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青春修湘黔
向往军营

(一)
前不久,一营宣传队的一个女孩子偷偷地跟她们驻地七连的一个副指导员好上了。那个副指导员刚从部队复员,长得高大英俊,一表人才。
可那个时候,因为青年男女占了修路民兵总人数的百分之九十,是明令严禁谈情说爱的。
但青春年少的男男女女成天厮守在一起战天斗地,异性之间的恋情又增添了战友情、朋友情。那点约束力那里还抵挡得住“人之初”的那种强大的本性!
于是,他们在一个别人都去加夜班的晚上钻进了一条刚竣工的涵洞。
其实也没干什么,只是搂在一起抱了抱。
结果就被正在执勤的革命警惕性很高的巡逻民兵发现了,将他俩当场抓获。
当时,男女作风问题是除了叛党叛国之外最不能容忍的罪行,谁若在这个方面栽了跟头,三年之内别想抬头!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民兵团,被当成了生动的反面教材对各基层单位进行教育。
那两个充当“反面教员”的青年男女也理所当然地打起背包“转战”了。
好在政委和指挥长谁也没有提宣传队的事,过了几天,我悬着的心才放下。
那年冬天,铁路上还征了一次兵。
兵种之一就是我们的同行——铁道兵。

尽管我想当兵都差点想疯了,而且还被批准参加了县指的体检,还到设在新店坪的邵阳分指医院进行了复检,并且是一路“合格”,但还是没有当成兵。
原因很简单,我父亲是个没有“解放”的走资派,还被管制在邵阳地区五七干校里劳动改造。
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兴高采烈地穿上崭新的草绿色军装(那个时候部队刚刚从黄绿色军装换装成草绿色军装),披红挂彩地在锣鼓声中奔赴军营了,我简直是欲哭无泪。

又一次感受到人生的残酷、痛苦和无奈。(第一次是亲眼看见父亲被曾是那么尊重他的造反派揪斗)。
政委李树林安慰我,说,你还年轻,今年当不上还有明年嘛!(谁都没有想到,第二年因为林彪事件,全国破天荒地停止了一年的征兵。所以,人民解放军的历史上没有1972年的兵)。
李政委还说,你父亲是好人,我了解他。他原来是我在四野部队时的上级。
我至今都非常感谢李政委,他没有因为我父亲的问题而歧视我,而是冒着一定的政治风险信任和起用了我。

在全体铁建民兵像火一样的积极努力和日夜突击下,到1971年的春节前后,普通路段的铁路路基已经初具规模。
许多山头都被劈开,露出了青黄的岩石;大填方的路段则高高耸立,像一排排从别处移来的山。远远望去,壮观极了。
而各县指下一步要面临的最难啃的骨头是铁路最艰难的工程——桥梁和隧道,以及编组站和小车站。
领导们说,剩下的这些工程虽然不多了,但都是难活和技术活。要想全线竣工,那起码还要两年时间。而且打隧道建桥梁必须有专业铁路局的技术人员参加修建,我们只是配合他们。因此,大部分民兵都将要转战。

转战的人中,大部分人又将要回到农村去,只有小部分人转到枝柳铁路(现在叫焦柳铁路。从河南焦作至广西柳州)去做前站工作。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铁建民兵都人心惶惶,忐忑不安。
绝大多数人都不想回家,都在争取留下或转到枝柳线去。
而我则是坚决要求将湘黔铁路修通,“将革命进行到底!”“不获全胜,绝不收兵!”决心最坚定那批人之一。
而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意外地接到命令:到邵阳分指汽车队去报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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