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画墨香●文学魅力●美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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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头题字:葛裕钧(江苏)
著名书画家
刊头题画:张建新(山东)
中国书画名家
刊头题词:漆爱礼
中国书法名家
一、 立命贞观
“启禀陛下,波斯国僧阿罗本正于殿外等候。”太极殿上,宰相房玄龄的声音依旧掷地有声。虽然这次不是在向皇帝进谏,但坐在不远处龙椅之上、身着黄袍却正襟危坐着的唐太宗李世民还是面露喜色。
“善,善!快诏他入殿!”太宗快速地用右手拍了下龙椅的扶手,身子也顺带着往前挺了一挺。
通过在路上与阿罗本的交谈,房玄龄已然知道唐太宗如此兴奋的原因。他又俯身拜了一次太宗,就转身小跑着到了殿外。
“先生,陛下召您入殿。”房玄龄早已被阿罗本渊博的学识折服,即使是在传达诏令时也忍不住拜了阿罗本一次。
“谢谢您,宰相大人。”阿罗本迎着时断时续的些许微风,对着站在大理石高台上的房玄龄作揖回礼。
早在入城之时,阿罗本就被高耸矗立的长安城墙所震撼:垒叠的红色砖石被统一涂抹上浅灰色的油料,直接与天上阴暗的乌云相连,让人看不到二者的边际。想到不久之前刚刚沦陷于阿拉伯人之手的叙利亚,他不禁想象,如果把这堵城墙放到圣城耶路撒冷以及家乡大马士革,能不能挡得住穆斯林弯刀与铁骑的轮番进攻,守卫住腐朽懦弱、只会内斗的东罗马帝国那一击必溃的富饶。
踏入太极殿内,潮湿和阴冷立即逼得他打了个寒战。不论是在家乡叙利亚,把他辛苦拉扯大的波斯,还是他前一段时间集中精力传教的西域,温暖和干燥永远是一年之中的主旋律。这一阵凉爽但却十分陌生的风流着实让他惊了一颤,但多年对《圣经》的研习、对自身的修炼让他很快就恢复了学者处事无惊的态度,很难让普通人看出他的反应来。
“拜见大唐圣主皇帝陛下。”阿罗本对面前这位征伐四方的中华天子深深鞠了一躬。大唐军队的雷厉风行给这位自西而来的高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也因此决意不畏漫漫长路来到长安,前来拜会有能力统御这支无敌军队的统治者,盼望着他不会像大多数死守兵权的皇帝一样残暴昏庸,盼望着他能听的下去自己对教义的阐述、听的下去上帝对他的感召。
“先生不必拘礼,”敏锐捕捉到阿罗本有些不适的太宗皇帝很快回应道,“您学识渊博又千里迢迢远道而来,还是您请上座!”
“所以……”阿罗本安稳地坐到了龙椅旁的方凳上,惬意地抿了一口面前长桌上的阳羡紫笋,这才不急不忙地吐出几个字,语气里满是饮茶后的平和,“臣此程前来长安,是为了向百姓们阐述我景教教理,令天下罪孽弃恶从善,以便陛下行仁主之道,教化众人……”
“善……”唐太宗听着阿罗本口中“三位一体”、“两性连接”等教义,眼睛里放射出来的尽是求知的喜悦。有时听到感兴趣的地方,他还会转过头来望望身旁久久伫立着、侍卫在他身边的房玄龄,交换一些谁都听不厌的赞叹之语。
“景教真是一个不错的信仰,”太宗皇帝有些激动地总结道,“先生如果能在长安宣传贵宗,一定也是大唐子民之幸事。”
“陛下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阿罗本看着对面这位罕见的圣明天子也十分欣喜,不由得又举起久置在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不过,朕还有一个问题。”太宗皇帝故作玄虚,但脸上的神色仍然是那么沉着自如,“先生是自波斯、大秦之地而来的吧?”
“不知陛下有何疑问?”
“《后汉书》中记载曰,大秦国‘其王无有常人,皆简立贤者。国中灾异及风雨不时,辄废而更立,受放者甘黜不怨。’请问是真的吗?”
“嗯……”阿罗本的头上渗出了些许汗滴,手也不自觉的拿起了茶杯往嘴里倒了一口,“在七八百年前是这样的,如今的大秦国已经建立和陛下一样的皇权统治了。”
“那先生能讲一讲七八百年前的大秦国是什么样的吗?”太宗皇帝虽对这样“民主”的国家充满忌惮,但同时也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向往。在他的印象里,即便那里对自己这样的统治十分不友好,但仍然是一片桃花之源的土地。
“七八百年前?那时……”阿罗本的脑中闪过无数个耶稣出生之前的年份,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那时,救主耶稣尚未诞生,人们被无知的多神教信仰控制着心灵,使本应是纯洁无暇的思想变得污秽不堪;节制之风尚未兴起,人们的生活都是十分奢靡,同时也是十分罪恶的……”
“这样啊……”唐太宗听着阿罗本源源不断的控诉,感受着一个与自己所想大相径庭的大秦,“那么,那个时代就没有什么优点吗?”
“客观而言,陛下刚刚所说的政治制度可以算是那个黑夜中唯一一颗闪耀着的星辰了。”阿罗本这么说着,双眸中又分明有一颗流星闪过,“对,那个黑夜还有一颗流星,就是古代希腊举办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了。”
“奥……林……匹……克……运……动……会……?”太宗皇帝一字一字地跟着念了出来,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
“是这样的,它本来是用于祭祀多神信仰中的主神宙斯而举办的运动会,后来就逐渐演化成了一个全大秦之间传递和平与友谊的媒介了。”阿罗本眸中的流星在黑黪黪的天空中停留着,久久不愿离开。
“运动会是什么?”
“是为了让运动员们竞技而举办的活动。当然,不仅是为了名次,更是为了公平公正的竞赛精神,为了五湖四海的和平与友谊。”
“诚然如先生所言,运动员们不应该对名次趋之若鹜,甚至由此破坏这个会传递的精神。”
“只可惜奥运会已经不再举办了。”阿罗本稍稍叹了口气。
“何为?”
“大秦皇帝狄奥多罗认为奥运会崇拜多神的本质与我基督教义不甚相符,但事实上奥运会早就不再是单纯的祭祀崇拜了。人们在观众席上上自国家大事下至家长里短无所不谈,甚是和谐美好。”
“这样啊……”太宗皇帝捻了捻自己的胡须,仿佛切身处在了那个自己心向往之的大秦奥林匹克,“要是我大唐能够举办这样一个天地盛会就太好了。”
“陛下为何不试试呢?”
“最近的边疆匪患仍然让朕十分头疼……”太宗皇帝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而且九州百姓刚刚经历了几百年的战乱,国家百废待兴,不能大兴土木。”房玄龄补充道。
“房爱卿说得对。要是朕执意要兴办如此盛事,那个天天板着脸的山羊鼻子乡巴佬肯定会把朕骂到体无完肤的!”太宗与房玄龄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哈哈大笑。阿罗本看着笑到不能自已的两人,也只能从心底佩服唐王朝如此和谐的君臣关系。
“不过,待我大唐子孙重现秦汉际盛世荣光之时,”太宗皇帝话锋一转,“他们一定要为朕、为那盛世大唐举办一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奥林匹克运动会!”
“谨诺。”房玄龄俯身下拜,“臣会令史官记录此事。”
“先生,您以后就留在这威严安定的长安城传播正信吧!”太宗皇帝拉起阿罗本的手,“朕会给先生一切需要的帮助。”
“是,谢承陛下支持。”阿罗本如雕塑般静止的脑袋终于轻微地向下点了点。
二、 盛启开元
百年的岁月,掌握着每个人的一生,控制着许多家族的命运,甚至可能扼守着一个国家盛衰荣辱的十字路口。但对于经历了几场政治动乱的大唐而言,这一百年的时光不仅没有成为王朝灭亡的敲门砖,反倒组成了唐代昂首阔步地迈向繁荣富强的黄金时代。生产力的不断发展、政治的清明、科教的兴起,这其中任一桩事都是别朝史书中值得沾沾自喜地留下大段辞藻的丰功伟绩,但当这三件事一同被太宗唤来、为武后所用、由明皇造极之时,它们都失掉了各自的熠熠光辉,一同拜服于大唐的盛世景象之下。
当年,面对着刚刚从洛阳搬回长安长安大明宫、尚未知其未来命运的这把龙椅,还不是太子的李隆基深感复兴李唐王室的重要意义。而如今,在这龙椅上宵衣旰食了二十年的他对家族的江山基业十分魇足,也不免有些懈怠下来。
“又是无事的一天早晨啊!”玄宗皇帝坐在大明殿中央,望着群臣下早朝匆匆归去的背影,不自觉感叹着能臣辅佐之时轻松的盛世治理,“宋爱卿,倘若治理九州简单若此,那么,是何等的荒淫无度才会导致夏桀陨首、商纣自焚、周幽戎诛、秦隋暴亡的呢?”
“陛下,其实太宗时的玄成文贞公曾说……”
“宋爱卿,莫甚认真啊!”玄宗皇帝急忙打断了宋璟的话,“爱卿还不允许朕戏谑古代暴君吗?”
“陛下英明。”知趣的宋璟将这四个字脱口而出,却换回了整座殿堂中的鸦雀无声。最后还是唐玄宗爽朗的笑声攘去了空气中压抑的死水。
“话说,陛下今日独将臣留下有何用意?”玄宗皇帝笑完以后,宋璟才突然想起了什么。
“昨日,朕在查阅太宗史事时,发现皇祖在与波斯国僧阿罗本交谈时,留下了要举办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志向。”玄宗皇帝从高力士恭敬的手捧中接过史簿,递给了宋璟。
“陛下,您又想要大兴土木了?”宋璟即刻反应到。
“可能只需要建造一个比太极宫稍小些的运动场吧。”玄宗皇帝捋捋胡子,表现自己的这项决策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的,“接下来就是去邀请寰球各国来参加了。”
“那些所谓‘运动员’们来了之后要住在哪里?他们的餐食由谁提供?”
“让御膳房空出来十几个御厨,同时再从天下招徕一些。至于住宿……那就在运动场旁加建一片客舍。”玄宗皇帝干脆直接的口气表明着其意已决的态度。
“陛下真的认为如今的李唐基业能与成康、昭宣之时媲美了吗?”宋璟看着史簿中太宗皇帝的话,犀利地反问道。
“爱卿,不过是兴办一场让运动员们同台竞技的运动会,花费可能比祖父修建大明宫还要少一些。况且,这又何尝不是一个向世界展示我大唐风韵的机遇?四方来贺、万国来朝,岂不美哉?”
“嗯……”习惯于站在民众一方考虑问题的宋璟的确想要减轻人民的负担,但玄宗的回答又让他难以置辩。
“综上,朕下旨,长安城将于开元二十四年举办一场奥林匹克运动会,并且诚邀世界各国派遣运动员使团参加此次天地盛会。”第二天的早朝,唐玄宗向着满朝的文武大臣宣布了此项决定。站在唐玄宗右前方的韩休正打算进谏阻止,却被宋璟一把拦住了。
“良士啊,陛下已经决定了。吾侪既已无法组织,就任陛下去吧!”
空空荡荡的战场上,敌人离去的旌旗早已将那被血色映红的残云卷去。躺在这殷红色的土地上、死人堆的正中间,史思明望着契丹骑兵向着远方奔去而扬起的狂沙,心里对唐王朝的这次对边疆的军事行动仍然十分不解。
“契丹国地窭人贫,有何实力遣使中原,参加什么奥林匹克运动会呢……既然其本无其能,又何苦发兵征讨,至于惨败于此啊……”
受了重伤的史思明无法动弹,只能这样痛苦地思索着。一群乌鸦从不远的山林中飞来,几只留下的已经开始贪婪地撕啄起来,还有一些叼着几块刚从尸体上撕下的新鲜腐肉飞了回去,或许是想要呼唤更多的同伴前来肆意享受这场无人打扰的盛宴。
正当史思明痛苦地闭上眼睛,打算接受这即将被乌鸦活活吞食的结果时,他听到一阵雄壮的马蹄声缓缓地从南方传来。
“未免有些太惨烈了吧……”安禄山骑在突厥马上,看着交错的断戟、成河的血流,不禁夹紧了垂在马肚两侧的双腿,催促着马儿脱离了身后的大部队,快步来到这由唐军尸体堆积而成的堡垒之前,挥鞭赶走了迟迟不愿离开的乌鸦群,“还有人活着吗?”
“我!我还活着!”史思明听到是安禄山的问话后又惊又喜,在人堆之上高声喊着。不久,安禄山便发现了这声音的来源,急忙叫了一个轻骑兵帮忙把史思明从生死的界限抬了回来。
“萃干,你怎么在这里!”回军营的路上,安禄山关切地望着动弹不得的史思明说。
“轧荦山,我随张将军部将赵堪征伐契丹,因赵堪无道,以至被悉数歼灭于此啊!”史思明满脸痛苦地高呼道。
“那群汉人果然不能信任。一共五路大军,只有你们汉人将军统帅的这一路遭此惨败,还折了我这么多胡儿将士!”安禄山暗自感叹着,又对史思明说,“前日禄山为义父张将军迁为偏将,需要一名副手,不知萃干可否俯就此职。”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史思明的语气里盈满了感激。
“希望萃干你的伤能够赶快恢复吧。”安禄山叹了一口气,“过几天义父要带禄山前往长安城觐见圣上,禀报伐契丹、逼迫其遣使的胜果,我想把你也带上。”
“只有我们这一路败了吗……”史思明听着安禄山的话,心里又升起了一团愤怒的叛逆之火。
“善!”玄宗皇帝听着天竺来使的汇报,高兴得拍了拍龙椅旁的扶手,“这样,天竺九国就都会派运动代表团来长安参加奥运会了!”
“祝贺陛下!”使者向大笑着的玄宗皇帝深鞠了一躬,随后便慢慢退了出去。
“启禀陛下,使大食使求见!”
“宣使入殿。”
“情况如何?”这位被派遣前往阿拉伯帝国、历尽三年艰辛才最终归来的的使者叩拜过后,玄宗皇帝毫无慰问的心情,而是上来开门见山地问道。
“陛下,大食国王并未对臣作太多推辞就同意了,只是,据大食国人言,于大食国西、旧大秦之地,有国曰佛杭(法兰克王国)、阴兰(英格兰)七国。大食国王尝与其交锋数次,皆为落败,因恐其使亦当此祸,无力游说此诸国前往参加此次天地盛会,故遣臣使于列国。”
“其状何犹?”玄宗皇帝不知不觉也被此人的文言腔调所感染。
“陛下,您说什么?”
“噢,我问怎么样?”
“最开始的时候,那些国家听说这样的大事之后都十分愿意参加,但当他们听说大食国亦将遣团抵达时,他们又纷纷抵制,说他们与大食国不共戴天,只要大食国前往,他们就以其上帝之名,绝不会来参加。”
“那最后怎么样?”
“臣苦劝那些国王们,说此次在唐长安举办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不同寻常活动,是各国商旅、运动员互相交流的好机会,不应因为政治上的分割与破裂而使各民族失去了文化交流的绝佳桥梁。”
“说得对,朕举办这场奥运会也不是为了让他们把寰球各地的矛盾冲突带到长安城来的,而是为了传递和平与友谊的精神。”玄宗皇帝点了点头,“所以最后那个佛杭和阴兰国愿意来吗?”
“他们翻阅了他们自己的史料,查得了他们历史上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记录,最终同意随商队经大食国境前来参加。”
“善。”玄宗皇帝捋着自己的胡须,深思了片刻,接着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一抬头,“爱卿此次通使西域,为我大唐树威名万里,功不可没。请爱卿于侧殿稍歇片刻,待朕处理完四方来使再分封行赏。”
“谢陛下。”使者在宦官的带领之下离开了主殿。
“元宝啊,朕命你处理的平契丹之事如何了啊?”玄宗皇帝目送使者离开后,看见幽州节度使张守珪身着一身不甚合适的红黑色官袍朝自己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胡人。
“启禀陛下,臣自幽州发五路大军,有四路直捣契丹牙帐,生得其可汗,逼迫其遣使参加此次奥运会。”张守珪单膝下跪禀报道,“剩下一路……”
“好啊,元宝,又是一次大捷啊,哈哈哈……”还未等张守珪说完,玄宗皇帝就大笑起来,“朕于此加封你为辅国大将军!”
“啊……谢陛下……”张守珪很快反应过来,接连向玄宗皇帝扣了三个头。
不知不觉,时光已经悄悄地将其永不停歇的指针指向了玄宗皇帝魂牵梦绕的这个开元二十四年。从这年正月开始,亚欧大陆上的各国代表团就已经开始断断续续地来到长安,住到玄宗皇帝专门为他们准备的那座“奥运客栈”——鹿鸣客栈中去,并在玄宗皇帝亲自划定的区域内开始他们对长安奥运会项目——一个包含走跑(田径)、赛舟、蹴鞠、击剑、步打球、角抵(摔跤)、泅水、马术、御术(赛车)、武术、射礼(射箭及其射前礼仪)、巡狩(狩猎)、登攀、斗兽、嘘针(管吹针射击)、角斗、跳远、掷铁饼、传令、击鞠、投壶、枪术、举重、驯兽、跳高共二十六个大项的训练。
终于,到了开元二十六年七月十六这天晚上,各国代表团成员齐会在大明宫旁的朱雀门运动场之中。正当各国的人们开始互相不顾各自的国仇家恨,跨越了横亘于他们之间长达千年之久的交流障碍,凭借着他们来到此地的共同的友谊精神自由地交谈起来之时,一匹无人驾驭的骏马毫不收敛地从东边的大明宫方向奔驰了过来。在它的背上,一条金黄色的带子格外闪眼,将会场内人们的吸引力全部吸引了过去。骏马来到会场后,面对着全会场疑问不解的目光,这匹历经沙场的宝马保持了其冷酷高傲的不朽风姿,跳过了层层的体育设施,来到了玄宗皇帝的面前。
玄宗皇帝在全场的注视下,抚摸着那匹骏马飒爽的鬃毛,迎来了整个会场如雷贯耳的掌声。在掌声结束后,随着玄宗皇帝振聋发聩的一声“朕,大唐天子李隆基,于开元二十四年七月十六日上报皇考、上谕苍天,长安奥林匹克运动会正式开始!”全场的欢呼声与掌声糅合起来,形成了一阵哪怕是河西荒漠、葱岭黄沙、喀布尔的丘陵、波斯的高山、巴比伦的两河、色雷斯的两峡、北非的酷暑、西欧的寒冬都无法阻碍的和平与欢悦之风,从整个会场一直刮到了整个世界,萦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这时,会场四周等候已久的烟花准时升到了空中,给本来暗淡的夜空装上了几千颗明亮的星。而正当会场内的观众观赏着他们从未见过的火药之术时,会场中央传来的琵琶与琴瑟之声又倏地将人们的注意力吸引回了地面之上,这才没有错过这一片霎时间盛开的桃李之艳——几百位歌女一同翩翩起舞,将在场的所有观众随着她们挥舞的绮袖带到了一片全无勾心斗角、阴谋诡计的天地,仿佛整座世界只剩下这一座会场,仿佛整座会场只剩下陶渊明幻想中的那一片彼岸的桃源之乡。
“张子寿爱卿啊,”玄宗皇帝看着这令人心花怒放的开幕式,十分洋洋得意地对着站在身旁的张九龄说,“这由吴道子卿设计并主持建造的朱雀门运动场不仅将作为一座难以翻越的建筑丰碑名垂青史,更会因为其本身承载的那寰球人民对和平与友谊的期望而为寰宇所镌刻于史册之上吧!”
“陛下之言甚为其是。”张九龄回答道,“但陛下也不应该忘记那些为建造此运动场而从全国各地抽调而来的服役百姓。是他们这九个月毫无回报的无私付出才有了我们能够坐在这里笑看开幕式的基础啊!”
“爱卿所言甚是。不过爱卿看彼恢弘磅礴的开幕式,那拿到就没有什么感想吗?”玄宗皇帝冲着张九龄眨了眨眼,满是期待的表情。
“陛下,”张九龄笑了笑,一下子看出了皇帝的心意,于是从袖口中拿出了早就备好的纸和笔,用那未尝蘸过墨水的羊毫蜻蜓似的点了点桌头的笔砚,“臣正有此向:
漫玉苍穹阔,行焰朱雀徕。晴雨隮云影,霁雪霜露白。
旖旎龙庭宴,翩跹凤桐台。台宣一难望,胡夏交襟怀。”
“好诗!不愧是张宰相之作!”在张九龄肆意挥毫之时,不知何时开始站在一旁观摩贺知章称赞道。
“季真,你不打算为子寿和一首诗吗?”玄宗皇帝反问道,自然而然地等待着肯定的回答。
“既然陛下这么说了,那臣也不能不献丑和上一首诗了:
青台登明望,龙衣驾紫庭。翰林同会客,湖海丛来宾。
汉风撩胡髭,夏舞宴夷生。幸遇天宫筵,太皓圣心诚。”
“贺监之诗果然名不虚传!”玄宗皇帝对贺知章的新作称赞道。
“陛下,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请陛下在此奥运盛会之时暂且允臣‘乞骸而归’,到陛下专门为诗人们准备的席位上去。”贺知章作揖道。
“爱卿就这么想要离朕归去吗?”玄宗皇帝玩笑似的说,“也罢,朕就准你个人情吧!”
“谢陛下!”贺知章向着玄宗皇帝深鞠了一躬。
“正好,贺爱卿,”玄宗皇帝突发奇想,叫住了匆匆离去的贺知章,“爱卿也顺便带朕去看看,我九州大地之上的风骚仙骨都是什么模样。”
“遵旨!”
三、 诗会朱雀
向着诗人专台走去,玄宗皇帝努力摒去被开幕式惊艳而起的嘈杂喧闹声,专注地保持着自己在他人眼中作为真命天子的那一份端庄与认真。而等他贺知章的带领下来到了这一方对他而言十分陌生的“文人骚客”的天地时,他感到一股春风般的蓬勃生机从面前涌来,把自己带回到了那个年少轻狂、亲自谱曲撰词《霓裳羽衣曲》的时候。
“想来今年是开元二十四年……嗯……我戴上这至尊的冕旒,竟已二十四年之久了啊。”玄宗皇帝合上双眼,回想着那弹指一挥的二十四年,对比着那个自己践祚之处十分混乱的唐朝,心里不免卸下了千钧的重负。但当他终于想罢、睁开双眼的时候,才发现刚刚还是人声鼎沸的诗人台早已万马齐喑。不必低头,就可以看到台上的所有诗人此刻都毕恭毕敬地跪拜在自己脚下,完全失去了他们饮酒作诗时的那种汪洋恣意。
玄宗皇帝虽然习惯了肆意指使他人的宫廷生活,但这样的情形还是弄得他心底不太舒服。“爱卿们,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啊!”
诗人们各自起身,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或继续饮酒,或看开幕式,或畅叙中情。玄宗皇帝努力的想要从人群中找出几位为自己所熟知的诗人,但他看了一圈,好像也只知道常在早朝之列的贺知章和王维。哦,对了,那个坐在前桌一直在往肚子里灌酒的,应该就是大臣们嘴里的李太白。
贺知章看着为龙颜所惊骇而收起本性的诗人们,觉得需要有人活跃一下沉闷的气氛。于是,他找到王维,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陛下——”贺知章刚说完,王维就站起身来,“陛下幸临此兰亭台,臣维不胜惶恐。既作诗一首,伏惟陛下相悦。”
“善。”玄宗皇帝点点头,示意王维开始。其他诗人也纷纷转过身来,目光齐射向王维。不过,这目光非但未给王维的神经绷紧哪怕一瞬,反倒给了这位文采横溢的大诗人无比的自信,脸上逐渐放射出一种自信的耀眼光芒。
“诗曰:
山幽见翠道,阡陌漫舜英。行田黍稷里,扣柴纺绩询。
蝉歌唤月映,风呼觅林声。喧呼惊山夜,辗转破竹门。
骐骥涉泾渭,濡裳难顾裙。长安犹幽壑,朱雀若沸羹。
曼舞洒辰宿,烟火携青云。悢悢秋蘀叶,惶恐竟春风。
寒梅香不复,昙菊艳难群。天地晤言际,谁知既黄昏?”
“好!摩诘以幽道之探为滥觞,于隐归及与此盛会之间徘徊感喟,而最终涉泾渭而至长安,是舍私而为公者也!”玄宗皇帝评价到,“有没有其他人于此开幕盛会吟诗作对呢?”
“臣王昌龄愿得一试。”安西都护随团使臣王昌龄走上前来说道,“诗曰:
大漠马蹄驰飞翰,空月辕门伴梨牵。
楼兰终古狼烽焰,塞外何方是长安?”
“好诗,自塞外归来所闻所感,皆为空阔圹埌之意象。”玄宗皇帝对着这位敢于一马争先的塞外诗客发出了赞叹之词,“还有吗?”
诗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足够的信心在王摩诘和王少伯这两位的诗之后,保证自己随口吟出的诗句能够再次博得玄宗皇帝的欢心。而玄宗皇帝不耐烦地等了一会儿,正当他下定决心离开、放诗人们一马以让他们好好休息时,他看到一个黑须飘飘的仙人放下了手中紧握着的酒坛,摇摇晃晃地来到了众诗人当中,朝着玄宗皇帝的方向挤来。而知道此人身份的众人也纷纷让出一条道,供这位谪仙人来到皇帝面前。
“您就是……”
“臣李太白愿当一试!”还未等玄宗皇帝说完,李白就醉醺醺地打断道,“诗曰:
君不见秦蜀漫道虎喉扼,三关驻跸二川流;君不见国中觐圣天宫阙,千姓稽首万顺眸。天子垂拱歆帝祚,黪空夜中明若月。延遝万国逾昆仑,星汉璀璨莫能绝。蟾宫独一往,辰宿萤滴皆喑却。爆竹响尽九州土,烟火缀满长安楼。天子御召千秋始,大明弦彻六骏驰。长襟曼袖傩歌舞,不若登攀觅杯匙。纤云悬酒市,酒情伴君至。不意觞既满,再称圣主眉寿时。京畿郡府固云乐,红灯绽彩竟春来。不知潇洒孟夫子,但闻天下衔杯长醉客,莫若渭北抒天怀!”
“一气呵成,文不加点,这就是李太白的厉害之处吗……”玄宗皇帝内心想着,对着眼前这个醉鬼的打量也充溢着难以言表的敬佩之情。
在开幕式上失了次足,这回玄宗皇帝连着几天没有来这诗人专台,而是通过贺知章向诗人们传达了玄宗皇帝求诗若渴的态度。在连着看了几天比赛项目、颁了不知道多少次奖之后,玄宗皇帝觉得时机已到,就决定再次前往。
由于贺知章早就跟大家说明了玄宗皇帝的态度,这回当玄宗皇帝再踏入诗人专台时,就没有了簇拥着前来跪拜的诗人们。他们仍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光对那一场场紧张刺激的比赛紧追不舍。
敏感的玄宗皇帝发觉出来了诗人专台上的一些不同。本来大家都坐在一张大桌子周围共同谈论诗文,而此时有六个人独立了出来。孟浩然从老家赶来后,由于孟浩然、贺知章、王维的资历最高,诗人们自然尊他们独坐一桌;另外一桌则是李白、杜甫、高适,这三个人出口成章的能力都远高于别人,且质量也均为上乘,诗人们也就给他们空出地方,使其能交流出更好的诗篇供皇帝赏阅。
玄宗皇帝首先来到了孟贺王这一桌。眼尖的贺知章看到了皇帝的驾临,用胳膊肘分别戳了戳王维和孟浩然,然后拿起酒盅站起身来。
“陛下又是来寻诗觅文的?”贺知章一边说着,一边饮尽了手中的酒。
“贺爱卿,看了这么长时间的比赛,彼等是不是也既有大作了?”
“正是,陛下。”一旁的王维也站起身来,顺便拿起了桌上早已属好的诗稿,双手捧着想给了玄宗皇帝。
“诗曰:
金风拂青水,郁蔚泛秋波。帆鱼游渊渚,弋雁翔云和。
猎迩貛鹑献,苗遐兔凫罗。莫复公私遗,义重乃祗国。”
“王爱卿啊,朕没想到你这位半步迈入山水诗的墨客居然会写射箭和狩猎。”玄宗皇帝一边感叹着,一边从贺知章那边接过了另一件诗稿。
“诗曰:
禅封天保业,酹酒九如捐。儇轻亏翔雁,弋满竞轩辕。
林野推高木,峰麓捧岳峦。壮尽剽姚志,慕是汉家贤。”
“贺爱卿作诗之本总是凌驾于全局之上,而非拘泥于一项一目。”玄宗皇帝称赞着,将索要的眼神伸向了一直愁眉苦脸的孟浩然。
马上是秋忙时节,孟浩然本来在老家的田地中间忙碌着,盘算着今年的收成,可谁知朝廷派下专员来,要求他一定来参看长安奥运会。孟浩然本然拒绝了这样不合理的要求,但无奈专员拿出没收土地的逾旨作挟,孟浩然只得抛下家小前来长安。
虽然孟浩然的身躯随着世俗的浊流来到了这里,但从他紧缩的眉头就能看出,他的内心满是对家里一年劳作所得成果的担忧。面对着索诗的玄宗皇帝,孟浩然不为所动,仍然忧愁且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陛下,”贺知章打破沉默说道,“孟襄阳长途跋涉至此而全无歇息,以至犯了心病,难以于此为陛下作诗了。”
“啊……”玄宗皇帝有些失落地说道,“那好吧,那就不难为孟爱卿了吧。好好养病,好好看比赛。”
留下这样的话语,玄宗皇帝离开了孟贺王三人,想着李杜高三人的方向走去。目送着玄宗皇帝的背影,孟浩然从王维的手中夺过笔墨,在一张墨迹横飞的宣纸背面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东篱荷锄日,龙衮竟夺情。征人裳溢泪,郁酒酿怀冰。
绣舞匪乐饵,萑苇恐纵横。明月莫亟归,请迨伴我行。
“果然,孟襄阳只会抒发衷情,而不会与世俗同流合污啊。”贺知章感慨到。
“此诗实乃真性情之作也!”王维赞叹道。
“知我心者,唯摩诘、季真也!”于是,在孟浩然的领导下,三人的讨论渐渐偏离了长安奥运会的主题,回到了陶渊明钟爱的那一片乡村广袤的土地之上。
看到玄宗皇帝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高适紧张地拿起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诗稿,双手不禁有些颤抖。杜甫看到了,拍了拍高适的肩,也准备出自己的那一份。只有李白,不解地看着大家的动作,仍然只想着自己何时才能喝光身后的第二十四个酒坛。
“诸位有没有什么大作呢?”玄宗皇帝单刀直入地问道。三人先是互相推脱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高适先站了出来。
“臣高适不才,未有身后李太白杜子美学富五车之风流。故希望能够由臣这一首为陛下抛砖引玉吧!”
“不必过谦!”玄宗皇帝安慰道,“诸人皆有专善之体,而风格迥异,又何谓高低优劣之分?”
“谢陛下。臣高适诗曰:
天子谕驰翔烟火,胡夏交契销仇雠。
萧瑟抬衿青樽酒,长空猎月贺诸侯。
暹日雾血烽火燃,逐道追息枚难衔。
束武劝礼喧呼乱,旌旆易帜常争先。
黄沙漫道尘坌艰,赤火难明骖騑间。
大宛千里奔赤兔,单于久惴席难安。
关中沃原丘壑平,何迁大漠弋雁影?
穿杨楛矢逾百步,射虎入石反箭正。
落石沉沙风愈殄,鞠迹孰觅草野前。
胁驱骐馵击锋朔,缰马收骋并迂缘。
衣锦彤弓狩上林,松柏难抵故星辰。
猎焰何似巡幽燕,行伍困守铸长城。
饕餮哓呺解桎梏,孤囚盘桓挽折殳。
鸣金一刻青山尽,引剑寒声斩残首。
兜鍪甲裳映紫光,交戟谁知白刃霜。
安西久戍却猃狁,朱雀玄柱惧秦王。
少妇悬台唤家讯,战士原场卫国允。
长安爰总潼函道,塞外绝弦何参差?
舞戈战戟血未扬,扬谊相友泽芬芳。
楼兰莫复锋芒砺,博望玉帛昭有唐!”
玄宗皇帝沉浸在高适的诗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声音结束后,玄宗皇帝仍然一句句回味着刚刚的每一个句子,迟迟没有给高适以答复。
高适以为自己搞砸了。他羞愧地退到了后面打算离开这里,却被玄宗皇帝注意到了。
“高爱卿,你要去哪?”玄宗皇帝不解地问道。
“臣的诗文……”
“写得太好了,朕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好像桐琴之音绕梁三日,垂悬在朕的脑海之中无法脱出。”
“太好了!”杜甫兴奋地接过话茬,“臣杜甫也已作诗一首。”
“那便请吧。”
“诗曰:
万国息戈戟,云使赴长安。驰骋频黑水,掣肘惊岭南。
金樽盈清酒,高歌去谪仙。期困西都守,但待与君言。
少陵本布衣,岁轻尚锦华。欲为召棠事,宵旰辅尧舜。
金榜一半载,为臣坼人君。谏塞空卑意,讽谨徒伤神。
徘徊喟国中,惘然已西东。米粟不籴贱,翟茀若藏空。
明镜生眉蹙,霜鬓更不胜。妻小常凄切,愁飧望归城。
惨淡星坠夜,出入寻故庐。不闻驰马喝,长安惟静幽。
黑云颓蟾桂,沐霭笼思妇。浩汤泾渭水,东奔觅河渚。
天子憩明堂,游子伫青枫。矩矱冀光正,故里尚归耕。
巉岩草叶茂,阔荫花露浓。丈夫才襟盛,岂可弃冠容!
况乃世溷浊,社稷未分明。朱门贱琼筵,蓬筚贵残羹。
条肄离甫田,烽火映狼山。龙凤填充耳,赋役或不均。
又被缁衣去,再论诸公与。莫负江海志,荏苒非自许。
左御谏更诤,右丞驳愈孰。中膺怀苍生,触颜纵何惧!
国昌祁连会,人逢兰亭豫。萍水对新客,倾酒洒旧属。
红荷立亭戍,青莲逾塘出。同怀九天志,高山流水遇。
皇皇汉土阔,昭昭有唐旨。偕计民生事,共仕三后时。
璧掩不周围,路返昆仑始。闲来炼五色,暇日甘补石。
荷锄日陇亩,五柳驭牛犁。桃源通阡陌,鸡狗唤农时。
醇满溢巷里,菊绽遍东篱。但存天伦趣,何往值弘毅?
鹏袭北天阙,鲲栖南溟阁。鸿鹄骋天誓,无为窠巢迟。
罍底酒将尽,叙已志弥坚。聊赏达夫寓,且观朱雀前。
竞步逐夸夫,剑影闪盖聂。角抵天子力,蹴鞠汉家贤。
正的右北平,射仪循孔戴。苗猎围苍梧,舳舻从江淮。
友朋鼎竞津,胡骑挈义来。莫论冠名第,相率黄金台!”
“好!好……”玄宗皇帝热切地拍手称好,“有《小雅》怨诽不乱之风,而志于入仕,为正风高雅之作也!朕亦当重用尔等经天纬地之才!”
“谢陛下!”
于是,三个人的眼光齐齐看向了李白。
李白早已喝完了手边的最后一坛酒,听着杜甫劝他入朝为官的诗到了入神的地步。听罢,他拿过纸笔,毫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开始挥洒自己万世不竭的文采。
“转秋风,朱雀明台揽万象;收明月,下却同尘瞰四方。奔夫难啮天堑切,江流绛辇何顾前!掷鋈盈天难几尺,却矢星坠燃夜阗。谢公无屐险其难,峋攀骨林道何艰。八柱鼎接太虚境,旗挥谁先,云君难辨。舆马潼关路,浩荡扬坌里三万,蓬莱高丘仙带没,渺乱阪泉并涿鹿,迷影蔽轩辕。红缨总丝枪首悬,将声闪寒竞萦銮。鞠影难觅黑云间,或飞去天三尺三。纵识大人先生之昭然,又怎当呼啸草野,但不自全?”
四、 梦碎天宝
“太好了啊!”被李白诗歌惊醒的玄宗皇帝从榻上倏地坐了起来,细细品味着刚刚做梦回忆到过去如梦似幻的点滴,“啊,二十年前的开元诗会仍然令人记忆犹新啊!”
玄宗皇帝换好衣服,在内侍的随从下走出了自己睡觉的大殿。漫步在自己的宫廷花苑之中,头发胡须早已斑白他回想起当时各国运动员争金夺银的精彩场面,回想起二十多位诗人共同作出的《颂大唐奥运会赋》,也回想起奥运会在开元二十四年八月十五的那场再次惊艳四座的闭幕式――圆圆的月亮伴着一群洁白的鸽子一同飞向了云间的天宫。
“‘灵溪啮原壑,群鸟衔翠林。山秋挥叶落,纷飞杳无寻。云君被衣去,酒仙提笔存。途穷莫泣泪,长安不闭门。’这首王右丞送别诸诗人的诗的确代表了朕的心意。”玄宗皇帝至今回想起那次巅峰的诗会,还是对它赞不绝口,“不论诗人们如何沦落,不论寰宇之内谁觉得生活已经燃尽了希望的最后一点燃料,都可以来到长安寻找属于他自己的机遇。”
“不过,那群诗人……”玄宗皇帝又想到,他当时想要任用杜甫的决定很快被李林甫压了下去,而高适又常在边塞前线难以征召,孟浩然终老田园生活,崔颢被封为刺史却一直没有功绩……至于李白的话,他的确来到长安为玄宗皇帝作了三年的事,但大明宫这条锁链实在拴不住一只真正想要展翅翱翔天际的大鹏。
“遗憾啊,有才之士皆不能为我所用……”
“启禀陛下!”突然,高力士抱着一身戎装在花苑中找到了玄宗皇帝,“大将哥舒翰在丞相杨国忠胁迫下于潼关前线出击,大败,目前叛贼安禄山正在快马进攻长安!”
“什么?”玄宗皇帝先是内心一惊,接着又即可反应道,“快!快让贵妃更衣,准备逃离长安!”
“可是贵妃说她尚未梳妆打扮……”随高力士前来的小太监说。
“梳什么妆!长安城定无法抵住义子……不是……”玄宗皇帝的心绞痛着,“……叛贼安禄山的攻击,当下离开长安城才是万全之策了……”
不一会儿,玄宗皇帝、杨贵妃、杨国忠、高力士以及皇子、禁军打着“陛下御驾亲征”的名号从大明宫启程。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场向西的逃窜,毕竟这一行列里的所有人都失去了他们往日游春的神采,各自低着头,挥着马鞭不断催促着快马前行。
路过仍旧宏伟的朱雀门运动场,玄宗皇帝不禁感慨万千。“这是我大唐鼎盛之时的标识,马上……马上就要落入安史叛贼之手了吗……”
“贵妃啊,当时长安奥运会的时候,你来了吗?”玄宗皇帝扭头向着杨贵妃问道。
“当然来了,陛下……”杨贵妃也叹惋着,“当时的鼎盛景象真的是令人印象深刻啊……”
“陛下,等我们重整旗鼓,收复长安,一定能再举办一场奥运会的吧?”高力士安慰玄宗皇帝道。
“不行了,一定不行了……”玄宗皇帝说,“朕这几年荒废国事,再加安史叛军跋扈天下,于朕之世,乃至三代五代之世亦不可为了啊……”
“那什么时候,才可以再造这样一场天地盛会呢?”
“等到天下安定,等到国家强盛,等到人民富裕,等到……”玄宗皇帝回想着大唐往昔的盛世,期冀着中华未来的昌和,“等到一个完全复兴了大唐的政治昌明、人民和谐、社会稳定的国家再现在这九州的土地上,才可以让寰宇各国人民再次伴随着和平与友谊之风,将这平等正义的精神播撒在全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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