟
但愿我的心
还像入伍时那样年轻
我知道
总有一天
我会化烟,烟气腾空
但愿他像硝烟,
火药味很浓,
很浓
听
冰雪辽河
风雨长江
日夜激荡有声
听
南方竹阵
北国松涛
还在呼呼不停
看
运粮车队
拖拉机群
一直轰轰跃动
看
无数战马
百万雄兵
永远向前奔行

在这几节诗中 诗人郭小川押的就是大致相同的韵:“钟、空、浓、动”都是同一个韵母,“青、停、行”又是同一个韵母,所以读起来仍然能够铮铮有声,悦耳动听。
诗歌的押韵方式是不同的,押韵的部位除了极少数的诗歌是押在诗行之中的,绝大部分诗歌都是句尾押韵。从押运的多少来看,有的是句句押韵,我国古代的七言诗开始时大抵如此,新诗也有但很少。唐五代后五言诗七言诗和很多新诗都是隔句押韵,还有的是奇句相押,但偶句相押为多。奇偶句都押韵的叫做交韵,这种交韵很少见。还有的诗歌是一韵到底的,如郭小川的“林区三唱”——《祝酒歌》、《大风雪歌》和《青松歌》 都是一韵到底的。
诗的押韵要切记因词害义,一些人为了讲究诗的押韵和格律,常常会出现这种情况,诗的好坏,不要只看形式,要看诗的内容和风格。因此,诗歌的韵律是重要的,但若为韵律而影响了诗歌的内容和风格,甚至影响了诗情的发挥,也是不足为取的。诗歌好的押韵会给人以音乐般的美。反之,韵压的不好,不仅不会产生美感,还会破坏诗美,形成因韵害文,因韵害义,形成使诗歌的美感适得其反的效果。
总之,诗歌的押韵能够使诗句富有音乐美感,这是其一;其二,韵字的位置是有规律的,使诗句充满节奏感;其三,使诗句读起来朗朗上口,易记易背诵;其四,使作诗具有难度的同时也具有了切入点。

个人简介:
陈守印,山东东平人,1953年生。中共党员,退休教师,酷爱文学。山东省楹联艺术家协会会员,泰安市楹联艺术家协会副会长,东平县作家协会副主席,东平县作家协会楹联艺术研究委员会会长,东平水浒诗院副院长兼秘书长。曾获2019年双门诗会诗歌大赛二等奖,2020年全球抗疫诗歌大赛优秀奖,作品《春望》收入全球抗疫诗歌大选。在汉诗学刊杂志社、金鸽诗歌奖组委会联合主办的2020年度汉诗诗歌奖征稿大赛中,被授予2020年度优秀诗人称号并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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