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发眼神翻译的语言

——记脑瘫患者李娜的心语

诗‖燕鹰

生活是一条弧线，

对我简单到从嘴到碗。

一口一点慢慢吞咽，

因为我咀齿不尖，

因为我脑瘫，

众多的疾病将我折磨得瘦小枯干。

我多想用秃牙嚼碎命运的悲惨，

揺摇头，

那是过去的怨言。

今天我只想把31年积攒的话语，

用眼神翻译成语言。

我使劲眨眨眼，

我要让全世界都听见。

我叫李娜，

四肢不发达，头脑忒简单。

简单到连“哼、哈”，

在我嘴里都会断线。

我真不明白，

为什么我在娘胎里就得了脑瘫？

我的记忆有悲有欢，

我的命运相伴多舛。

记得我11岁那年有了一个弟弟，

再后来妈妈就撒手人寰。

之后又失去了疼爱我的爷爷，

我看出爸爸的身体也不是那么康健。

是满头白发的奶奶，

撑起了三代之家的那片天。

奶奶、爸爸、亲人，关心我的政府、残联，

他们共同编织着爱的花环。

我热爱生活，

尽管生命苟延残喘，

我不再悲人悯天。

因为苍天早给了我无解的答案，

但爱的接力在我身上从未间断。

我真想用一抔热泪回馈奉献，

但我的眼泪在娘胎里就已哭干。

据说我生下来就“懒”，

懒得连哭都不愿，

但我听见了亲人在替我哭喊，

“孩哭亲人笑”此情此景生下来就与我无缘。

据说“留”与“不留”成为大人们争论的焦点，

最终“留”战胜了“不留”。

我的生命从此在各大医院辗转，

生命的道路在泥泞中跛跛颠颠，

就连系我生命的细绳也差点儿断线。

但我享受着爱的温暖，

也品尝了生活为我送上的蜜饯。

31年了，

我从没缺少一口水，

更没缺少一顿饭。

爷爷曾抱我到外面看过天，

奶奶也往我兜里装过压岁钱。

妈妈的眼泪落下来太酸，

爸爸的叹气闻着也太咸。

五味杂陈，

我活着都在体验。

三尺小床对我太宽，

实木椅子被我坐烂。

我不会说话，

不会走路，

生活完全不能自理，

但我笑得却很甜。

我笑看白云蓝天，

我笑看日出温暖。

我笑对亲人呆萌，

我笑享春光无限，

我要用笑去陪伴有限的生命，

我要把笑带到遥远的那一边，

不，

对我来说就是近在咫尺的那一天。

2022-01-05

（燕鹰1584952194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