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风小筑头条版总第59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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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 秋

文／铁裕

       你们，在前个世纪的几个秋天里，以不同的方式，走向冥冥中的天国。

       几个深秋的落叶，在空中翻飞、舞蹈，演绎成几组刻骨铭心的符号。

       若干年后，我怀着悲哀的心境泊回故里，在送别你们的那个荒丘上，高筑祭秋的神坛，为你们祈祷、凭吊。

      你，我的第一个哥哥，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斑斓的人间，就在血泊中随一阵秋风而走了;

      你，我唯一的姐姐，正是花蕾初绽时，你怀着朦胧的梦想，携着与生俱来的苦难，在一个狂风怒号的日子里含恨而走了;

      您，我的奶奶，一位一生积德行善，在自己被饿得头晕眼花浑身无力时，还在想着普渡他人的一个普通的农妇，在一个黄叶翻飞的黄昏，饥肠咕咕的向着心中的天国蹒跚而去了。

       你们，我的大爹大妈，叔叔孃孃，父老乡亲们，在那峥嵘岁月年里，舍了这苦难的身子向着彼岸的天堂行进。那时，没有任何哀乐伴奏，只有秋风为你们送行;只有人们默然地说:你们走好！！

       您，我苦难的母亲，拖着瘦弱的病体，苦苦熬过长达12年的艰苦岁月，却熬不过1968年的秋天。您生下我不到八个月，如一道凄美的风景，凋谢在深秋;你们，我的二哥，我的嫂子，也是在潇潇秋雨中走完了人生的旅程。在归去的路上，依然坎坷、迢遥。

       你们走了，如果上苍给予你们的是欢乐，而不是痛苦，我的遗憾就会减少;

       你们走了，如果上苍给你们的是长寿而不是夭折，我的悲哀也会减少;

       你们走了，如果上苍予给你们的是大富大贵，而不是饥寒交迫，我的心情就会舒畅些，没有烦恼;

       你们走了，如果上苍给予你们的是天伦之乐而不是无情的疾病折磨，我的心情就会更好;

       你们走了，如果上苍能帮你们圆了那些美好的夙愿而不是过早的与死神接吻，我的泪水就会减少。

       上苍呵，他们何罪之有？竟让他们像茫茫夜空里的一颗颗寒心，陨落在秋天？

       他们有的毕竟是刚出生的婴儿，初绽的花蕾，他们离权力、私欲、残暴、邪恶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怎么让他们过早的走了？

       你，孱弱而虚伪，阴森而冷酷的秋天呵，你只能抛撒手里这张无常的网来收敛这些孱弱、悲苦、普通得像秋天的荒草一样的生命？为什么不让他们有好的回报？

        我美丽而神秘的村落呵，在你美丽的风景背后，竟高悬着一幅苦难人生的归所图;

       我孤独而蜿蜒的故乡河呵，你那幽幽的鸣唱，是在为那些岑寂的灵魂诉说与悲号;

      我那伟岸而寂寞的古松呵，你替我作证，发生在前个世纪的秋天里的悲剧，让它云散烟消。

       我站在感情的祭坛上，扯起思念的乌纱。我用10万泪滴吟哦成一首首人生的挽歌。我怀着悲伤的心情，用满腔的热血祭祀秋天。

       秋天，你不要只是“秋风秋雨愁煞人”，我愿把从我两肺叶呼吸出的热气换变换成你温暖的气息，将我每根脉管里的鲜血注入你苍白的躯体;

       秋天，你不要只显示“八月秋高风怒吼”，我愿站在世界的脊梁，用我的虔诚、善良的笑意，代替你那狰狞的面容，狂怒的吼叫;

      秋天，你不要只是满山黄叶纷飞，一片萧杀气息，我愿用我带血带汗带情的文字为你吟咏，我愿用我的善良代替那恐怖的咆哮;

       秋天，你不要只是显露出嶙峋的肌骨、高傲的背影，我愿以我整个的生命换回你的气色、丰满，我愿站在苍茫的大地上，背负秋天，使大地美丽富饶。

        天道无欺，常善与人。我站在情感的祭坛上仰望仁慈的上苍，一声声呼唤:

       魂兮归来呵，让他们从冥冥的天国回到人间，重新沐浴温暖的阳光，去上幼儿园去读小学中学大学，去考硕士博士，去出国留学去发明创造;去唱歌跳舞当歌星名人红透半边天，去接受掌声欢呼声鲜花荣耀。

       魂兮归来呵，让他们去换了破烂的衣裳，穿上高档的西装，搬出低矮、潮湿的黄泥小屋，住进豪华的高楼大厦;倒掉苦涩的菜根、难咽的米糠、发霉的苞谷、麦子，美美地品尝满桌的美味佳肴。

       魂兮归来呵，我在故乡的原野上遥望，你们，我的亲人们啊，一路走好！

       你们从夕阳落处，从坎坷的山间小道，从凄风苦雨中，从各个阴冷的角落里，纷纷归来了。

      归来啊，看看你们曾经破烂的家园，丢下的儿孙;

      归来啊，到乡邻亲戚家叙叙旧情，与儿孙说说女儿情长;

     归来啊，看看这些年来的变化，看看人间这美丽的光景;

       归来啊，当你们看到这几十年的沧桑巨变，一定会高兴地发笑。

       我在感情的祭坛上以我整个生命祭秋，为一切苦难的亡人祈祷，企盼他们轮回、复生，企盼他们在后世安祥美好。

原创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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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风采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系《散文悦读》专栏作者，《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等多个平台的特邀作家。96年开始散文创 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中国青年报》、《作家驿站》、《作家前线》、《世界作家》、《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湖南写作》、《当代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及各文学公众号发过诗、文四千多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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