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父母
原创作者 红柳
我父母虽然去世已久,但和父母生前生活的点点滴滴却总是在脑海里回荡,在眼前浮现,令我无法忘怀!
我的父亲出生在中医世家,是一位民间医生,家乡人都叫他先生,据说他十四岁就跟着爷爷给人看病,开方子了,虽未名扬天下,但也小有名气,在当地周围县市的土地上都曾留下过他诊病救人的足迹。
记得父亲的药铺设在赵家庙,距家较远。小时候我多半时间是在那里生活的,那时,我还吃过他药匣里的枸杞、红枣、桂圆、桂皮、山楂、冰糖;见过他药匣子里的丁香、麝香、砂仁、草果、阿胶等药;见他亲自晾晒过红花、薄荷、蒲黄、苍耳子、蒲公英等药;亲历过他给一个个病人把脉诊病,开方抓药的情景。特别是给小孩看病时,他会仔细观察孩子的舌苔,还有小手上的脉色,然后询问生病的缘由和症状,最后开方抓药,再嘱咐煎药、服药的事宜。父亲不仅仅只治上门的病人,有时还应邀外出到几十公里以外的县及乡镇去给生病的人把脉开方,一去就是十来天,因为他不是去治一两个人,而是附近的人知道他去了,身体不适者也都不想失去让父亲调理的机会。六七十年代交通不便,跑破鞋子最多的人非他莫属。还记得有好几次,病人家属深夜来请父亲出诊,父亲便毫不犹豫背起药箱打着手电筒就去救人了、直到病人转危为安,他才回家,可我从未听过他有任何的抱怨,我的父亲由衷地热爱着这治病救人的神圣职业,自始至终都无怨无悔!在我初步学习了解一些中药治病的原理之后的今天,在父亲去世已三十年的今天,在经历了疫情蔓延的今天,使我越来越崇拜我的父亲!
父亲会给人治病,也会绘画,吹笛子,拉板胡。我不知道他这技艺是从哪学来的,家里人也都没告诉过我,但我听到过他那悠扬的笛声和高亢嘹亮的板胡声。至今令我难忘的是七十年代初的一个春节前的事:那时候过年前,家家户户都要扫房,还要买上彩色的画贴在墙上,增加过年的气氛。可我们家没有买画,而是用父亲自己画的鲜艳牡丹花条幅,腊梅花条幅和狮子滚绣球的横幅装饰了屋子,用毛笔写了春联贴在了门上,引得左邻右舍啧啧称赞,纷纷拿来红纸让父亲写对联,使得年味浓浓。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多才多艺的父亲,能够治病救人,不畏劳苦的父亲。
我的母亲是是一位没有文化的家庭主妇,她性格温柔,勤俭持家,乐于助人。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从未和别人争吵过。由于父亲常年忙于医务工作,所以做家务和管理五个孩子的事就落在母亲身上了。她虽不识字但有智慧,在六十年代末的家乡还未通电,晚上靠煤油灯照亮。母亲白天上班干活,晚上在煤油灯下一边做针线活一边给我们讲故事,记忆最深的是《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的故事,由此,使我们从小就懂得不能拿别人家的东西。
记得那时候布料紧缺,购买限量,我家姊妹们又多,穿的衣服大多都是母亲给缝缝补补的,而且最让母亲劳累的是做全家人的鞋子。鞋帮、鞋底的内层都是用拆洗的旧布料,面料是新的条纹或其它结实的布料。母亲用限买的布料做全家人的鞋是不够的,她就用大人、大孩子做鞋剪下来的边角料拼成不同颜色组成的长方形、正方形,三角形样式的彩鞋让我和妹妹穿,就这也使小伴们都很羡慕。母亲的针线活做得好,是有名气的,那时全家人的衣服鞋袜都是母亲亲手裁剪、缝制,所以左邻右舍的婶婶们、嫂嫂们经常请母亲给她们手把手地传授裁剪技艺。
母亲做饭手艺也是棒棒的。不说别的,但说她卤的肉,可以用十里飘香来夸张一下也不为过。小时候每每五月端午和大年三十,母亲便会打开那个足有二十斤卤汤的坛子,将上面厚厚的卤油撇出来,把卤汤倒进那大大的铁锅,再放上砂仁、草果、肉蔻、大料、干姜、甘草、丁香,桂皮、花椒、茴香卤上了自家的大公鸡和猪肉,也卤上了好多乡亲们的鸡和大肉。在年三十的夜晚,我们姊妹们就端着那热气腾腾,香味四溢的卤肉挨家挨户去分送,那种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快乐情景至今令我难忘!这就是我虽没有文化,却持家勤劳、智慧、乐于助人的母亲。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爱我的父亲母亲。
作者简介:徐淑兰,笔名红柳,甘肃省张掖市甘州区小学退休教师,文学爱好者,中医初学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