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诗歌】初为人徒

文/董保良

我干了两个月的钳工

就被老板捉去学铇床去了

这让我郁郁寡欢了很长时间

因为当时我是想学车床的

在厂里当质检员的表哥

一阵忽悠

让我接受了现实

甚至还有些暗中窃喜

以为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师傅是一个年过七旬的糟老头子

坏得很

他总是一再打击我的积极性

说就凭我这块料子

根本不要指望能开龙门铇床

那是大学生才能干的玩意

我听说他开过几年后

敢怒不敢言

他一个高小都没毕业的人能开

而我这个师范肄业的人

反而不能开

天理何在啊

最过分的是

老师傅经常指责我

叫我不要去打昆明的姑娘的主意

说我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没有钱

没有人会喜欢我

说的次数多了

我忍不住呛了他一句

你们昆明的姑娘有什么稀奇的

我看不上

老师傅当时就暴跳如雷

骂我眼睛瞪得比他的还大

说我看他的样子像要吃人一样

这就让我无语了

他是绿豆眼

就算用火柴棒撑着也小的可怜

我的是虎眼

又大又圆

我眯着眼睛也比他的大啊

问题是我也找不到说理的地方

惹不起躲得起

我选择了尽量不和他说话

老师傅不乐意了

去找老板打小报告

说我看不起他

不和他吹牛聊天

那段日子过得很憋屈

我经常被他骂到怀疑人生

可是他是师傅

又上了年纪

我也不敢打他骂他

换了别人

我宁愿去吃公家饭

也不会惯着他

所以有时候我也经常反思

是不是我小时候太过于杀生

才会遭到这种报应

可是我杀的只是些田鸡蚂蚱飞蚂蚁

虽然数量可观

似乎也不犯法啊

厚着脸皮说一句

小时候真的是太穷了

我说的那些东西

都进我的肚子里面了

我曾经想要甩手不干

想要去学汽车修理

结果我四哥一票否决了

说人不能三心二意

不然注定了一事无成百不堪

就这样

我咬牙切齿的认命了

那时候师傅一个月上半个月的班

上一个星期休息一个星期

他休息的时候我上白班

他上白班的时候我上夜班

我干的活都是算在他头上的

而我当时的工资

只是固定的每个月九十元

除去合同保证金伙食费

剩下的钱

真的连当时最便宜的香烟都买不起

僵持了半年多

老板问过我的意见后

在车间里宣布我和师傅分开

各干各的

老师傅一听受不了了

说他这么大的年纪

一个人天天上班怎么可能

为此他不惜当着车间里的所有同事

向我道歉

希望我能再跟着他干

我沉默着一言不发

老板看到师傅拂袖而去

拍着我的肩膀说

你应该说声你也有不对的地方

给你师傅留个面子

我梗着脖子说我没有错

为什么要说那些违心话

把老板气得鼻子都歪了

就这样我单飞了

说真的

我跟着师傅什么都没有学会

就连磨的车刀不好用

问他他每次都说没问题

可能他是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吧

不过这也难不倒我

虽然没有掌握什么技术

但是基本的操作

还有机械识图我可是熟悉得很

大不了一切从头再来

分开后没多久

老师傅就彻底不干了

因为没有徒弟帮他干活

一个月上半个月班

他也没多少工资啊

2022.01.01夜里十一点半

作者简介：董保良，男，都市头条认证编辑。喜欢写诗，如此而已。