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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琪和桂英的故事
作者:郝文彦
又到了七月十三,大清早天就阴沉沉的,很像要下雨的样子,王家琪一上班就把贪黑写完的稿子,发送到省、县电视台的邮箱,然后悄悄地把已经准备好的鲜花、水果还有一打烧纸,装入车的后备箱,就开车出发了。自从桂英去世,家琪每到七月十三,桂英的忌日都要到她的坟上送点钱,说说话,看看她。十年来无论刮风下雨从没间断过。家琪一边急急地开着车,一边不时地透过车窗张望着窗外阴霾似的天空,心情也像这时的老天爷一样阴沉着,默默地祈祷着:“祈求老天保佑,千万别下雨,山上道路泥泞,车就很难走了。”一百多里的路程,四十多分钟就到了在完达山下的有十多个坟冢的墓地。这里东西北三面环山,山上生长着高大浓密的松树林,南面则是一片开阔地,长着浓密的青草,夹杂着零星的野花。此时已刮起了东北风,还夹杂着零星的雨点,松树林里不时地传来被风刮起的飒飒的响声,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令人毛孔悚然。家琪老远就看见在坟冢之中的那块高高挺立着的 墓碑,和那在墓碑上贴着的他再熟悉不过的桂英那微笑着的美丽的大幅照片,心里一阵酸楚,眼泪竟禁不住涌出眼眶,历历往事再次涌上心头。

(一)
家琪原是供销社的一名没转正的营业员,这天一早他和往常一样提前打扫完营业室的卫生,正准备接待一位顾客,一位同事突然喊住他:“主任叫你去他办公室,有重要事找你。”家琪心里咯噔一下:“我一个小小的零时工能有啥重要事,难不成会辞退我?”家琪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主任办公室,刚到门口,主任就笑嘻嘻地说:“小王啊,快进来。”
“啥事呀主任,这么急着叫我?”
“好事呀,小伙子,我刚刚接到公社管委会通知,调你到公社当通讯报道员,现在就去报道。”
家琪一听简直是喜从天降,他早就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当上通讯报道员。他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就酷爱文学,经常写一些文章在报刊上发表,在公社也算是小有名气。可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竟想像做梦般地如愿以偿了。家琪上班后的一篇通讯写的是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湖岩大队大队长张春丽的事迹,这篇两千字的通讯,第一稿就受到公社管委会主任的赞扬,自然也受到县广播电台的称赞;而经过公社广播站播音员宋桂英那金玲般嗓音优美动听的反复播送,使这篇稿件又增添了几分光彩,而桂英对这篇文章更是赞不绝口,再加上家琪高挑的身材,虽然不很粗壮,但里里外外显示出阳刚和结实,大大的眼睛忽闪着精明和灵气,第一次和他接触就给桂英留下深刻的印象。而家琪第一次去广播站送搞,见到桂英不知为啥心里竟砰砰直跳,脸也涨得通红,不知说啥好,公社宣传委员介绍完,家琪只说了一句:“我刚做这项工作,写的不好,请多批评。”可他那里知道就是他的这几句话,桂英竟觉得这个小伙子不仅文章写得好,还挺谦虚。其实桂英早就听说家琪的名字,心里也早有点印象,只是没见过面,没亲眼看过他的文章。而现在,一看见家琪,桂英也总是心跳不已,大大的眼睛脉脉含情,圆圆的脸上充满了红晕。此后家琪接连写了几篇报道,都是他自己去公社广播站送稿,和桂英的接触自然多了,而他每次去送稿,桂英都非常热情,这使得家琪很受感动,两个人说的话也自然多了起来,几个月来的相处,家琪也习惯了,也就一点不拘束了,而且还谈得很投机.

一天晚上,家琪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眼前总是桂英的影子。以前,家琪在广播里经常听到她的声音早就很羡慕,还听说她人也长得漂亮,可是,家琪总觉得自己一个小小的临时工怎会有那个机会一赏她的芳容?而现在,居然是组织上将他俩的距离拉近了,将他俩接触的机会增多了,这也许是老天爷的故意安排吧,也许就是我俩的缘分吧。但是家琪又一想:“我刚来没几个月,怎敢胡思乱想?一个还没转正的临时工竟敢有如此的非分之想,实在是不自量力。”他忽然想起供销社主任和他说的话:“你到了公社,进了机关,接触的人多了,环境复杂了,工作要多干,话要少说,谦虚谨慎比啥都重要。”想到这,心情平静了许多,这才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此后不久,家琪又接连写了好几篇通讯报道,都写得有声有色,桂英非常喜欢,每天都播送三遍;而且家琪起早贪黑地下乡采访、写稿,在公社机关,尤其是他写的文章,公社领导和干部都很欣赏,听到这些议论,桂英也不知为啥,心里总是美滋滋的。

那天晚上,桂英也失眠了,拿着家琪写的稿件,看着那清秀工整的文字和那优美的语句,使她爱不释手,还有他那潇洒,英俊的外表,心里总是放不下;“莫非我爱上他了?”可又一想,这才接触几个月,你对人家了解吗?他的情况眼下还一概不知,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女朋友, “还是 不要胡思乱想吧。”说是不想,可家琪的影子经常在眼前晃动,尤其是这几天家琪和公社干部一起下乡抓春耕会战,一连六,七天没有音信,桂英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吃饭没有食欲,睡觉也没有困意,尤其是前天从她的好朋友供销社营业员张小玲那里得知家琪27岁了,还没处过对象的消息心里总是放不下他,眼前也总是他的影子,她可想见着他了.一天傍晚,桂英正在播音室值班,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她一愣:"这么晚了是谁敲门?莫非是他?"她急忙打开门,来人果然是他,桂英又惊又喜,竟情不自禁地猛地将他抱住,家琪此时也实在是控制不住了,也将桂英抱住,二人紧紧地拥抱着,亲吻着,好久才醒过神来.桂英深情地说:"这么些天咋才回来,我可想你了.""我也可想你了,可是公社干部还都在乡下,我咋好一个人回来呀?再说,我一边包队一边采访,晚上还得贪黑写稿子,要不是主任急着要把学习毛主席著作先进典型和有关春播的几篇稿子抓紧发出去,我还不能回来呢."说完,从背包里拿出好几篇稿件交给桂英,并告诉她明天一定把已经抄写好的稿子邮出去."主任说,让你仔细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错误和丢字拉字的地方."桂英接过来,依偎在他的身边 ,仔细地看着稿件,过了一阵,改了两个错别字,然后,深情地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你写的真好,县广播站的那些记者也没你写的好,特别是这篇通讯,真感动人,我都要掉眼泪了."停了一下她又说:"我这就录音,明天就邮出去.""你真会夸奖人,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要是没啥毛病,我就回去了。"家琪说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桂英忙说:"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咋说走就走呢?"
“嗨.我也不想走,可是,六七天没回家了,还不知道这些天家里咋样呢. .你还不知道,我家离这十多里路呢,道还不好走。"
“那你小心点”。
桂英恋恋不舍地送走了家琪后又失眠了,可这次失眠和上次不一样,这是她正处于青春期的25岁的姑娘第一次情窦初开,第一次遇到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第一次接触想念已久的男性的身体,心在咚咚地跳,她兴奋得睡不着,她对美好的未来充满了幸福的憧憬.而家琪此时也兴奋得睡不着觉,他竟和他仰慕已久的漂亮的姑娘恋爱了,还拥抱亲吻了,并且第一次接触姑娘那丰满的身体,简直激情澎湃,欣喜若狂,他像是在做梦,他使劲捏了一把手臂感觉很疼,知道这是真的,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平静下来,但心里还是兴奋不已。可是,一想到自己重病的母亲,体弱的父亲,年少的弟弟妹妹,他想,她对我的情况和我的家庭还很不了解,如果她都知道了,她还能对我一往情深吗?想到这,他的心情竟十分忧郁和苦闷."可不管她咋想,我一定全盘告诉她,一切听天由命吧" (づ ●─● )づ
(预知后事如何,请关注主编,看下回连载。)

郝文彦,现代作家。1980年开始业余文学创作,曾出版过小说、报告文学集《兰剑出鞘》,《铁血英华》上下集、长篇小说《东安地区剿匪记》,《抗联英烈谱》以及其他各类文学作品100多篇;199年加入黑龙江作家协会,现为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