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初八就是民间的腊八节,家家在这天都要吃八味或多味的腊八粥。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是民间纪念南宋抗金名将岳飞。南宋时岳飞率军抗击金兵时,行军途中由于秦桧在朝廷捣鬼粮草供给不上,岳家军在战斗中十分饥饿,但他们在岳飞元帅的指挥下顶饥饿勇作战打败了敌人,在回朝廷途中百姓夹道欢迎,并且千家万户都端来自家从口中省俭的饭菜,供给疲惫的士兵们吃。由于人多饭少,岳飞在向百姓谢恩的同时把所有饭菜合在一块分给每个士兵去吃。这天也正好是腊月初八,就流传下吃腊八饭之说。后来岳飞被秦桧陷害冤死风波亭,全国上下百姓痛恨奸臣秦桧,在岳飞遇害的当年腊月八日,全国百姓都献上万家饭,举行民间祭祀忠臣纪念活动,便把这一特殊纪念从南宋开始一直流传至今。
(作者简介)段广亭,甘肃省镇原县人,曾任乡村干部,后在杂志社为记者,记者站任职多年,先后在中央和省市级报刊发表各类文章近万篇,文章朴实无华,接近地气,很受读者品味。《定远文学》编委、特约作家,《祁连文学》特约作家,现因病蜗居在家。热心参与社会公益活动。

难忘的腊八葫芦
文俊发(甘肃正宁)

小时候天天盼望过腊八,陇东地方不喝腊八粥,割上一吊子猪肉,早上一顿臊子面,臊子疙瘩一定要切多些,人吃的多少要留些臊子疙瘩喂鸡,据老人们说,鸡吃些腊八臊子疙瘩就能早点开始下蛋,实际上腊八节一过,三九天一过,天气逐渐转暖,鸡自然就开始下蛋了。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生活极其困难,人们都盼着腊八节的臊子面。
然而对于儿童们来说更盼望的是提腊八冰葫芦子,初七的晩上,在碗里倒多半碗水,然后把胡萝卜切成小块粒,再切些圆片,把圆片再用刀尖刻成五角星,还有八角十角的芽芽,就像国民党旗一样的狗牙子,连同切好的碎粒一并倒入碗里水中,放几个小绿香菜芽,再用筷子把狗牙片拔的飘在水面上,小粒自然沉入水底,再加入 白糖或者红糖、冰糖、也有放入蜂蜜的,备好之后,用线绳拴上一颗麻钱沉入水底,线绳头留在碗沿外,把水碗端的放在墙头上,待第二天早上就冻成腊八冰葫芦了。
一家有几个孩子就冻几个冰葫芦,安顿好之后,孩子们都高兴地跑来跑去,一晩上兴奋地都睡不踏实,等不到天亮就爬在被窝里问妈妈,冰葫芦冻住了没有,还有猴急的直接精屁股就端着凳子爬上墙头去看冻好了没有 ,有一年天冷冻的冰葫芦都起疙瘩了,又一年天气暖和到第二天早上起来还是一碗水,还有一年上面冻住了,下面没冻实,大人们把冰葫芦提出来挂在门闩上让早上继续冻着,然后才煎汤下昨晚上擀的臊子面。把面擀的薄筋光,把汤煎的红辣汪,碗里捞的稀少香,把面切的细如綫,葱花一撒莲花转,腊八的早晨满鼻闻到的都是家家户户的香味十足。农村娃总记着三年等不到一个闰腊月,一年只盼着腊八面。
吃饱喝足后便急不可待的从门闩上取下冰葫芦提在手里,四散奔逃,找小伙伴们一起去玩了,相互比较谁的好看,时不时的在嘴上稀溜稀溜,活蹦乱跳,天真烂漫,快乐无比。
现在孩子们不像过去那样稀罕冰葫芦了,随时都能买到冰激凌,雪糕之类的冷冻食物,也不奢望那顿腊八臊子面了。但儿时的欢乐时光,每当忆起仍然快乐无比,只是自己永远也回不到那美好的童年时代了!少年青春岁月老,风华已去两鬓斑了!
作者简介:文俊发,男,汉族,甘肃正宁人,年己花甲,乡土文学作者,以农村文学见长,经常为农民呐喊,作品贴近生活,很有底气,深得读者喜爱。

妈妈的“腊八"豆豆粥
耿志平(甘肃合水)

又到了腊八,民间说———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眼看这一年就要完了,感觉还没干多少事,真是时间不等人啊!
腊八节是佛教盛大的节日之一,是佛祖释迦牟尼成道的日子,又称:“法宝节”、“佛成道节”、“成道会”等,后来逐渐演变成民间的节日。
北方有喝腊八粥的习惯,每到这一天,家家户户就把提前一晚上泡好的各种豆子和米放一起熬粥,俗称八宝粥。
我们在城关住的时候,父亲单位也不忙,不用天天去各林场检查,母亲那时候和我现在年龄一样大,身体健康,脚勤手快。每天不是打毛衣就是做鞋,或者绣花,做鞋垫。冬天把客厅里的火炉子生的旺旺的,那种老式的生铁炉子散热性好,动不动炉盖就烧红了,我故意给上面洒几滴水,水立马变成一个个水豆在炉盖上跳舞,发出滋啦啦的声音,很快就化成一股气不见了。
母亲拿出一个直径七八寸的小铝锅,加入水,放上半碗从干豆角里剥出来淘洗干净的豆子煮。那时候家门前有一片菜园,春天和夏天基本上不用买菜,吃不完的嫩豆角晒干,冬天烩菜或者炒着吃,老豆角就让在蔓上自己干,完了摘下来剥好,想喝豆豆米汤的时候煮。
豆子在水里煮几十分钟,然后加上大米,锅太小,不能盖锅盖,父亲就用铁勺搅,等熬好了,母亲就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去灶房和一点面疙瘩,放进米汤里,然后放一点葱花,盐和八角粉,一锅香喷喷的,妈独创的豆豆米汤就好了。等我做完作业,每人一碗,就着母亲腌的白菜和包包菜,还有一碟腌的蒜泥茄子。一碗粥下肚,浑身暖和舒坦。大多时候母亲不放面疙瘩、盐和调料,也很好喝,那时候食材简单,没那么多花样。
到现在我喝豆豆米汤还是喜欢给自己碗里放一点盐,老公看见了就说我胡整,放盐能喝嘛!因为他放糖,真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我可能是受了母亲的影响,形成了这种习惯性吃法。
母亲说那个铝锅是花了九毛钱买的,锅铲是一毛钱买的,我就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泡泡糖都要两三毛钱,还不要说一个锅,她说那是六十年代,你爸一个月才三十八块钱工资,养活一家五口,我当时并不知道六十年代的钱和八九十年代的钱有啥区别,还不明白通货膨胀。那个铝锅和锅铲陪伴了她们三十多年,后来搬到城里,有了暖气,那个小铝锅就没处用了,退出了父母的生活。
如今超市里的豆类花样繁多,看上哪个想吃哪个买那个,腊八粥里的食材往往超出八种,只是用天然气或者电磁炉熬的粥总觉着少点火候,不如在火炉上随心所欲熬的好喝。
我有时候感觉嘴里没味,就想起了父母熬的粥,我也按她的做法做,我喝的津津有味,只是家里别的人都不喜欢喝,我也就很少做。多想再喝一碗爸妈熬的粥,吃一顿妈做的饭菜,那是永远不可能的了。好多次梦中吃的正香甜,被老公推醒,说我吧唧嘴的声音太大,口水流到枕头上了,我还嗔怪他打扰了我的好梦。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成为庆阳网红作者之一。

过了腊八就是年
苟平刚(甘肃宁县)

时光的长河里,我们总是一地鸡毛,一半希冀地活着,冷暖自知。日子的印记,尘封了太多太多的过往和儿时的伙伴。身影总是被季节的风牵着,走进一个个节气。节气就像一串串念珠,要么不管不顾,熟视无睹,要么于寂静的夜里听风声鹤唳,看寒星闪烁。 围炉静坐念起自己的经,任思绪在炉膛里燃烧,及至化为灰烬。
连日的阴霾,寒冷诉说着三九天的凌冽和肃杀。站在时光里的路口上,聆听寒鸦的声音在头顶此起彼伏。手机上的日历疏忽,弹出了腊八节的节气,一抹浅笑,袭上稀疏的眉头。
记得小时候的腊八节,母亲在头一天晚上就开始做“拉魂面”,预示着腊八节的早上不能动菜刀,喻为吉祥。昏暗的油灯下母亲动作娴熟的和面、揉面、擀面,擀面杖在母亲的手里,上下翻飞,薄厚均匀的面片多像小时候山里的月亮一样温馨,又像一柞厚的烙馍脆酥可口。待面擀好后开始动刀。菜刀奏鸣着温馨的和弦曲。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刀影过后细如发丝的面条,就像母亲额头上的千丝万缕,细细如也。至此“拉魂面”就做好了。母亲又开始准备汤的原材料了。红红的胡萝卜金黄的土豆,黄花菜褐绿色的干菜叶。黄澄澄的鸡蛋,黑色的山木耳,还有父亲在山里套的兔子或者专为腊八节割的肉。一切装备工作就绪后只等腊八节的早上,面条入锅调烫入味就可以了。到那时就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妈妈味道”的“拉魂面”了。
在母亲忙碌的时候,父亲翻箱倒柜。寻找着装着白糖或者红糖的罐头瓶子。然后把被我们偷吃所剩无几的糖快倒在碗里,放入红枣,加满清水。用一条细线系紧一根小木棍,放入碗里线头垂在碗沿下,放在屋外的窗台上,让寒冷的夜自然冷冻成坨。我们则枕着甜蜜,温暖入梦。
腊八节的早上吃过香气扑鼻的“拉魂面”,在父亲的帮助下,将冰坨轻轻的磕倒出来,然后人手一个。我们就开始走家串户,边走边添硕大的“腊八坨”。在小伙伴们的中间沾沾自喜,炫耀着我的“腊八坨”,它是最甜的,不信你可以尝一下,于是同伴们也就你一口我一口的互相抢着添。或者吃少了吃不上的小不点就呜呜咽咽的哭,泪水挂满了脸颊。我赶快递上他的嘴边让他添,他竟然破涕为笑了。等冰坨化成水后,伙伴们,又争先恐后的喝着甘甜的糖水直至结束。然后把碗寄存在就近的伙伴们的家里。又开始了你追我赶,鬼哭狼嚎的快乐时光了。
时至今日,那丝丝缕缕的“腊八坨”,还有母亲精心烹制的“拉魂面”。那劲道,那香味儿,余味悠长,随着父母一一故去,十多年了,我再也没有吃过香气扑鼻的“拉魂面”了。前几年我还照着父亲的样子,给女儿做“腊八坨”,她却嗤之以鼻,只好作罢了。
腊八节到了,年还远吗?
作者简介:苟平刚,甘肃省宁县人,网名陇上林海,笔名山魂,出生于1976年7月。从小酷爱文学,虽然碌碌无为,依然在坚持写作,现在从事林业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